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草，借一方天空》纵酒狂

3、第三章

　　就如他们说的一样，我进入了魔鬼训练。
　　顾帆给我规定，早上六点半必须起床读英语和语文，英语注重阅读理解和作文，其它可以不要了看了；每天必须把上课复习的弄懂：中午睡午觉后做试卷；下午五点他会上山来给我讲解数学随便检查一天的作业；晚自习背书，一个星期要背完一轮。
　　诸多此类的必须，我都一一照样做了。正如我室友说的一样，我不努力的话简直是把顾帆的心踩在地上了。我想，为了他上山的双腿我也得拼过十三郎。
　　虽然会死得很惨烈。
　　我很喜欢跟他抬杠，因为我就是不服气他什么都懂。那天我们激战一道数学题，围绕这条线到底有没有在椭圆形境内。耗了半个小时，他终于爆发了，把书一扔：“展乐，你是故意的是吧！”我跌口否认；他一气下了条指令，在他讲的时候我不能开口，有什么疑惑写在本子上去问老师。我知道他只是唬我，有什么问题我还是爱问他。
　　虽然他是理科，我是文科。
　　这天他照样上山，不急于辅导，他把我带到后山，指着那些草说：你说，为什么生活像草？
　　我找了一株快枯萎了的，说，你看嘛，不管你多么需要停靠，生活也不会等你，依然继续运转着；就像这草一样，看它快不行了，这繁华如景的季节也不会在意它的想法。但四季存在，它还会复活，还会重新看到这样的天空。
　　他问：那你的天空在哪里？
　　我望着他眨眼睛：就在这里呀
　　他轻柔的抱着我，说，我的也是，就在这里。
　　我忘了告诉他，世上没有同一株草，也没有同一片天。到时草所仰望的天已不是那时的天，天所要守护的草也不是那个季节的草。

　　高考逼近，学校所闻的气息又不样了。多了一种焦躁与彷徨。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不应该怕的，我有顾帆。可看着大家都在愁苦着未来，我还是会莫名的恐慌迷茫：
　　如果，
　　我和他真的错过了，没考在一起，那我该怎么办！
　　习惯，是个害人的侩子手，我已经被他的存在习惯了，上瘾了。要戒掉，很难。
　　16,15,14，13……
　　他拿着新买的日历本故意当着我的面一页一页的撕掉，漫不经心的问："你怕吗？”
　　我很老实的回答：“怕。”
　　他恩了一声，说：“不怕，有我在。”
　　我心想，就是有你，我才怕。如果不是因为他，叫我读专科我也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正如柯罗连科说，火光就在前头，必须加紧划桨。

　　六月的天是很闲适的。快中午了，饭店里飘出了肉香，勾起了路人的嗅觉，他们有说有笑的，三三俩走进去品尝；路边也有挑着篮子来卖葡萄的，很多人上前问价格，生意很好；也有人在护城河里钓鱼，其实水流很快，他是钓不到什么鱼的。
　　看着别人悠闲的生活，我也可以抛开一切，包括高考那场浩劫。
　　也包括未来的迷茫。
　　我考了487，他考了612.。我说我们的距离不在一百分之内。他就坐在船头上，望着远处那座山说，“还好，在两百之内，我等等你就追上了。”
　　我把头挨到他肩上：要是我不想追了呢？
　　他说，那我回头找你。
　　那天填志愿他和我报同一个学校。我没有阻止他，还和他计划了去学校四年要做的事。他比我还多话，一个劲不停地说：你说我们去A市旅游好不好，听说那里有某个朝代皇帝的题词…去B市也可以，那里有温泉，天气也不错…我说还是先打点零工吧，没钱哪里也去不了，他点点头赞同我的话。
　　分开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什么时候去看东方明珠？
　　我想了一会说：十天之后去。
　　他抱怨道：“为什么要这么久？”
　　我说，这几天我和同学有约，走不开。这几天你也别找我了，我是不在家的。
　　他说好，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然后转身走开。我看着他慢慢离我远去，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他，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这几天我会很想你的。
　　大大的眼睛眨巴的望着我，他摸着被我亲过的脸愣在了那里有一瞬，随即脸就红了，小声的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