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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丁敏君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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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溪水清澈的令人厌恶。
我第一百次的别过头,却不得不一百零一次的转过脸,正对水中的自己。
一张周正的饼脸,一双绿豆的小眼,外加耷拉下的嘴角。
我欲哭无泪。
这是正版的丁敏君,你丝毫找不到山寨甚至模仿的痕迹。
94版的丁大姐,她那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辨识度如此之高的脸即使丢在茫茫人海中,也一定会如凤姐般鹤立鸡群艳光四射,亮瞎世人的眼。
淡定。
要淡定。
微笑,微笑。
慢慢的 ,轻轻的,牵动唇角,往上往上,再上一点点,我想说很好,很好。
可是,面对水中那张嘴角都快拉到耳际,呲牙咧嘴的甩饼脸时,我的心理建设显然没能抵挡住视觉的扭曲冲击,轰然垮台。
这真是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我愤愤拾起近旁的石块,狠狠砸向水面。
一块接着一块的砸,直到手臂累得再抬不起来。
我散了架般跌坐在地,软软的青草混着泥土,夹杂着特殊的清香。我索性躺倒,闭目深思。
悲剧。
这是一出比八点档连续剧还悲壮的剧本。(匪君:咳咳,请问悲在哪里?貌似目前剧情一点没有展开啊?女主握拳做悲愤状:NND ,顶着这张脸就注定了悲剧,有本事你顶个我看看。匪君遁地:关我鸟事,是你自己要穿滴……女主咬牙切齿,朱唇轻启:滚。)
接受现实吧,你穿错了。
现在的丁敏君就是你,即使你万分不情愿的承认你是丁敏君。
接下来怎么办?
穿回去?貌似高人没有交待过。(匪君:谁叫你不问?女主吼:滚)
那就只有留。随遇而安,听天由命?
这条路会不会走的很艰难,丁师姐这辈子做人都不顺,纪姑娘简直是她的克星。
事业上,同样是徒弟,灭绝偏宠姓纪的,好不容易纪姑娘仙去,又来个周姑娘,灭绝从来不拿正眼看自己。
爱情嘛,那就更悲催。痴心爱着武当的殷梨亭,抛头颅洒热血,主动表白,却被无情拒绝。可叹啊可叹,可怜啊可怜,真是我将此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堂堂武当六侠,偏偏要淹死在纪姑娘的一汪无情潭中。
我爱你,你爱她,她又爱上他……
爱情,总是兜兜转转,却从没降临到我们心灵和外表一样丑陋的丁师姐的身上。
难道,你被爱神遗忘了吗?
难道我们没有爱和被爱的权利吗?(匪君:很好,你已经学会用‘我们’了,看来你和丁敏君的肉身磨合的相当好,不假时日,必然心神合一,达到灵与肉的统一。女主沉默,一巴掌打上匪君肉嘟嘟的圆脸,瞬间,一座巍峨的五指山横空出世。)
我悲啊。
就在心情当到谷底无以复加之时,突然一句名言如千军横扫,把我的悲伤席卷而去。
这句发聋振聩的名言就是——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
就是这样一句警世格言,树立了我今后的人生目标,指明了我前进的方向。
它如黑暗中的灯塔,给迷途的人们予以了希望。
至少在这一刻,我要把悲伤丢在脑后。
我猛然睁开眼睛。
觉醒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很饿。
远去的悲伤再也不能阻挡胃里的饥饿。
活着,就要吃饭。
我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正欲起身,远处传来几声焦急的喊话:“大师姐,你在哪儿?听到的话出来啊,大师姐,你不要吓我,你快出来啊?”话到最后,竟是带了哭腔。
我不禁感慨,丁敏君这个刻薄师姐,居然会有人因为找不到她而着急,真是奇哉怪哉。
“这里。”我朝远处跑来的小道姑挥了挥手。
小道姑一路跑来,喘着气红着脸终于在我跟前站定。
宽大的道袍显得小道姑瘦弱异常,红扑扑的小脸像红富士苹果,额上已起了一层香汗。
好一个玲珑秀气的小姑娘。
许是我目光太过放肆,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小脸瞧,小道姑害羞的低下头,轻声道:“大师姐,在看什么?绿珠脸上怎么了吗?”
