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绽放的花儿》桂柳青青

13、第 13 章

　　楚军长家
　　送走了几波颇有功劳和发展潜力的年轻干部，楚军长一家终于可以有自己的时间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
　　“来，战捷，吃块鸡肉。”楚妈夹了块鸡肉给楚战捷，然后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战捷在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大家对他的赞扬从来都不绝于耳，她打从心底为儿子感到骄傲。
　　“快吃啊，想什么呢？”半天不见他动作，楚妈赶紧问道。
　　楚战捷从思虑中醒过来，他抱歉的看着母亲：“噢，想了点事。谢谢妈。”，然后夹起肉一口咬下去。
　　“慢慢吃，别噎着。”楚妈边看边叮嘱。
　　一旁的楚军长看不下去了，大声道：“他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要你这样伺候着吃吗？多少十七八岁的兵已经独立执行任务了！像你这个样子惯着，战捷怎么长得大？”
　　楚妈扬着细细的眉毛道：“怎么长不大？我们战捷从小到大都是我这么惯着，可不也一直得到老师的表扬吗？这次不还拿了个射击的奖回来把你的一些兵都踩在脚下？你从来没有对孩子教导过什么，有什么资格说七说八？”楚妈几句话把楚军长给呛得不行。
　　楚军长是个工作狂，从小儿子楚战捷他就没怎么管，都丢给妻子一个人，虽然儿子还不是太让他满意，但怎么说也还算比较不错的小伙子，这么一想，楚军长叹口气，不再说话。不论男人在外面多么的呼风唤雨，在家里总有让他吃瘪的人，比如自己的妻子。楚军长不由得叹了口气。
　　“爸，你说，我毕业后去哪好？”楚战捷吃完了鸡肉，看着父亲问道。
　　楚军长抬头，有一丝疑惑，儿子的事情一向都是他妈一手操办的，儿子也听母亲的话，没想到战捷会向他问起了这个事。
　　“那还用问，当然是去机关啊。”楚妈斜了眼儿子，她早就打好关系了。
　　“不，我不想去机关。”楚战捷道，“本来我想是下基层锻炼的。去普通的连队，然后。。”
　　“傻小子，说什么呢？你不知道你是谁吗？”楚妈插嘴。我们战捷可是军长的儿。。。
　　“他是谁啊？”楚军长突然出声，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冰冷。楚妈立刻闭了嘴，她知道丈夫最讨厌别人拿他当圣旨，虽然自己偷偷的用，可从来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爸，妈，你们先别急，听我说完。以前也没跟你们讨论过，现在正好也听听你们的意见。”楚战捷不理会父母的暗潮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军长和楚妈都看向了他，楚战捷放下筷子：“我不想去机关，我想像爸爸一样，从基层做起然后成为一个将军。”
　　他的话让楚妈立刻有了笑颜，原来儿子的心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高啊，想成为他爸那样，做一个军长！好儿子，楚妈几乎笑歪了嘴。
　　“是吗？”楚军长冷冷的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那可是要吃苦的。”
　　“吃苦我不怕，我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楚战捷道：“本来我是想毕业后分到野战连队，从排长做起，一步步往上走，成为一个实力派的军人。但学校里发生的一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有一次，有条蛇爬到我战友的腿上，我想救他，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引那条蛇，后来好不容易抓到了又。。。”
　　“天啊！战捷！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多危险啊，你。。。”
　　“妈，你听我说完。好不容易抓到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杀蛇，最后蛇是被大家一起打死的。但这件事一直让我很苦恼。我是一个军人，可连这种最普通的野外技能都不会。我问了一些师兄，他们下连队后也没有很多这方面的学习训练。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去特种大队里待两年。。。”
　　“不行！”
　　“妈，你听我说完。”楚战捷按捺下母亲，继续道：“我知道特种大队很锻炼人，但那里更强调单兵做战，小组做战，不像普通野战部队那样强调整体大规模的协同作战。我希望自己的水平能得到提高，我不怕吃苦；但我也不想只做个战斗前锋，我想。。。”楚战捷没有说下去，他看着父亲，相信他一定明白，其实他最想做的是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但后面的话在现在说出来还是太早。他很清楚，目前他在父亲的眼里，用粗俗的话说，他连个毛都不是。
