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Vita_Evan

5、第五章

　　Tom又一次把我拖进了怀里，因为这次得到了我的默许。我觉得他好像很难过，不停的念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如果我们那时候没有那么调皮，爸妈也许就不会离婚，我们也就不会搬到只有850人的小镇。即使只有那么少的人也不乏对Tom和我的讽刺，恐怕是我们真的太爱出风头了。我们一直很坚持地认为那些只知道教古板知识的老头是思维脱节的白痴，事实上到底是谁傻呢？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们要隐晦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们把对那些只知道讽刺别人外表的白痴的不满全部宣泄了出来，只能遭到更多人的鄙视和讨厌。无所谓啊,反正Tom从小没少被别人骂流氓，我则是一直被骂同性恋甚至是婊子。我理解正常人的感受，但我不会屈服，因为我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每个在台上为了我们的乐队而尖叫的女孩是不是都知道这一切，或许她们只是喜欢我们的脸而已。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我们喜欢穿奇怪的衣服，只是因为我们有和他们不一样的想法就毫不犹豫地对我们叫骂，这样的正人君子又算得了什么。我们究竟是犯下了什么天大的罪行，只是受不了你们所沉浸的虚假的浪漫而已！我承认惹人讨厌都是自己的错，我没有要怪谁，但不屑的人都闭嘴！我是不是同性恋关你们什么事呢！为什么还那么喜欢挖掘那已经些绝无仅有的秘密！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可以对全世界说我爱我的哥哥，那又怎样！因为他是Tom，所以我可以不顾一切的说我爱他，只要他愿意。即使这种□□的同性恋在正常人眼里被认为是无比下流的象征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喜欢他，因为我们都不怕那些流言蜚语，既然想知道就知道个够好了。我们完全可以不要任何什么999朵鲜花或者一沓毫无意义的情书，只要我们知道彼此流着和对方一样的血，眼睛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我们自己。
　　Tom很平静地把手放在我的身体上以平息我因愤怒而不均匀的呼吸，他弯起嘴角笑得无比温和，没有阴谋的那种温和。很轻地说：“一切都会好的。”
　　我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几乎要没出息的掉下眼泪来。这时候，Tom带着无与伦比的喜剧色彩的句子冲进了我迟钝的大脑：“呃，那个有件事情我有必要澄清一下，你别生气啊！其实那个叫Connie的女孩是我借回来逗你的，只是想激你去找个女朋友而已。”
　　他妈的这个该死的混蛋，他说什么？！逗我很好玩么！我找不找女朋友关他什么事，用得着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好青年狠下毒手么，没准还祸害了一个花季少女的青春！甚至还间接让自己弟弟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别生气别生气，我带你去洗澡！”Tom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再澄清地打着哈哈把我抱进了浴室，然后还没来得及让我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冷水就浇了我一身。
　　“喵！！”这凄惨的叫声听得我自己都瘆得慌，然后看到他很抱歉地笑笑在我的白眼下把那酿成悲剧的水源挪开了一点。我鄙视地想，他妈的你怎么不脱了洗澡，猫是吃耗子的你知不知道！
　　“喂，你刚才那个鄙视的白眼不是一般的可爱，再做一个怎样？”Tom边神经兮兮地大笑边没有剂量地把沐浴露挤在我身上，紧接着一双在我眼中无比巨大的爪子尽情蹂躏我可怜的一身黑毛，以至于我除了露出眼睛以外全是泡沫，更要命的是白花花的肥皂泡通过那倒霉的小鼻子呛进了气管里！于是Tom看到了罕见的猫打喷嚏， “嘁——”的一声然后几个泡泡随着一团白色肉团的抽动几个泡泡“啪哒”一下破掉。Tom愤愤地伸手揉了一下那小家伙的耳朵，无比后悔自己怎么没把摄像机带进来：“告诉你，再诱惑我你就死定了，等你变回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吻死你！”
　　“嘿，Bill？”Tom见我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抖湿漉漉的毛，所以前来“关心”地问候，然后一脸半鄙视半宠溺地用该用的工具吹干了我的毛发，于是我就想我是不是连脑子也退化了！
　　“听我讲件事吧，很肉麻但是真的。”那男人说话的内容的确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但态度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丝毫暧昧只是一个好哥哥或者好恋人的温和（我承认我喜欢他这个样子），“我和你吵架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冷战，那个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也许是白天心理太过矛盾了吧。”
　　“我在梦里醒过来，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干什么，我看见你从什么东西上面慢慢坐起来，好像头很晕的样子。然后你突然跳起来，被运动鞋踩到的地方开始不断下陷，我觉得我好像看一个故事一样尽管我身下的物质，不，周围的物质都在流动，于是我莫名其妙地站起来跟在你身后乱跑，说实话那时候我并不是想要救你。当我刚刚看清周围是无边际的沙堡时，你已经越来越绝望，呼吸也不再均匀好像所有气力都被耗尽一样，碰到了很多柱子，然后柱子又倒塌砸在我们之间。我毫不犹豫地穿了过去，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很怕你就这样死掉……别发出那种嘲笑的声音，我认真的！你摔在恶心的沙子上面，坐在那里很绝望地抱住膝盖，没有人来帮你。墙壁什么的全部崩塌碎裂，所有沙子都浇下来，发出很粘稠的液体蠕动的声音，我那时候真的觉得很想吐，可是我突然明白了我是谁，呃，我不是要说Tom Kaulitz。我是你哥哥！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救你，那时候我觉得我他妈的比你还绝望，我从后面抱住你希望能保护你。很可笑对么？……但这的确就是故事的结局。”
　　ich bin nich' ich
　　我不再是我
　　meine augen schaun mich mude an
　　我的眼睛看累了
　　und finden keinen trost
　　并且找不到安慰
　　ich kann mich nicht mehr mit ansehn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bin ich los
　　我迷失了
　　alles was hier mal war
　　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kann ich nicht mehr in mir finden
　　我却再也找不回来
　　alles weg
　　所有的一切都离我而去
　　wie im wahn
　　就像在幻想里
　　ich seh mich immer mehr verschwinden
　　我觉得我总是一再的迷失
　　ich bin nich' ich wenn du nich' bei mir bist
　　当你不再我身边时我便不再是我自己
　　bin ich allein
　　我是孤独的
　　und das was jetzt noch von mir ubrig ist
　　而现在我所剩下的
　　will ich nich' sein
　　都不是我想要了
　　drauen hngt der himmel schief
　　外面的天空仿佛倾塌了下来
　　und an der wand dein abschiedsbrief
　　墙上贴着你离别的信
　　ich bin nich' ich wenn du nich' bei mir bist
　　当你不再我身边的时候我便不再是我
　　bin ich allein
　　我是孤独的

