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之前世今生》笑捻梅花

5、第五章 是谁将芳心轻许

　　苏家姐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出门参加了一次贵族家宴就被强迫卖掉了，以前当大小姐的日子就不用提了，就说在浣玉院里，她们虽然身份低下属于国家活动资产，但是牛大娘拿她们当弟子一般，行动自由，学歌习舞，虽然不时地需要去金粉楼参加义演，但总体来说，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自由和悠闲的。现在忽然变成了人家的婢女。生杀打骂都随着主人的喜欢，真是让人想想都可怕。如果说大小姐变成官妓，是从天上到地下的变化，那么现在就是从地下转到了地底，未来堪忧啊。
　　苏丽琴想起来就头痛，唉，刚安静了几个月呀，多么希望能够顺利地回到现代去，最起码不用天天操心性命问题，这下好了，身份不自由也就算了，现在连行动也不自由了。与之相对，苏丽容倒恢复得比较迅速，只沮丧了不到半小时就又开始畅想，在哪儿呆不是呆呀，反正再过几个月咱们就回去了，就当是未来夫婿的邀请好了，见识下奢侈的贵族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让着他点算了，一家人嘛，不吃亏。
　　事实是
　　各种猜测都落空了，因为政局突然开始变化，世子的闲散浪荡子的生活结束了，很多人身不由已地卷入了政治的漩涡。
　　朝廷啊，政治啊，跟老百姓总是很遥远的样子，但是政变的风波来临时，每个人都会受到影响。更何况跟皇家沾边的人呢。
　　所以姐姐的担心没有出现，每天有侍女送来饮食，其他时间则无人问津，如果不是森严的侍卫提醒着她身在世子府，她几乎要以为回到了苏府！妹妹的向往也没有实现，宴会到是常常会有，然而因为当初唐澈暖昧的态度，管家拿不定主意，竟几次都没有安排她们去参加。两人乐得清闲，也有意识地躲着府里其他人，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娱自乐，倒也其乐融融。
　　秋日桂花飘香满院，天气晴好，真真是万里无云，天看起来都比平日里要高许多，怪道人们都说秋天里天高气爽，苏丽琴最喜欢秋天，早早起来练了一会儿舞，又特意在院里摆了躺椅，偷得浮生半日闲，懒洋洋眯着眼睛晒太阳，惬意得很啊！
　　秋日，美人，桂花香。
　　所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院门口一位清瘦的青年，看着这副秋睡美人图就出了神。细瞅瞅，脸上疑似泛红啊，啊，原来是那位在席上出声相助的郎君。
　　唐澈自后行来，看见吴清歌难得的呆样子，轻笑一声，悄悄地站在他身侧，见他恍若不觉，便顺着他的眼光找到了目标，略有失望：“此女尚算清丽，可不至于如此令大郎着迷吧？”
　　吴清歌立时微红了脸，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让世子见笑，她……她原是苏侍郎长女。”
　　唐澈皱眉想了一想，才恍然道：“噢，原来是你的旧相识啊，怪不得呢，竟是遇到了青梅。嗨，你早说嘛，送与你府上。”
　　吴清歌低了头，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谢世子美意，只是……”
　　“呵呵，哈哈……”忽然的娇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同时抬头。
　　院中多了一位艳极的美女，正在闹躺着的苏丽琴，姐妹闹着玩，嬉笑可闻。
　　这次唐澈眯起了眼睛，显然是想起来了这位被他强留下来又忘记的美人！
　　这么说，她们原来是苏家姐妹！
　　苏丽容爱热闹爱新鲜，没有牛大娘监督，练功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这不，昨天闹得晚了，今天日上三竿才起来。感慨啊，还是蛀虫的生活好啊，睡到自然醒。