　　“这有什么难的？先去特种大队锻炼几个月，学会了后再调到普通连队里就行了嘛。”楚妈看楚战捷不说话了，又打开了话匣，都不明白儿子在烦恼什么。
　　楚军长看着楚战捷，眼里黑幽幽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阴阴的说道：“部队是你家后院吗？想去哪就去哪？门都没有！”楚军长脸一沉声一高，楚妈和楚战捷都不敢动了。
　　楚军长继续道：“在部队就要听命令，叫你去养猪你就得去养猪，叫你上前线你就得拿起枪给我上前线，叫你去煮饭你就得给我放下枪拿起勺做饭，由不得你挑挑拣拣。明白吗？”他看着楚战捷，眼中的黑影让人看不到底。
　　楚战捷看了眼父亲，点点头，然后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你这人，你这人真是。一年到头都没跟儿子好好说句话，吃个饭也这样，真是的。”楚妈嗔丈夫一眼，然后赶紧安抚儿子：“战捷，别理你爸，他就那霸王样，等以后你长大了也当个军长，把你爸赶下台。”楚妈没注意，楚军长嘴角动了一下。
　　楚战捷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妈，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别老用我四岁时的话来哄我了。”
　　“我的儿啊，在妈妈心里你永远也长不大。”楚妈轻抚着儿子的背，好像是宽了些呢。
　　她叹口气：“我记得你四岁的时候，你爸还是个小团长，你天天跟陶团长家的丫头玩，你们两不是你欺负她，就是她欺负你，然后天天相互告状，让我们大人们烦得要死，没想到一转眼你们两都这么大了，还做了好朋友。这时间过得可真快。”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两个孩子小的时候天天在一起玩，后来两家人因为工作关系调到不同的地方，没想到到了大学，两个孩子居然又是同一个班！这不是缘分是什么？陶虹那孩子自己看过，长相气质没得说，家境又好，跟自己家的战捷怎么看都合适。听说他们两还走得满近的。想到这，楚妈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
　　楚家父子已经习惯了楚妈胡思乱想然后表情奇怪，不当一回事的继续吃饭。
　　“战捷啊，什么时候邀陶虹来家玩一次啊？”楚妈越想越高兴。
　　“咱们家有什么好玩的？她旅游去了。”
　　“你怎么不跟着去？当个护花使者嘛。现在外面有鬼心思的男孩子可多了，你可要看紧些。”
　　“妈，我可不准备在学校谈恋爱啊，你别乱扯。”楚战捷很清楚自己母亲此刻的想法，他跟陶虹是好朋友，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行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哼，你别以为长大了就跟妈妈瞎打混。说不谈谁知道你底下是不是偷偷的谈着。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给我把着门。你们学校里又不太平，听说还有女学生专门在学校里找父亲当官的男生当朋友呢。你条件好，可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给骗了。跟陶红这样的好女孩交朋友就没错。”楚妈振振有辞。楚战捷听了不由得皱了眉，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吃饭。
　　“瞎参合什么呀？战捷毛都没长齐呢，正事没做一件你这女人就教他这些。”楚军长一句话把母子二人噎得不行。
　　“楚飞同志！我以一个党员的身份提醒你：请注意文明语言！战捷还小吗？你在战捷这么大的时候，咱两都。。。”楚妈卡壳，这都说的什么啊，立刻刷的红了脸。楚战捷憋着笑，嘴里还是不时冒出“噗”的笑气。
　　“笑什么笑？赶快吃饭！这么大个人吃个饭还磨磨蹭蹭的。”楚军长又摆出个阎王脸，这个老婆真想缝住她的嘴！楚战捷慢悠慢悠的吃着饭，嘴角不怕死的咧着。
　　缓过神来的楚妈稳了稳心神，装出一个母亲的样子，道：“战捷，这个假期准备怎么过啊？还像上次那样跟同学去照相吗？”记得暑假的时候，他就跟夏什么的还有陶虹几个一起背着相机骑个自行车满世界跑。
　　“不了。这个假期我学俄文。”楚战捷道。
　　“怎么突然想起学这个。”楚妈问，旁边楚军长也竖起耳朵。
　　“英文版的军事书籍我基本能看懂了，现在想看看俄罗斯的军事原刊。”楚战捷低着头边吃边说。
　　楚妈骄傲的斜了眼楚军长：看吧，我的儿子可比你想象的好多了！楚军长看着儿子专心吃饭的样子，眼里也多了些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