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部曲》大鱼鱼

11、成亲

　　鸡还没有叫头遍，小五就起身，换了艳珠给他做的衣裳，从头到脚一身新。特别是那外袍子还是绸子的，滚着兔子毛。头上扎着她绣着暗花的黎民布，俆小五也是一派少年郎的模样，比那小四书生还一表人才。合着那句老话儿，人靠衣装，马靠鞍。

　　刘婆子来敲门了，徐山也和孙娘子收拾停当，一起往林家堡行去。刚才，徐山看着一身好衣服的小五，心里真是家有儿子长成的成就感。只是，这个儿子却被他送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

　　孙娘子看着前窝的儿子一身好衣裳，恨不能扒下来给四儿穿着出门念书去。

　　俆小五自然看见后娘的脸色不好，他也没有顾及而是对刘婆子说道“刘奶奶，您辛苦了。”

　　刘婆子笑着说道“不辛苦。我乐呵着呢。这是好事呢，祝小五与新娘子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啊。”

　　小五低头害羞了。

　　“孙娘子，想必已经打点好了小五的家当了？你可不能让人戳我脊梁骨。应声给小五的东西可要备齐了。我说了一辈子媒了，这脸面可要得。”刘婆子对孙娘子说道。

　　孙娘子听了，脸色一阵子挂不住，从衣袖里掏出银戒子，小小的一个，肉疼的对小五说道“小五啊，当初说好的，上次下聘娘忘了呢。这会赶紧补上，这就是那个银戒子。”

　　原来小五不要三亩地，孙娘子说下聘补给媳妇一个银戒子，上次她没舍得给，这次都给刘婆子说到面子上了，赶紧拿出来。

　　刘婆子看着她手上戴的三四个戒子，个个都比这个大，心下耻笑了一番。面子上倒是不显对小五说道“小五，接过来吧，别嫌小。也是做娘的一片心啊。”

　　徐山和孙娘子脸上讪讪的。

　　小五笑呵呵的接过来，对后娘说道“谢谢娘。”

　　一行人坐着牛车，天蒙蒙亮的时候，车子驶进了林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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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下半夜就开始人生鼎沸的忙活着，林大家的几个兄弟媳妇，兄弟昨晚就住在这里了。帮忙收拾今日宴客的细面。

　　林大生前做事面面俱到，全堡的人来了大半，来赶人情。有送被面添妆的，有送肉菜还人情的，更有几个娘舅合送了两只小猪仔，算是大的人情了。

　　俆小五穿着那身好衣裳，一表人才的走进林家，舅丈人一把拉过他来，热情的向大伙介绍着“来，来，大家认识一下子。这就是艳珠的夫婿，徐家庄的徐武。”

　　“哦？徐武？可是文武双全的武？”|一个老汉问道。

　　艳珠娘舅赶紧拉着徐（小五）武来到老汉身前，对徐武说道“小武，赶紧给族长磕头。”

　　刚刚有了新名字的徐武，也不含糊跪在林家族长面前连磕三个响头，那实在劲，老族长都觉得头昏。

　　“好，好孩子起来吧。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有把子力气。是个能操持庄家的。来，大家伙儿过来，都认识认识，以后可别见了面别不认得。”

　　“我是你三堂叔。那是六姑婆，还有嫁到前屯的堂姐，还有-------”

　　徐武认真的认着，艳珠娘舅赶紧出声道“大家好好认认人啊，孩子一天认不全。见了面要是叫不上来，大家多提点呢。”

　　“知道呢。那里用得着提醒？”

　　“进了咱林家门，大家会提点的。艳珠娘舅你放心吧。”

　　听到这样的话语，艳珠娘舅才推搡着徐武进了新房。

　　还是一早，可是林艳珠却穿戴停当，头上盖了盖头，端坐在炕沿上。

　　徐武进了新房，觉得手脚不知道放哪里好了。上次见她是腊八，隔着房门说了几句话儿，瞄了一眼，没有看够。如今，如今，他要与她朝夕相对，夜夜同眠了。徐武怎么不激动？

　　徐武慢慢的走到炕沿前，看着穿着一身红嫁衣的艳珠，心跳的很快很快，他也坐在炕沿上，可是双手却使劲的抓着炕沿，心里千百句话儿，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林艳珠自然知道小夫婿就坐在身边，又透过盖头底下看着他双手紧紧扳着炕沿，他是紧张吧？

　　她伸过手，抚上他的手，低声说道“穿着我做的衣裳？”

　　徐武被手上的感觉惊了一下子，低头看见那白嫩的小手，从绣着好看的牡丹花的衣袖里伸出来，按在他的手上，他低下头看着。又听她问话，赶紧回声“穿着呢，很暖和。”

　　听着他憨憨的生音，林艳珠也抿嘴笑着，听着就是个单纯性子的，将来她要什么样的夫婿，就改造成什么样的。

　　艳珠还要说几句调笑一下徐武，这时候却进来一大堆人。领头可是进入的全福夫人艳珠的大舅妈，她几步上前，开口说道“来来，外甥女婿用秤杆子挑盖头了！”