　　美景当前，心情超好。
　　苏丽容深吸一口气，作出陶醉的样子来，忽然足尖微错，身子轻旋，面向姐姐，作了个娇羞地样子，轻轻捏了自己的裙角，微一矮身，行了一个礼，做了一类似邀请的动作，苏丽琴会意一笑，将自己的裙裾半收，又束了敞袖，扮出个冷漠而有礼的表情，微一鞠躬，扶起了妹妹，两个人影旋转起来。
　　时而缓时而疾，不象平时看惯的那么柔美，也不似舞剑时的硬朗，而是一种，嗯，妩媚，的潇洒！
　　这次，唐澈也呆在了园门口。
　　隐约有哼唱的旋律传来，听得不清楚，只见两个人跳着奇怪的舞步，怪异无比又流畅自然！别有一种风流情致，尤其旋转之间，两人言语微晏晏，潇洒自然，嗯，很有点吸引人。
　　两姐妹心情好，就放纵了些，做了个不收钱的专场，丝毫不知道便宜了两位要命的观众。虽然来到的朝代提前了，但是命定的人们还是朝着既定的方向行走，要相遇的人还是相遇了，要纠缠的还是会纠缠，注定要发生的，躲不开。
　　唐澈有事在身，并没有打扰她们，但是那个明艳的笑容，却留在了他的心上。
　　又一盒精美的点心送到了小院，苏丽容装模作样地安静坐着，等仆人一走，立即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嗯，这是什么？”大块朵颐的小苏妹妹，拿手绢捂了小嘴，盯着从芙蓉糕里冒出来的翠绿的小玉环，瞪大了眼睛。可爱的苏丽容被那澄净的颜色吸引，没有考虑到卫生问题，一脸春风，自美道：“难道我运气这么好，也许是哪个美厨娘不小心丢下的。哇呀，真漂亮呀！嗯，嗯，牙疼也值得了。
　　“你若装会儿淑女，小口吃些，也不会咯到。”苏丽琴没好气道，心上浮上一丝忧虑，她当然不认可这种白痴的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说起来这几日的伙食似乎比之前要好很多啊，一定有情况？
　　苏丽容自动略过此句，满脸欣喜的戴上，美美地转圈欣赏去了。
　　苏丽琴却无法再安心，丢了手头绣了一半的桃花图，默默思索起来。
　　若说饮食衣物有改善还可说是沾了筵席之光或将有用到他姐妹之处，但这三不五时的饰品绝非偶然，而且这样的花样，不论古今，除了追人之外不作第二想。
　　而且显然这人很清楚丽容喜爱美食的习惯，那么这男主角么也不作别人想。
　　苏丽琴轻皱了眉，谈个恋爱其实倒也无妨，只是万不要再生变故，她真的只想平静地过日子而已，但愿这些想法只是杞人忧天。
　　呵，呵，做梦！锦衣已就，如何夜行？没几天，盛筵连绵的世子府，就又出现了苏家姐妹的身影。
　　小苏妹妹也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奢侈的贵族享受。
　　酒香四溢，丝竹缭绕，歌姬舞妓，粉红泡泡，满场的靡靡之音，满场的放浪形骸，发挥你想象力吧，华丽的放荡着，优雅地荒唐着。
　　苏姐妹献舞之后，并不能象过往一样随即退场，现在是人家的私养舞姬，只能一并分侍场中，抚扇斟酒。两个人说不出的别扭，却也无可奈何。
　　苏家姐姐一开始就被引到了吴清歌身边，倒还安静些，而小苏妹妹的位置却由着贵客的不同而变来换去，一连数日，吃了不少苦头。座中高客，不时高歌，兴致所至，同舞左右，放浪形骸，无所不极，搞得小苏妹妹，烦不胜烦，更有那乘着醉意，上下其手的，让人更不堪其扰。苏丽琴看在眼中，也无他法，莫非自己想错了，难道这个坏心的世子，只想让苏丽容为他延揽才人贵客？
　　过了有一旬，这日并无多少外客，唐澈一个眼风，小苏妹妹便被推入他身边，他只做不觉，依旧唱酒调笑，倒是对她别无二致，谈笑之间自然而略有些冷淡，苏丽容却难得的喘口气，竟不由得有些小放心，小感动。
　　苏丽琴觑了一眼席主人，微叹口气，果然还是花了心思，竟为了要救美人而先陷美人于水火，唉，与此人纠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苏丽容的幸与不幸。无论如何，暂时是没事了，苏丽琴这才回过神来思量身边这青年。
