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恋一]浮生》D砖

5、第 5 章

　　章之五
　　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话想说，最初的时候，不停地说，然而这叙述如同深海的鱼语，得不到回应，连气泡破裂的声音，都听不到。
　　恋次的声音终于觉得累了，再次张嘴的时候，只听到静默。
　　所以不断地去行走，当作是寻找，即使早已预知无果。
　　他想起曾经一护说过，有些事可以预见。

　　那时候他还没有察觉阴谋的开始，只当这是少年故作深沉的论调。
　　只是笑着揉一揉橘色的发，说了些别胡思乱想之类的。
　　他是后知后觉的人。
　　思考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去预见了。
　　结局早已尘埃落定。

　　有些事可以预见。
　　如果预见到命运的交轨会结局如此的话，是不是选择不要去执行那个任务。
　　是不是，就算一直生存在静滞的白色中，也不要睁眼。
　　是不是这样，那个少年会在不相交的时空里，继续生活下去。平静漫长。却生存着。
　　如同落入瓶底的小虫，不停地绕着相同轨迹爬行，思维就这样陷落。
　　恋次夜夜噩梦。

　　梦也是白的。
　　却忽而充满了浓重的色彩。鲜红的染料顺着虚无的墙壁流淌下来。
　　伸手触碰，却连手指都陷落进去，拖着无力的躯体一起被吞噬。
　　鼻尖触到那染料的时候，满是腥甜到令人作呕的气息。
　　右眼还露在外面，看着自己的脸扭曲着印在血色的墙上。那墙上，忽然涌出了许多的面孔。
　　许许多多，在回忆里一直被阅读的面孔。
　　冷淡如同队长，温文如同蓝染，邪昧如同市银丸。
　　吉良怯懦，修兵冷静，海燕不羁。
　　松本，雏森，八千留。
　　…………
　　……
　　这些面孔浮凸出来，恋次的空间突然变得熙熙攘攘，充满了各式的言语。
　　他知道自己在寻找，寻找那张脸。
　　竟丝毫不觉得恐惧。
　　他对着血色的壁一直寻找，一直寻找。
　　这些面孔多么不同，变换万千，却没有他要的。
　　有忽然，所有人都转向了他，笑容变得一致，形状不断变化，粘滞的红色从面孔上一寸寸褪下。
　　他看到那个身体跨出了红墙。
　　黑色的死霸装，没有护手的斩魄刀，橘色的发。
　　回头看着他的时候却没有表情。
　　一护一护，他叫喊，却发现嘴已经红墙吞噬，只剩下右手和右眼露在外面。
　　拼命地伸手，触到那人的衣服时，却换来恐惧与厌恶夹杂的表情。
　　那个人，只是退后一步，看着他被吞噬的过程。
　　茫然地。

　　天亮的时候，恋次会醒来。
　　依然活着。
　　梦要说什么。
　　是如果预见悲剧，就不要前行么。
　　是说，那个人，其实在怪他么。

　　恋次是个傻瓜。
　　这句话一护说得最多，可是恋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