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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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缘，一定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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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在一般的场合问出来一定会被各种莫名鄙视，运气不好被打一拳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游戏环视了一下四周，地府……大概也实在算不上是“一般的场合”。
“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死的吧。”游戏耸了耸肩，在对面人奇异的眼神下淡定道，“你知道，人生总会有各种意外。”
“哦……那真是可惜，”那人惋惜地打量着他，“你还这么年轻。”
……游戏很想说，其实您也没有多老好吗，充其量比他大个三岁，哪来这么老气横秋的语气。
见游戏没有接自己的话，那位自来熟的先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到意外，确实是这样，我还从来没想过会在偷窥的时候被发现，然后掉下楼摔死。”
游戏：= =大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唉，暗恋人家数十年，居然是这种结局，想不到啊想不到。”大叔继续长吁短叹。
游戏：= =数十年……好有毅力。不过与其说是坚持，不如说是神经搭错吧。果然暗恋都没有好结局……等等，我为嘛要说“都”？
“嘿嘿，他比我晚死，下辈子会不会变成小正太？”
大叔的思维突然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游戏没有注意到“小正太”这个词，只是抬手示意了下某个明显陷入意淫的某人向前走——排在桥上的队已经在他们两面前空出老长了。幸好在这儿排队的都是鬼魂，而鬼魂通常都不怎么在意时间，否则早就被骂破头。
地府的天空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透过的云层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或许是那段日子这种灵异的东西见得太多的缘故，游戏现在已经能对周围时不时冒出的拿着黑叉的幽灵淡定地视而不见。
没错，那段日子——也许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亚图姆走了之后，时间的流逝变得非常缓慢。游戏在大病一场醒过来后就一直有种违和感——为什么本田城之内他们离开得这么迅速？为什么自己居然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为什么，为什么海马变得那么奇怪？
这还要追溯到游戏醒过来一个星期之后，海马摆着他那骚包的pose靠在游戏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无疑价格不菲的名车上，再平常不过地说，“今晚来我这儿。”
游戏：-0-什么情况？
即使他还不太搞得明白状况，也清楚地记得能让海马高看一筹的只有亚图姆而已。在伙伴已经离开的现在，游戏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的必要。
于是他委婉地拒绝了。
海马皱着眉头打量他好一会儿，从头发到眼睛到身体，最后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瞪着他的眼睛，像是发现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恶狠狠道，“武藤游戏？”
“吓，”游戏条件反射地回到，“是。”
海马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非常可怕。虽然海马平常的脸色一般也不会很好，但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处在暴怒的狂躁中。游戏无法准确地形容出那种感觉，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样的状态，跟自己被迫与伙伴分离的时候，非常类似。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海马将车子驾驶座里的司机拎了出来，自己坐进去，以一种简直要把车门摔坏的力道关上门，飞速地开走了。
司机和游戏一起目瞪口呆。
那之后，海马再没在游戏面前出现过。
生活回到了正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又似乎都早已经扭曲了。游戏有时候也很惊异于自己的淡定——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挠心挠肝地疼——但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沉寂。
也许是曾经经历一切的伙伴都早已远去，游戏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没有交到新的知心好友，一直都是一个人，每天漫无边际地游荡。
他也一直觉得很愧疚，对于那个在冥界孤独生活的人。
后来有一天，游戏在路口等车，随手翻看手边的一本杂志，上面写着：有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然后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然后他就死了。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游戏似乎在马路街角看到了海马的豪华轿车。他觉得自己一定已经神志不清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坐在后座的海马嘴角的狞笑？
好吧。
那个唠唠叨叨的大叔已经喝了先他一步喝了汤渡过河去了，游戏端起碗，被碗里气味诡异的东西呛得打了个喷嚏。
孟婆是个年轻美貌的黑衣女子，据说她已近是第一万八千七十二位孟婆了。她例行公事地问，“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游戏仔细地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慢慢说，“没有。”
他屏住呼吸，将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当游戏站在船上，小船悠悠荡过忘川驶向彼岸时，他迟钝地想：其实是有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强硬一点，代替亚图姆去冥界就好了。
或者说，我能跟他一起去，就好了。
喝下去的汤开始起作用，他的记忆渐渐变成混沌一片。前尘往事不断翻涌，游戏觉得自己一会儿变成了游戏，一会儿又变成了亚图姆。他甚至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想要破涌而出。
他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事。
幸好，船已经靠岸了。游戏几步踏上岸，寻求解脱一般迫不及待地就要奔向那唯一的光明所在。
但就在踏进光晕的那一刹那，鬼使神差地，游戏回了头。
他看到刚刚为他撑船的人正取下帽子松了口气，直起身体遥遥看过来。
他只看到了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而那双眼睛里模糊朦胧的东西，他一点都看不懂。
那也许就是，他们故事的最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