　　过了这些日，她也终于记起来了这位曾经的未婚夫，只是也不知道这小吴同学是紧张抑或是想到退婚一事而有所羞惭，这一张的俊脸硬是浮了一层飞红，两只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盾，就是不敢将眼光落在她身上，苏丽琴不禁淡然一笑，想来与之结婚，姐妹分离也未见得好，所以倒没觉得什么不自在，但见他如此拘束，也不好说什么，便默然而侍。
　　席间位列对面坐有一黑衣人，自从她落座，就一直似有若无的向他们的方向瞟过来，也不知道看她还是看他。苏丽琴心中无聊，便存了一点好奇，借敬酒扶扇之机也悄然打量了一下，只见此人眉峰冷硬，眼神清冽，鼻翼挺直，下颌宽正，面貌虽然硬朗，但是这个神情怎么看也不象是好相与之辈，心中这一点点好奇也就随之而散，最爱懒散日子的苏丽琴，并不爱轰轰烈烈，而这这位仁兄显然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少答理为妙。
　　眼神一掠即过，再不相看。
　　然而世事岂如人意，这黑衣人确然在看吴清歌，然而这个不卑不亢的身影也吸引了他的视线。待这轻描淡写的一眼瞟过之际，他更生起了一些兴味。是吴清歌介意在乎的人么？倒并不象看起来那么清淡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反正，他觉得这一眼颇具风情，别有意味，比之那个美极了的妹妹更有琢磨的味道，嗯，如藏起了利爪的猫，有意思。
　　呃，作者想补充一下，这真的就是各花入各眼了，这么平淡的一眼，就这样神奇地在小黑的心里引起了无数化学反应，当然也就影响了未来的人生大发展。爱情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啊，啊，啊。摇头三叹！
　　至于是幸与不幸，端看二人的造化了，闲话休表，且说容妹妹这一边，更是花开无声，暗渡秋波。唐小子虽然身处放浪，却偏是一副不入眼的样子，时不时地反倒替容妹妹拿个果脯，或装作不经意地拿着人家用过的杯子来在唇间碾转，有时做微醺状侧倚娇娘，或者放豪气状长吟高唱。本就是个漂亮人，现在又作出百般情态，对小妹妹的杀伤力巨大啊。在这浪荡子唐澈不遗余力地照拂撩拨下，小姑娘的心花儿朵朵开，只是这样放浪的环境下，终是不快。唐澈玲珑心肝一转，就明白了，抹了嘴角微笑，强压了心绪，又作出一副微含忧愁，无人可解的样子来。
　　叹息一声，做半醉状扶了容妹妹起来，竟直出门而去。
　　夜深回廊，风冷香寒，容妹妹见他已醉，本待不管，却不忍心看这枚大帅哥被风吹倒，更何况她自己也冷着呢，只好随之半扶半拖地想将他往回拖。
　　唐澈哪里肯，他才不解衫护佳人，正好将她半搂着在怀，一径来到了园心中一角楼，此处在假山之后，并不显眼，却是观景妙处，常常用来小憩，意图可想而知。
　　暖炉虽未燃，熏香是一定的，小阁到底温暖，容妹妹累坏了，欺负他醉了，直接把他一丢在毯上，自倒了杯水来喝。
　　唐澈失笑，忙哼了两声，仿佛不胜酒力，很有些难受的样子，容妹妹转过头来指着他的头先数落了一通。
　　“活该，酒量这么差，还使劲喝，不喜欢还开什么宴嘛，弄得自己累，别人也跟着累，呼，呼……”
　　唐澈装醉不便反驳，直接一个翻身，一个‘失手’伸手将某人也扯倒下来。苏丽容不防备，一下子跌倒在他身上，更是羞恼非常。
　　“你个坏人，真是拖累人，本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要不为了你，我怎么离开我亲爹亲娘，呜……呜……人家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现在竟然要陪酒过日子，呜呜……我要回家啊……我，我不要在这里了……”本来只是借机数落发泄下，可是说着说着，想到了这多日的委屈，不觉中更触动了伤心事，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
