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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嫁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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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他灵魂深处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知道。
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
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
但是,人类本性中的贪婪却是无法改变。
因为贪婪,所以会做错事。
因为做错事,所以要做更多的错事去弥补。
终于……
都说地狱恐怖,却不知,人间才是真正的炼狱。
夏云的屋子里,一个诡异的人影正倒悬在房梁上,仿若猴子般灵敏,猫一般姜黄色的眼发出诡异的光,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死尸的恶臭。
“爷爷?”夏云惊诧道,她发现爷爷去世的那天夜里,尸体不翼而飞,连警察都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这样干瘦而诡异的模样,真是太恐怖了。
蓝捂着自己手臂上,上面有一条半米长的口子,血水顺着伤口留下,染污了衣服。
他太大意了,原以为锁住那屋子里的东西就可以了,没想,夏老失踪多日的尸体居然成了地缚,一直潜伏在这院子里。
灵微微喘息着,目光紧紧注视着那梁上的地缚,姜黄色的眼发出恶毒而嘲讽的笑。
灵一闪神,耳边全是孩子们嘲讽的笑。
“奇怪的家伙,你看她的耳朵和我们不一样。”
“是啊,只要妖精才会这样呢。”
“打她,她是怪物!”
童年不好的回忆不禁浮起。
腥臭的阴风从面前窜过,“啊……”
灵反应过来,发现那东西已近在咫尺。
“小心!”彦拽着她,轻轻一跃,跳上屋梁。
“这是什么?”灵看屋梁上有一摊水迹。
“地缚。”彦说道,“因为很多原因再加上最近雨下了太久,受了阴气,魂魄死后没能进入地府,便成了这种东西。”
灵皱眉,“真恶心。”
“别对他眼睛看。”彦提醒道,他跳了下去,那东西开始攻击夏云,蓝受了伤,不如它动作敏捷。
眼看地缚就要扑到夏云身上,彦提着关公斩月刀冲着那东西生生劈下,没想,他竟将头扭转180度,诡异一笑,彦愣了愣,不过,手起刀落,那东西的头还是生生落下。
灵急忙从屋檐上跳下,一道金符打上,尸身被真火烧了个干净。
“爷爷!”夏云痛呼一声,连日的惊吓之后,她晕了过去。
灵上前为她把脉,“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她道。
“不知道她爷爷是做什么的?”蓝捂着伤口走到那灰烬前看着,“这是地缚中的‘贪’,若非年轻时拿了什么不该拿的贵重东西,不会变成这样。”
灵一边为他疗伤说道:“等她醒了问问吧。”
“也好。”蓝看着自己的伤口若有所思。
这时,抱怨声推门而入,银一见到蓝便嚷嚷道:“蓝,他是疯子!”
蓝包扎好伤口,看着银身后不急不忙走来的瘦高男子,双手插在口袋中,抬起头,乌黑的发色比他目光更倨傲,他始终以自己的步伐在这个尘世走动。
“好久不见,月。”蓝走上前说道。
月淡淡道:“下次别叫这么白痴的家伙来接我。”
“什么?我白痴?”银颇有些抓狂地说道,“我白痴?是谁把冥王招来的?”
月微微蹙眉,侧头看他,“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就告诉你,省的你以后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好啊,我洗耳恭听。”银叉着腰,瞪大眼睛说道。
“因为那辆列车上的全部生命都不在死亡簿上。”月淡然地说道。
“所以呢?”银瞪大眼睛,不在死亡簿上,这意味着什么?他一时想不出来。
“所以,那辆列车要开向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你太蠢,早就告诉你不要买那个班次的火车票,你不听,害得我大老远绕了一圈去救你。”他用一种十分冷漠甚至是藐视的眼神看着。
银咽了咽喉咙,“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哼!”月转开目光。
他藐视我,居然真的藐视我!银越发抓狂。
蓝微微蹙眉,冷淡的目光有些思考的意味。
月不再搭理,抱着手臂打量起夏云爷爷生前住的屋子。
屋子已被一把古老的吉祥锁锁住,四周密密麻麻地贴着常人肉眼无法看到的符箓。
很静。
这让雨水敲打四周显得格外烦躁,却也使得屋子安静得更加突兀。
“是什么?”月没头没脑地问道。
蓝回过神,好像什么也没想一般,摇头,“不知道。”显然,他早已习惯月的说话方式。
“那就打开看看吧。”月摘去上面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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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支烟,雨水浇灭打火机上的火。
静雅看了看天,属下递伞过来为她撑着,“长官。”打火机送上。
“混蛋,你挡住我看天了。”静雅说道。
“是!”下属急忙把伞拿开,静雅又瞪他一眼,下属心中哀叹,今天拍女魔头马屁算是拍在马腿上了。
垂目,看了地上不断绽开水花,静雅吐了口烟圈,“那个案子,你是说,人的尸体第二天忽然消失了?”
“是的。”警员吴雨上前说道。
“那边怎么说?”
“只当是普通诈尸事件了。”吴雨说道。
“呵。”嘲讽地笑了笑,“那帮酒囊饭袋的东西,除了每天应付就是应付。”
“需要去问一下吗?”吴雨问道。
“不用。”扔了烟在雨水中,转身,一行人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她是负责A13区的警官,萧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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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空空的,木头里散发出潮湿的气息。
只有一口有着精美繁复雕饰的红漆木箱静静待在屋中央,好像被冷落的女子,姿态优美,却也透着几分幽怨。
“就是这个?”他问道。
“嗯,当时检查出这口箱子有不正常的能量波动。”蓝说道,不过,他微微蹙眉。
“你做什么?那东西被封印了,你别随便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银见月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件缩小的兵器,随后变成一把银色长刀,看样子颇为沉重。
“是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封住!”灵也急了,封印的时候,她明显感到一股强大的恶能量在和她对抗,险些将她吞噬。
蓝示意蓝和灵不要说话,只见月神色不变,刀尖轻巧地拨开箱子上的锁,仿若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众人屏息。
屋檐上的水珠汇集成一缕缕的水流,从屋瓦上落下。
“空了。”月从里面挑出一件嫁衣,抖了抖,扬起细小的灰尘,一缕淡淡的香在屋中散开。
悬挂半空的嫁衣似有灵性,若空空的一个人挂在那轻轻摇曳。
嫁衣上的金绣栩栩如生,有一双鸳鸯交颈缠绵,既羞涩又大胆,比起一般嫁衣,这件显然有些不同。
蓝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失神的,他问月:“怎么样?”
“真是细致啊。”月淡淡说着。
说完,手一松,嫁衣又软软落入箱中。
灵不由打了个寒颤,那一刻,她想到掉落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