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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要待在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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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洗淨身子后便将湿衣随意的披在身上,领着她穿过一片竹林,在一个极隐密的地方出现了一幢小别苑,不是她想像中的小茅草屋,反而是以斑竹编建造而成的一橦房屋,屋外环绕着翠竹青松,环境雅緻。
屋裡一厅两房,屋后设有炉灶便是厨房,后院裡耕出一块地种植着青菜,旁边空地用栅栏拦起来裡面养着几隻鷄鸭。
屋裡相当的整洁、乾淨。
他见她满身的髒污便命她先去烧水洗澡,一个时辰后发现她居然连升火都不会,这才气极败坏的发现自己好像上了大当,嘴裡叨叨唸唸吃了大亏竟弄个一无是处的丫头回来。
忍着想赶她出去喂狼的心情,鄙夷的替她烧水,她却连桶水都抬不动,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她打点好一切,安顿她在屋裡洗澡后便换套乾淨的衣服,自顾的出门。
安珞坐在浴桶裡呆滞的替自己洗淨身子,玦哥哥生死未卜,俞哥哥还有其它人不知道安全与否,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悬在那裡,不知该如何是好?
山裡有盗匪,光凭着自己的力量又不知该如何寻去,就算运气好没有遇到山贼,在深山裡迷路也不会好到那裡去,不是跌落万丈深渊,也会被野兽给吃了。那个奇怪的小子对这裡熟,得靠他帮忙,可他会肯帮他找人吗?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若有酬劳会肯吧?
一路上都是侍衞头头章思予在打点一切,她身无分文除了一身掩去身份的粗布衣裳及一枝值不了多少钱的银簪,她什麽都拿不出来。
他会相信她,她能给予重酬吗?
凝神之际,冷风灌入,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顿觉得透骨寒冷,这才发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她吓了好大一跳急忙往木桶裡缩去。但见龙儿带着两套乾淨的衣服及一捆结实的绳索慢悠悠地走进来。
掩上门,他将衣物放在床上,绳索往屋裡角落一丢,却在椅子上坐下来,替自己倒杯茶一付不打算出门的样子。
「你要待在这裡?」她怯生生的露出半个头来,双手紧抓着木桶边沿,一双美眸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他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这是本大爷的房间,不待这裡,要待那裡?」
「我正在洗澡…….,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让我起身穿衣服?」她红着脸,低声的提出要求。
不料他却摇摇头,起身从柜子裡翻出一罐金创药来对着她说:「妳背后一大片淤青,我先帮妳上药,妳再穿衣。」
他竟要帮她上药?
她吓得更往桶子裡面缩了一缩。在浴桶裡咕哝了几句,「男女授受不亲。」
他反而挨过去,好奇的呆望着她,沉思了片刻,脑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她的尖叫声把他惊醒。
「你走开,走开!」她身无寸缕躲在浴桶中没命的叫嚷着,都快哭出来了!
他愣愣的看着她,愣愣的走回桌边,好像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似的,挠着头,自顾自的说:「帮妳上药不对吗?」
「登徒子!色狼!」凄厉的吼叫声从木桶裡传来,震得他快耳膜破裂,他连退了几步,皱皱眉头纳闷道,「城裡的女人们总喜欢脱衣服给我看,妳怎会这麽奇怪咧?」
他想了老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又愣愣的回过头看着浴桶。
她好奇的鑽出半个头来,发现他往这边看又赶紧缩回去,窝在浴桶裡面低声问道:「你才奇怪咧?你怎麽会让女人们有机会脱衣服给你瞧?」
「城裡的女人可大方了,那像妳这麽扭扭捏捏?我在山裡当猎户,每当拿着猎物进城换取粮食时,她们一见到我总是会眉开眼笑的给我一些好东西。」他打开一个抽屉,搬出几样东西,金簪银钗,项鍊手镯,绣帕荷包,甚至连绵纙腰带都有,他摇摇头继续说:「有些女人会给我这些没用的东西,有些会给我一些包子点心跟腊肉,还会邀请我进入屋子裡面喝酒,有些大娘很热情,在屋裡会坦胸露背,甚至脱衣解带表示对我的亲匿与喜爱........」
安珞终于忍不住从浴桶裡探出头来,愣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异类还有他拿出来的那一堆女人的物品。
她久居深宫裡,虽然从未到过民间,但也多多少少听过宫裡的大丫环与嬷嬷们讲些民间的事。那些举止放荡的女人分明在勾搭他,他却来者不拒;行为端庄的姑娘献上定情物传递感情,这傢伙居然也照收不误,还无知无觉?
「她们脱衣服,然后呢?你做什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很尴尬,一个姑娘家也不应该问这种问题,传出去会丢尽脸面,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非得知道不可。
这傢伙到底是不是一匹色狼?
他皱了皱眉,手指在桌上叩叩的拍打着,沉默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本大爷不喜欢她们在我身上乱摸,还乱........」他顿了顿,脸色似乎有点潮红了,「还乱抓,非常不喜欢,只好逃了........」
她纳闷,这个远居在深山裡的小子是不食人间烟火吗?对于男女之事居然完全不懂?
他长相绝美又单纯,大概被女人吃了不少豆腐。难怪当她跳下断崖,压在他身上时,他会怒不可遏的推开她。
她飞快的掠过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瞪着她看,尴尬的四目交接后,她立刻乾咳几声,然后很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含煳道:「你........一直住在深山裡吗?」
他点点头,娓娓道来,「我师父不喜欢在人潮群聚的地方待太久,我跟着他住过荒漠,待过草原,只要是荒山野岭他便十分满意的带着我住下。」
怎听起来像个逃犯似的?
她偷偷的打量着他那张绝世的容颜,这傢伙若是个女人,脸上线条会柔和些,不像男人那般刚硬便会是个倾国祸水,也该藏起来不见世人,可他分明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啊,就算长得比别人好一些委实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这小子年纪虽与她一般大却独居深山咸少与人接触,明显还不懂人事。
莫非他师父是个通缉犯?江洋大盗?或许是在躲避仇家追杀吧?
除此她想不到其它理由了。
这栋小屋有两个房间,另一间房定是他口中师父的吧?
若得知有个陌生人待在房子裡,会不会杀她灭口啊?
「你师父在那裡?」她问着。
「去远行了,要好久才会回来。」他凝眸远朓,看着窗外繁星点点,幽幽的叹口气。
天很快便完全暗下来,他点了烛火去后面弄点吃食,还吩咐他带回来的那两套服饰是用粮食跟山腰上的其它猎户换来的,让她更换。
言下之意这山腰上有女人的衣服,可能是有住户,她听了不禁暗自惊喜。
待他走出房门后便迅速的从早已变冷的浴桶裡爬出来,打个冷颤用汗巾擦乾身子换上他带回来的乾淨衣服。
衣服不新不旧倒也很合身。
晚饭吃得很简单,山裡的鲜蔬意料外的可口。饭后回到房间他已在房裡的角落正忙着铺上席子被辱。
这傢伙空有绝美皮相,尚不懂人事与他同房倒不那麽可怕,不用担心他会半夜爬过来伸出狠爪。她脱掉鞋子正准备爬上房裡唯一的一张床,不料他却回眸怒瞪着她,骂道:「是谁允许妳可以睡本大爷的床了?」
她愣怔了半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