　　这一来，事出意外，香艳的酒后乱性事件，变成了琵琶女泪湿司马衫，梨花一枝……呃，逢大雨。唐澈一下子坏了心情，无奈一笑，也不好再装醉，半坐起来，将她揽在怀中。虽听不清她絮絮叨叨些什么，只这样看过去，确实有几分可怜可爱的样子，唉，怜爱，怜爱，由怜而生爱，不由自主地拿出了几分温软款来，柔声安慰：“莫哭，莫哭，且宽心来……”难为他也没安慰过什么人，只好就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这下委屈有了去处，苏丽容更加哭得难过，到最后竟抽噎起来：“人家只是想有段浪漫的感情嘛，为什么会这么惨？我，我也没干坏事呀，我也常常帮人的，老天为么不能给我个机会。”如此这般巴拉巴拉的，直到渐渐入眠。眼角还有未拭掉的泪。
　　只留下唐澈看着湿透的衣袖无语至极，低头看她睡也睡没安稳的样子，也分不清是戏假情真，还是戏真情假，心中不禁有些柔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笼烟秀眉，淡愁泪眼，竟觉得比那时里看来更可爱了些。抚额低叹一声，唉，果然喝酒误事啊连眼光也有所不同了。不管了，一把推了身旁杂物，且搂住了身旁美人，乱卧胡床，梦周公去也。
　　隔日清早，苏丽容心情得以抒发，心情好了许多，倒难得的先醒来了，手脚有些微凉，只有后背是暖的，下意识往温暖的所在躲了躲，嗯，舒服了，嗯？这是什么什么情况，一只长长的臂膀在她左侧，她愣了一下，居然伸手去捏了捏，活的，热的，男人的。
　　“啊！”字出口即收，她昨天倒不算很醉，所以很快想起了昨夜丢脸的一哭，愤怒的数落。痛快了是痛快了，这个，如果不用醒来就好了，现如倒是如何面对呢。
　　她捂着自己的樱桃小口，捏了自己的裙角，悄悄往外移，我移，我再移，呃，刚要出了唐澈手臂的势力范围，又一条手臂伸过来套住了她。
　　他没有出声，她也不敢回头，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这，这轻而稳定的呼吸应该是没醒吧？是吧？
　　努力地尽可能轻轻的移开这只飞来虎臂，轻移头，慢起身，刚刚转身，正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眼！
　　呃，一时连羞带恼，脸红堪比春牡丹，头低想入地公府。
　　也不再管他是谁，什么破身份，直接推开，就想逃走，唐澈哪里肯，一个虎捞，就重跌在身上，一点不客气地恰恰吻住，小容容的初吻就交待在这里了，如小言里面所说，果然呆了一呆，然而根本分不清什么滋味，更谈不上沉醉与心迷啥的，下意识地使劲一推，慌慌张张跑下楼去。
　　唐澈大大地平躺下，以手抚唇，嗯，味道不错，果然可爱，不自觉地轻笑一声，才用右手来在左臂上揉着，悠悠地说道：“轻吻则个，权当利息，将王爷的手臂睡麻了，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小兔儿！”
　　嘿嘿，苏小兔子，顾不得别人的种种眼光，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小院，胡乱扯了床被子抱在怀中，身子还未盖全，直把头往里钻。
　　她一夜未归，苏丽琴也未睡熟，立时惊醒来，一打量她满脸的春情红晕，嗤笑一声，摇头笑道：
　　“乱卧床中伴花睡，春情荡漾脸绯绯，
　　初初听得心儿跳，忽忽又见唇色美。”
　　“哪有，哪有，姐姐胡说什么？”苏丽容此时哪堪她来打趣，立时更显慌张，直闹到苏丽琴身边来。
　　“你可以揽镜自照！来看看，是不是香艳得紧！”苏丽琴不住地笑，两人好一番闹，才重又梳洗了，对坐而谈。
　　“你那皇帝丈夫可是恋上你了？”
　　“…….”苏丽容无言可对，又红了脸。
　　“你对那世子又怎样呢？”
　　“怎么样，我也不晓得怎么样？本来挺讨厌他的，可是现在又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似乎人还不错的样子。这算是好感了吗？”