　　ich wei nicht mehr wer ich bin
　　我不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
　　und was noch wichtig ist
　　现在对我来说重要的是
　　das ist alles irgendwo wo du bist
　　你在什么地方
　　ohne dich durch die nacht
　　没有你的陪伴我独自度过黑夜
　　ich kann nichts mehr finden
　　我再也找不到（我曾经拥有的一切）
　　was hast du mit mir gemacht
　　你对我做了什么
　　ich seh mich immer mehr verschwinden
　　我觉得我总是一再的迷失
　　ich bin nich' ich wenn du nich' bei mir bist
　　当你不再我身边的时候我便不再是我
　　bin ich allein
　　我是孤独的
　　und das was jetzt noch von mir ubrig ist
　　而现在我所剩下的
　　will ich nich' sein
　　都不是我想要的
　　drauen hngt der himmel schief
　　外面的天空仿佛倾塌了下来
　　und an der wand dein abschiedsbrief
　　墙上贴着你离别的信
　　ich bin nich' ich wenn du nich' bei mir bist
　　当你不再我身边的时候我便不再是我
　　will ich nich' mehr sein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ich ls mich langsam auf
　　我（的心）慢慢的溶解
　　halt mich nich' mehr aus
　　我不能再继续忍受
　　ich krieg dich einfach nich' mehr aus mir raus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egal wo du bist
　　随便你在哪
　　komm und rette mich
　　过来救救我
　　ich bin nich' ich wenn du nich' bei mir bist
　　当你不再我身边的时候我便不再是我
　　bin ich allein
　　我是孤单的
　　und das was jetzt noch von mir ubrig ist
　　而现在我所剩下的
　　will ich nich' sein
　　都不是我想要的
　　drauen hngt der himmel schief
　　外面的天空仿佛倾塌了下来
　　und an der wand dein abschiedsbrief
　　墙上贴着你离别的信
　　ich bin nich' ich wenn du nich' bei mir bist
　　当你不再我身边的时候我便不再是我
　　will ich nich' mehr sein
　　我不愿再这样下去.

