《巴黎的呼救》鬼伯爵

3、命案现场

　　庭院里停放着几辆闪着警灯的雪铁龙，车的周围还站着几个小警员。
　　“克莱尔警官！”其中一个黑头发的小警员快步跑到他们面前，“艾利瓦医生已经联系过停尸间的人了，他们马上就到。”
　　“很好，阿尔德，”克莱尔警官指了指站在身边的人，“这是艾伯特•威尔逊先生。”
　　黑头发年轻人笑着点头，“您好，威尔逊先生！”
　　艾伯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很不乐意开口说话，“晚上好，警官。”
　　年轻人似乎并不介意听到态度，他转过头继续对自己的上司说，“头儿，您先进去吧，皮克探长也在里面。”

　　艾伯特根本就无心观赏这个屋子的布置，因为越往案发现场走，他的心就越惶恐不安——这种和死亡接近的感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克莱尔警官带着他穿过一个暗门，紧挨着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艾伯特不禁后悔起来忘了拿手帕。他一偏头就看见雪伦•史密斯的尸体倒在血泊里。不大的研究室里站着十来个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其中一个正在翻文件的红头发的高个子见他们的到来立马跑来：
　　“头儿！”这个年轻的高个儿见到克莱尔警官非常开心，他看了一眼上司身边的金发男人，了然一笑，“您一定是艾伯特•威尔逊研究员先生，对吧？”
　　“是的，警官。”艾伯特微笑着说。
　　“我是尼克斯•贝克，克莱尔警官的助手，”红头发男人满脸一副真诚的热情，“去年刚从警校毕业。”
　　“很高兴见到您，贝克警官。”
　　“艾利瓦医生呢？”克莱尔警官问道。
　　“还在那儿验尸，头儿。”
　　于是艾伯特又跟着克莱尔警官往尸体那儿走。为了不直视那具尸体，艾伯特只好把视线转向别出。研究室确实被翻得一塌糊涂，贴在墙面上的文件被粗鲁地撕了下来，三台电脑也被砸烂了，主机箱都被强行拆开了，电脑桌上的陈设都被推在地上，就连那张笨重的老板椅也倒翻在那儿。
　　然后离老板椅的不远处就是雪伦•史密斯的尸体。她的尸体旁蹲着一名法医和几名助手，他们在为尸体掏子弹。那名老法医正拿着镊子和手术刀把一颗血淋淋的弹头从尸体的脑袋里取出来。艾伯特倒抽一口气，他的视线往上移，史密斯小姐的头发盘在头上，尽管因为死前的挣扎略显凌乱，但艾伯特还是被她发间的一支发簪吸引住了。
　　“艾利瓦医生。”克莱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有人叫他，那名老法医抬起了头，眼镜后方的绿眼睛转了转，“哦，卡拉尔德，”他接过身边的助手递来的证物袋将那颗泛着血光的子弹放了进去，才再次开口，“你来得真及时，我刚联系过停尸间来拉走尸体。”
　　克莱尔点点头，“阿尔德告诉过我了。对了，这是艾伯特•威尔逊先生，唐纳德先生介绍来的。”
　　“您好，艾利瓦医生。”艾伯特非常配合地和这个老法医打招呼，看起来还算绅士。
　　“你好，伙计，”艾利瓦法医站起身，他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感谢您这么快加入我们，我原以为过几天才能见到你。”
　　“事实上我正在休假，医生。”艾伯特握了握艾利瓦医生刚摘掉手套的手，微笑地解释道。
　　“你是英国人吗，威尔逊先生？我听你的法语里带着点儿伦敦口语。”艾利瓦医生边打量他边说。
　　艾伯特点点头，他收回手，“是的，伦敦是我的故乡。”当他注意到艾利瓦医生古怪的神情时，挑起眉问道，“怎么了吗，医生？”
　　“哦，非常抱歉，我是说，如果不冒昧的话，我发现您的骨骼非常漂亮，”艾利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毕竟，说这种话让他有点难为情，“噢噢，你知道，我是名法医……”
　　“我明白，艾利瓦医生，”艾伯特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有一位朋友，他也是一名医生，所以我了解您的意思。”
　　这时，一边的克莱尔警官开了口，“好了，艾利瓦医生，能说说您的发现吗？”
　　艾利瓦医生听到他的建议后点点头，重新戴上了粘着鲜血的胶片手套，“尸体上的伤口并不多，她的背部有局部的淤青，我想这是在她中枪倒下后造成的。然后就是两处枪伤，一处在胸口，一处在眉心——枪法都非凡精确，这两枪的发射时间初步能断定出来眉心处在前，根据深入的尺寸，我想，子弹伤害了中枢神经，所以史密斯小姐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就死去了。至于胸口的一枪，也许是凶手在临走前补打的。”
　　艾伯特听着艾利瓦医生的解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差点想打个冷颤。而一直双手抱胸的克莱尔警官在边听边点头，“子弹已经拿出来了，是吗？”
　　艾利瓦医生严肃地点点头，“没错，就在刚刚，回去之后我会交给研究部化验。”
　　“很好，艾利瓦医生。”他微微地牵动了一些嘴角，只有仔细看才会知道他在浅笑，“史密斯小姐身上的证物都拿出来了吗？”
　　“是的，但遗憾的是收获不大，”艾利瓦法医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个证物袋，“一部手机，一只钢笔和一个没有写任何字的笔记本。”
　　“谢谢您，医生。”克莱尔点点头便带着艾伯特走开了。他叫来了自己的助手，语速有点儿快，“尼克斯，你去查查这部手机近一月的通话记录，三个小时内交给我。”
　　“是的，头儿！”这个红头发的助手立即拿起史密斯小姐的手机，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