　　苏丽琴看着妹妹脸上虽然尚有茫然之色，然而眼中却透着光彩，有点羞涩，有点无措，也有激动，更有向往，心说这小妮子动心了，却还不自知呢。想了一想，还是对她说道：“你本来就想来这里谈个皇婚，就是恋爱一下也没有大事，但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
　　苏丽容睁大了眼睛，看过来。
　　“我们此来的时间已经不对了，即使今年他成了皇帝，你也未必能如愿成妃，到了离别之时，你可别为了他有所牵扯。我们毕竟不是一个时空的人。”
　　苏丽容也想了一想，说道：“嗯，我们这次过来看了好多有趣的东西，也吃了不少苦，我答应你，不会胡闹的，到时一定会乖乖回家。”
　　“嗯，这样就好，还有一事，”苏丽容松口气，有些犹豫地说道：“你们两情相悦是最好，未尝不是件美好的回忆，然而这个时代毕竟情况不同，想那成皇成帝的人绝非寻常人，心思颇多，别说将来的**三千，就是现今，如若，如若，他有个什么别的心思，你可别犯傻啊，他并不是你一生的良人，未来生活里，并没有他。”
　　苏丽容有些满不在乎：“姐姐，你想太多了，我想当他的皇妃而已，不会为他发狂的，好歹咱也是新时代受过独立教育的新女性，不会为他生为他死了啦！”
　　苏丽琴欲言又止，感情如若能控制，怕也就当不得这许多写它的酸诗。唉，她一个也没谈过恋爱的女子也不知道怎么再说，就只好一笑了之。
　　后来一段日子里，过得风声水起，鸟语花香。用以后来看现在，这大概是她们来这里过得最自在而快乐的时光，没有人在强迫她们做什么，有情人在侧，有亲人相陪，衣食无忧，言笑晏晏，快乐莫再如是。
　　世子这段时间里几乎和小容容都混在一起，知她爱玩，甚而好几次会让她有化了男装跟出门去，让苏丽琴都惊讶称奇。若他用情深些，就让这样溶溶情丝再缠绵些吧，无负无憾的感情才能让人心怀希望和勇气，面对未来的生活。
　　经历过感情并不会让人沧桑，好的感情会让人心存感念，进而对这个世界也充满了希望和勇气，即使无疾而终也不会让人的一伤不起。
　　且放开心来！
　　怕得是求不得，最是那过痴强求的反而会让人充满绝望，甚至失去再继续生活的勇气，因为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如后来他的父母。
　　她后来常常想，如果他的父母是在爱渐转薄而恨未生的时候放手，应该是另一个模样吧。爱还是那个纯粹的爱，只是痴念毁了她。
　　她的母亲在最后并不爱着父亲，那只是一种不甘，一种恨。
　　何必自苦！
　　所以苏丽琴虽然觉得母亲有些可怜，却不打算做这样的傻事，她的不幸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执念结成了这样一个无解的心结。她如果决定去爱谁一定要坚决，不要将就，如果有谁不爱了，再痛也会下快刀斩情丝。没有痛死的情伤，只有扯不断的牵扯，让伤口不断化脓直至烂到不可挽回，也不过是一刀两断的结局。
　　也正因为此，她才漠视了吴清歌的好意照拂。
　　订亲时曾远视一面，明明面目为难，却恭顺而应了，这倒也罢了。
　　山下偶遇，尾随高门，虽见未婚之妻受辱亦不敢声张，这也算了。
　　想来临了退婚也不是他的主意，然而闻听也是一声反对也无，这唉，也叫才子？
　　哪怕是席间出声相助也是几经犹豫，稍点即止，半分男子担当也不见。唉，这样温吞性子，即是多情也最累人，公子不是这么当的。
　　反正吃准了他不敢说什么，既然他自身被自己的种种念头折磨着，只是一味在好感与内疚里徘徊，从未提过什么，她也只当不知，陪着看景就看景，听歌就听歌，其他一概不理。
　　可惜作者决不会让她如此逍遥，派了黑衣冷脸的小子，不时出没，让她莫名地生出一种戒备来。尤其是同赏共游之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似嘲非嘲的唇角，如何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