　　will ich nich' mehr sein
　　我不愿再这样下去.

　　will ich nich' mehr sein
　　我不愿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这个故事极度白痴，但我喜欢。无论我的哥哥做过什么比这个故事还要白痴的事情我从这一刻起都决定原谅他。只是可惜我现在不是一个人类，因为我想要拥抱他。我看见他睁大眼睛盯着我，好像在找一些暗示。我同样瞪着他，完全不压抑心里各种难以平复的情感，然后那家伙如释重负一样笑起来，把我抱起来吻了吻我的额头，谁想得到这个少女们的大众情人竟然和怀里的黑猫兼弟弟才是一对！我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舔了舔那家伙的脸颊，好吧这是我现在能表现情感的唯一方式。那男人向后倒在床上边笑边任由我折腾。半晌伸出手指抚摸我的颈部好像逗猫一样，不过事实上我并不反感。Tom有点为难地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定在天花板上的吊灯那里：“不过，我们要怎么和其他人说呢，和Georg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重点是他们相不相信。Jost就算了，我可不想你明天就被抓去什么DNA秘密研究基地或者我被扔到全德国最可怕的精神病院。”
　　于是，被这该死的乌鸦嘴不幸说中，还没来得及反映Gustav和Georg就推门而入，然后怪异地瞪着床上的人和猫：“天呐，Tom你在干什么？”
　　“唔，我想没什么。”他有些尴尬地起身解释，要知道这的确不是一个容易说清的问题，“关于Bill，我想解释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确定我不是一个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
　　“好吧，我们知道你虽然受的打击过大不过还没有到疯掉的地步。”
　　“这可是你说的，过会可别不认账！”男人静默了几秒来整理自己的思绪，顺手把我放在膝盖上，我则配合地以人类的姿势无比怪异地坐在他膝盖上，“如果我说这只黑猫是Bill的话，你们会怎么想？”
　　“你疯了。”
　　一丝激动的神情从他脸上滑过，不过很快就被无所谓甚至有点颓废的德性代替：“随便你们信不信，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他变成什么样也都是我亲弟弟。”
　　“好吧，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Bill？我看一定是Bill出了意外你刺激过大了！”
　　Tom皱着眉头，颇有点调侃的味道，甚至站起来把我拎到他们面前，弄得我脖子奇痒：“本来就是！这么鄙夷的表情他妈的哪只正常猫作的出来？！”
　　“……”
　　“……”
　　“好吧。Bill？”
　　我从喉咙里发出咕哝的声音算是回应，然后我看见Tom和那两个男人开始争吵要不要把我送到医院去。Tom把他们两个赶出了房间，然后抑郁地坐在我旁边，脸上满是无奈：“那两个白痴怎么会明白这么做会带来多少麻烦！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好起来，我绝对不能允许别人把你当试验品研究！听着，我决不是想让你以这个状态一辈子好陪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让你变回人类可以唱歌给我听而已。”
　　今天，从我们见面开始，他就一直在重复废话！我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正处在思维一团乱麻的状态，我真想冲他大喊行了我都知道！我该吃饭我该睡觉我是不是应该满足哪怕是猫的生活条件！不过其实再多说两遍也没关系，嘿。
　　于是他弄来了一大堆我喜欢吃的东西，我希望不是上次那包。在我悲哀地想我恐怕要极度没有形象地进食比如蔬菜沙拉之类的时候，Tom神色认真地把拿了一把平时吃蛋糕用的叉子把食物塞进我嘴里，我差点被这冷不丁的一下噎死！那家伙居然还死皮赖脸的笑道：“这种待遇别人可没有噢！”
　　他妈的我宁可不要这个鬼待遇也不要变成猫！（这貌似是一时气话，或者说我还喜欢黑猫生涯）
　　Tom说他想知道我的想法但他只能紧紧地拥抱着我直道夜晚降临，然后睡觉。在那之前，他贴在我耳边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