“你叫绿珠?”
“是啊,怎么大师姐真的不认得我吗?”
我只得做沉思状。(匪君:表装了,你除了电视剧里出现过的人之外,还能认识谁。灭绝手下几千弟子,你认得过来吗?女主耸肩,表示非常认同。)
“原来是真的。”小道姑的声音充满了沮丧:“我听其他师姐说,大师姐除了师父,二师姐和三师姐外,其余都不认识了,我本来不信的,现在,现在。”
小道姑说着竟又起了哭腔。
我拍了拍小道姑柔弱的双肩,安慰道:“绿珠是吧,我好像有点印象,等我修养好了,一定可以记得你的。”
“真的?”绿珠眨巴着泛着泪花的眼睫,楚楚望着我。
我坚定的点头,放心吧,姑娘,半个月内我势必把蛾眉派里里外外扒一层,到时说不定连灭绝的老底都能翻出来。
事实上,我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周遭所处的环境,人物悉数掌握。
绿珠不可不谓功臣。
比方现在,我秉承着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的最佳姿态横倒在床上。
手里抓着一把已经磕好的瓜子仁,一口塞进嘴里,满口生香。
绿珠正坐我对面,勤勤恳恳的继续替我剥着瓜子。
“师父说你三师姐为了救我连胳膊都脱臼了,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到现在她的手好像还不太灵活,昨天师父找她试剑,她手没拿稳,连人带剑都飞出去了。”
“真的?”我竟有些幸灾乐祸。(匪君:果然,你和丁敏君在精神世界是一伙的,王八找绿豆,正合适。)
“我没从见过纪师姐这么狼狈过,从来不至于把剑都给丢了。”绿珠语带惋惜的说道。
“师父骂她了?”
“怎么会,师父心疼还来不及,还说要是再这样下去,非得找张真人看看。”
切,一个小小的脱臼,居然要千里迢迢去武当,找张三丰他老人家给接骨,真是吃饱了撑的慌。
绿珠见我脸色不喜,忙道:“这回真是多亏了纪师姐,要不是她,恐怕大师姐,你。”
“我怎么了?要不是同她比武,我能摔下山去吗?”(匪君:貌似是你主动找人家比武,最后技不如人,现在还狡辩,有木有礼义廉耻啊?女主吼:gun)
绿珠只得附和道:“话虽如此,只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纪师姐见你滚下山,于是也立即下山找你,要不是她把你从溪水里救起来,只怕大师姐你不被摔死也得淹死。”
“是嘛?”我不甚在意,接过绿珠手中的瓜子仁,继续嚼的津津有味。
绿珠对丁敏君的漠然似是习以为常,只是劝道:“大师姐,以后找纪师姐比武在峨眉就好,无端端跑到什么北老峰,要不是纪师姐一路留了记号,我们哪赶得及去营救?”
“北老峰?”
“是啊,我们足足走了二天一夜才找到你和纪师姐的,因为师姐她下山走斜坡时不小心滚落伤了脚,于是放了烟火箭求救,我们这才知道出了事。”
“好吧。”我坐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对绿珠道:“既然如此,我们去好好谢谢三师妹的救命之恩,走。”
绿珠一愣,并未起身。
“走啊。” 我拉过绿珠:“你大师姐我呢,恩怨分明,人家这么大一个恩情,说句谢谢总是要的。”(匪君:你刚才不是还不以为意吗,怎么转变这么快?女主:闲着也是闲着,找个借口去看看纪姑娘,话说这身体本来是我的,是我的,哀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