　　她的话儿刚完，跟着进门几个小子就嘻嘻哈哈的起哄“快些，快些，看新娘子俊不？”

　　艳珠大舅妈朝后一摆手，笑道“屁孩子，艳珠是你们姐没见着么？”

　　一个八，九岁的小孩闹道“见过呢，可没见过当新娘子的艳珠姐。”

　　一群小子都再喊“是啊，快挑盖头，要糖吃呢。”

　　被几个小舅子打趣的徐武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赶紧站起来，接过舅丈母手里的秤杆，缓缓的挑开艳珠的盖头。

　　随着盖头的挑开，画着裸妆的艳珠展现在人前。

　　不光是徐武看的惊呆了，就连经常见艳珠的几个表兄弟还有艳珠的大舅母也看呆了。艳珠真真的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徐武，他对着艳珠说道“娘子。”

　　艳珠也含羞的回了一声“相公。”

　　听了他们两个说话儿，几个表兄弟才开始吆喝着要糖吃。

　　艳珠从窗台上拿起一个点心盒子，里面盛着蜜饯还有地瓜糖，几个小子纷纷上前抢食儿。一窝蜂似的，个个嘴里塞着，手里拿着，呼啦啦的跑了出去。

　　艳珠大舅母笑着打趣道“结了孩子缘，早生贵子呢。你们夫妻两个说说话儿，我先出去了。等中午开席了，我再来请新郎官敬酒呢。”

　　看着舅丈母热心的给关上了门，徐武红着脸坐在炕沿上，羞涩的盯着艳珠看。

　　林艳珠自然脸皮子厚，笑嘻嘻的拿起一块糖递给徐武。

　　徐武要用手接过来，但是她有缩了回去。

　　“张嘴。”如莺歌般好听的声儿，徐武乖巧的张了嘴，一块地瓜糖放进他嘴里。真甜！这是他活了这么大第二次吃糖。第一次吃，是小六不爱吃地瓜糖，嫌弃粘牙，从口里吐了出来，他偷偷的捡了吃了，那次也甜，可比不得这次甜。

　　看着徐武红红的苹果脸，林艳珠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好孩子啊，要天天向上才对。

　　嘴里含着糖，徐武从袖口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艳珠，开口说道“咱家你当家。这些个你收着。”

　　林艳珠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银扳子两根，银戒子三个，还有差不多一两银子呢。

　　徐武说道“银扳子是娘给我留的，说给媳妇的。银戒子是两个大的是大姐给的，那个小的是我后娘不给我三亩地，补给我的。银子半两多是我跟着爹上山打猎，爹零星给的铜钱，我换了银角子，还有大哥给的二角银。”

　　艳珠合上手里的布包，笑着说道“那我收着了？银扳子我还是留着，将来算是传家宝了，给儿媳呢。那银戒子我就挑了那个小的，估摸着合适。大姐给的两个大的，等有了外甥我们去添盆去。银子么，我当家，自然归我了。”

　　听了她的安排，徐武觉得心里贴烫不少，点点头乐呵呵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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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宴席自然是吃吃喝喝到了傍晚，徐山和孙娘子走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条鱼，身上还背着半扇猪，这个儿子结婚，老子倒是往家里拿不少东西啊。孙娘子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根本就不理会会客的人怎么埋汰她。她要给家里的孩子多拿些，没来真是亏大发了。

　　林大家的累了一天，对帮工的街坊说道“大家赶紧坐下吃饭来，都还空着肚子呢。”

　　“林嫂子，你不用忙，我们自己不会客气的，这就吃着，你赶紧看看那小两口吧，估计徐女婿喝醉了。”

　　可不是，刚才徐武跌跌撞撞的进了新房。

　　林大家的来到新房门口，敲敲门说道“艳珠，我是娘，徐武没事吧？”

　　这时门开了，是徐武开的门。

　　“娘进来坐。我没事，成年跟着我爹进山，能喝几两。刚才装着醉呢。东堡三叔好酒量，不敢跟他喝。”

　　林大家的笑着进了屋，见艳珠在炕上铺炕，对她说道“晚上照顾着徐武些，他喝了酒呢。别自己睡的跟猪似的。”

　　“知道了，娘。”艳珠点头答应着。其实是说孩子小，别想那档子事儿。

　　徐武送了丈母娘出门，返回炕边对艳珠说道“你歇着吧，我来。”

　　艳珠倒是对他说道“赶紧喝口热茶，我坐了一天不累，活动活动倒是松快。”

　　一杯茶下肚，炕铺好了，徐武灯下看着开始卸妆的娘子，真好看。

　　晚上，屋外人们都已经散去，林大家的也回到自己屋里躺下了，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

　　新房内，红红的蜡烛点了一夜，徐武和娘子并排躺在被窝里说着话儿，说他小时候怎么顽皮，被爹追着打，说他怎么在雪地里撵兔子，说他怎么学会了用弓箭，又说他------仿佛要把以前没有说的话儿一晚上说完。艳珠细细的听着，偶尔问上那么两句，让他倍感关怀。就这样，絮絮叨叨的二人在天亮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