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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羡慕嫉妒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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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脚跨入纪晓芙的闺房时,立马有一种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
丁敏君为什么要讨厌纪晓芙,人家那是有理由的,并且在我看来是非常情有可原。
房子,归根结底在房子。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房子都是划分上层建筑和下层劳动人民的黄金分割线。
房子就是身份地位荣耀财富等等等等的一切象征啊!
同样是闺房,为什么丁敏君是一件不足二十平的小平房,而我们温柔娴淑的纪姑娘却是里外两间精致典雅的套房。
同样是梳妆台,丁敏君的就是一块木板加生了锈的铜镜。
瞧瞧人家纪姑娘的,清一色红木,那色泽,那触感,啧啧,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精光闪闪,擦得透亮的才配叫菱花镜,不是吗?
同样是床前的罗帐,丁敏君的就是一蚊帐,还兼有破洞。
瞧瞧人家纪姑娘的,罗幔层层,优雅飘逸,淡紫的纱帘叠叠收拢,这是多么严重的公主情结啊!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这房间,本来也是我的。(匪君:又来了,你不是说要随遇而安嘛?女主:我有公主情结,我要公主房!)
“大,大师姐,你怎么来了?”纪晓芙面上掩不住的惊慌,略自镇定了,才小心翼翼把我迎进屋。
哎,我平时有那么如狼似虎吗,怎么怕我怕成这样。
“咳,哦,我来,来看看你。”不知为什么,我全身很不自在,话也说的不太利索。
“应该是我看大师姐才对,不知师姐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哦,还需修养修养。”我假意干咳几声,纪晓芙顺势递上一盏茶,静静看着我,并无话讲。
一时间,氛围尴尬。
我本是来道谢的,可是话到嘴边偏又说不出口。
丁敏君能低声下气的道谢,那还是我们千人嫌万人憎的丁师姐吗?
尤其是当我看见了贫富的巨大差距后,我怎么可能还心平气和的起来,说什么thank you very much 的鬼话!
我只好起身,随意走了几步想找其他话题,于是就发现了梳妆台旁的古董架,四层的红木架上居然空空如也,奇哉怪哉!
“三师妹,这架子怎么是空的?”
话一出口,纪晓芙和绿珠均是脸色一变,仿佛我说了什么奇怪之极的话。
我见纪晓芙不答腔,便询问的看向绿珠,这丫头神情更是古怪,好一阵才开口,却是对着纪晓芙道:“纪师姐,大师姐今早忘了吃药,我们得赶紧回去。”
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把我拖了出去,这丫头,来的时候也不见有这么大力气。
我踉踉跄跄被拉到外面的凉亭,绿珠终于松开了手。
“绿珠,怎么回事?”我颇感气恼,什么叫忘了吃药,潜台词仿佛是精神病院刚放出来一样。
“对不起,大师姐。”这会儿,绿珠又恢复了以往的谦卑。
“说。”
“大师姐,这架子上的古董是你一个月前砸光的,你真是摔糊涂了。”
纳尼?我砸的?丁敏君砸的?
“我去砸她的古董干什么?”
“这个,绿珠也不清楚,大师姐,你真的想不起来吗?”
好吧,这种哑巴亏我是吃定了。丁师姐啊,你还做了什么好事啊?
可想而知,那些屎盆子早晚都要扣到我的头上,我真是作孽。
我居然问了这么白痴的一个问题,苍天啊 大地啊,纪晓芙一定以为我疯了。
我忧心忡忡,颜面扫地的窝到自己的闺房中。
开始思考人生。
确切的说是思考丁敏君的人生道路。
我们恶名昭昭的丁师姐的前半生(当然是我没穿之前的真身),总结起来也就四个字——恶名昭昭。(匪君:你有没有新鲜点的词?女主吼:滚。)
我们伟大的丁师姐的后半生(当然是我附身后的那款),遥想憧憬后归纳起来也就二个字——伟大!
至于怎么个伟大法,我需要好好想想。(匪君:是生的光荣,死的伟大吧-_-|||)
就在我准备做一个沉默又伟大的思考者的时候,我居然一心二用,灵敏的捕捉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谁?”
“师姐真是好耳力。”
房门轻轻被推开一角,进来的是静仪。
“听伙房的大娘说今日师姐吃了三碗米饭,想来伤已愈痊,师父她老人家让我来看看,若是没什么大碍,她老人家也好安心。”
我原想谦虚的表示伤还未好,但三碗米饭的罪证确凿,实在很难开这个口。
可恶的厨娘,她该不会连我吃了六个水晶糕的事情也都供出来吧?
“还好还好,请师父她老人家放心就是。”
“好,我这就去告诉师父。对了,既如此,明日的早课还是师姐来上吧。”话音刚落,还不等我拒绝,静仪已退出门外,那灰色的道袍像一朵乌云,已然飘远……
我只好把绿珠找了来,将早课一事细细询问,之后便一直处于头痛的状态。
所谓‘早课’,可简单的理解为早锻炼,也就是第七套广播体操。
身为峨眉首席大弟子的丁敏君同志就当仁不让的身负了领操员的重担。
当然这个领操员不是重复单一的练习一套体操,而是循序渐进从易到难的把峨眉派灿烂的武学遗产一招一式慢慢教授给三千弟子。
晚饭的钟声敲了三下,我却没有起身。
绿珠推了推我,表示很惊讶。
是的,来到峨眉后,我精神最振奋的时间就是听到饭点的钟声,我承认我是个吃货,其实我更想赞美伟大的厨娘——陆十娘。
十娘的手艺不仅体现在面汤上,她的素菜荤做更是一绝。
我爱十娘,虽然她总是在打我的小报告。例如像灭绝汇报我的食量……
“大师姐,吃饭了。”
“哦,你去吧。”我无精打彩的继续躺在床上。
“怎么了?”绿珠狐疑的看着我,半晌后才迟疑地问道:“大师姐,你该不会连武功招式都忘了吧?”
我两手一摊,呈大字型倒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你说我现在和师父坦白,她会怎么样?”
绿珠皱着眉,摇头表示不知。
摇着摇着,忽然道:“也许大概可能会逐出师门吧。”
什么?逐出师门?我这难道不算工伤吗?她们难道不应该愧疚的好吃好喝伺候着我吗?(匪君:工伤?谁给你鉴定成工伤了?)
“不会吧,好歹我也是她的大徒弟,师父不会这么没人情的,对不对?”我说这话的底气十分不足,灭绝这个老尼杀纪晓芙的时候可一点没心软,逐出师门又算什么?
绿珠叹了口气,道:“大师姐难道忘了无恨师姐的前车之鉴了吗?”
“西门无恨?”我脱口而出。
“你记得?”这下轮到绿珠惊讶了。
西门小恨恨嘛,混天涯的孰人不知,孰人不晓。
虽此恨非彼恨,不过是同名同姓,但也是缘分啊。
话说回来,小恨恨和灭绝还是很般配的师徒俩。(匪君偷笑:是的,很有师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