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烟火》茈萏

31、江上烟火

　　在苏木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又有些了然的眼神中，廖雨桥只是眼带笑意地看着那个微弱灯光下的人，静静地，什么都没有说。
　　“傻瓜。”苏木对着手机说。
　　“……”廖雨桥不知道怎么回，她觉得应该是看到一个高兴地苏木才对啊。
　　“那么冷的天，不在家里待着干嘛。”苏木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觉得这种孤寂，让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嗯，是有点冷。”廖雨桥呆呆地回答着，难道苏木不喜欢这样的惊喜么？
　　“傻瓜，那还不过来？”苏木的语气有点凶。
　　“过来？”一边疑问，廖雨桥一遍走到苏木面前，结果却突然间被苏木抱在怀里。“苏木！”对于苏木突然地激动，廖雨桥有着不解。
　　“傻瓜，不是说冷么？这么抱着还冷么？”赵苏紧紧的抱着廖雨桥，心里这一刻觉得满满的。
　　“嗯，不冷了。”廖雨桥觉得好暖好暖啊。觉得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跌跌撞撞的开着车来到这真的是值得的，回想一路上的惊险，她忍不住吐吐舌头，她的车技烂真的是被爸爸妈妈车接车送宠出来的。
　　“你开车来的？”苏木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似乎是白问，要不然冰天雪地怎么来到这荒凉的河边。
　　“嗯。”廖雨桥有些羞赧的应了声。
　　“一路……还顺利吧？”大过年的，苏木尽量选择一些吉利的字眼，廖雨桥的车技他是见识过的。
　　“还算顺利，路上没什么人，就是出门的时候撞了下家里的某盆橘子，算是新年撞大运吧。”
　　“那，一会怎么回去啊？”苏木揉揉脑袋，感觉自己还得收拾感动过后的残局啊。
　　“就那么开回去咯。”廖雨桥说得自己都心虚。
　　“我跟着你回家吧。”苏木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开到廖雨桥家，帮她把车停好，自己再回家。
　　“嗯，好。”廖雨桥觉得自己做事真是冲动啊，想到了就做了，那些麻烦后果却都要别人帮忙处理。
　　“走吧。”牵着廖雨桥的手离开河边，苏木的心情倒也挺轻快的。
　　“等等……”廖雨桥突然说道。
　　“怎么了？”
　　“我带来了烟花，我们先放了烟花再回去”廖雨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啊，你还带了这个？”苏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就没放过烟火了，算算也好多年了，以前一家人围着他这个小祖宗放烟火的光景真的和藏在泛黄相册里的相片一样，有点久远啊。
　　“嗯，还挺多的，我们一起去拿来。”廖雨桥拉着苏木就往车边去。
　　看着廖雨桥那几乎占了半个后备箱的烟火，苏木是瞠目结舌，他觉得他们去摆个摊位买烟花也能赚不少钱了。
　　“我要先放这个冲天炮，我爸说这射得特别高，炸开好大一朵呢。”廖雨桥一边说一边吃力的把那个巨大无比的冲天炮拿出来。
　　“我来。”苏木结果廖雨桥手中沉甸甸的烟花，放在离车子比较远的地方，用手机找到了火引子，苏木把自己的打火机递给廖雨桥。
　　“点根烟吧。”廖雨桥觉得用打火机麻烦，还不如点根烟呢。
　　于是苏木点了根烟给廖雨桥，廖雨桥小心翼翼地点着火引子，因为害怕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看着火花沿着引子快速的延伸到烟花内部，廖雨桥哇地叫了声跑到苏木身后，只露出个脑袋。
　　“点着了么？”廖雨桥小心翼翼的问。
　　“好像应该是着的。”苏木也不确定，但确实看到引子是都烧完了。
　　“那为什么还没反应？”廖雨桥觉得不对劲啊。
　　“那你去看看。”苏木开玩笑的说。
　　“我不要……”廖雨桥想都没想都否决掉。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冲天炮发出了一声巨响，吓得廖雨桥哇哇大叫，只见火光乍现冲入天际，很快在天空炸开了好大一颗的绚烂礼花，闪烁的火光照亮了江面，在冰冷的冬天居然有了温暖的彩色。然后接二连三的听到巨响，一颗又一颗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好不美丽。
　　“好漂亮啊。”陶醉在绚烂中的廖雨桥情不自禁的感叹着。
　　“嗯，是真的好美。”苏木也沉醉在这美丽的流光之中。
　　很快，12发的烟火一下就没有了，天空又黯淡了下来。
　　“啊，怎么那么快就没了。”廖雨桥依依不舍，明显没有满足。
　　“不是还有别的么？”苏木虽也觉得不舍，但也挺醒着廖雨桥还有很多别的种类。
　　“别的不是那么大的冲天炮，没这个漂亮，知道多带几个来好了。”廖雨桥好可惜的说到。
　　“好了，下次再说吧，先放别的。”苏木安慰道。
　　“嗯，下次一定多带几个。”廖雨桥好快乐的说，想着下次还要和苏木去放烟火，于是又干劲十足的从车里拿了好多的烟火出来放。
　　他们把烟火摆成好多形状，然后让烟火像多米诺骨牌那样一个接着一个点燃，穿梭在那些光亮之中，他们还玩起了丢雪人的无聊游戏，一时间嬉笑声在宁静的河边传播开来。
　　“哎呀，你砸中烟头了啦。”廖雨桥看着好像要熄灭的烟头，娇声道。她很自然的吸了口烟，并轻轻的吐出一阵白雾，烟头的火光又重新红亮起来。
　　看着那么自然吸了口烟的廖雨桥，苏木突然怔住了，他不知道廖雨桥还会吸烟，而且看她的动作，那只能称得上熟稔，绝对不是一次两次。
　　“以前小的时候放烟火，总是问爸爸要一根烟去点烟火，然后有一次，爸爸没陪着我们放烟火，玩着玩着发现烟头要熄灭了，当时我和表姐一起都鬼使神差的问对方要不要吸一口看看。小孩子的好奇心真的是很可怕，于是我俩一人吸了一口，还学大人的模样吐着气，结果差点没被呛死”想到那个画面，廖雨桥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当场就被那味道呛哭了，那味道，我觉得缠着我一个多星期都没散去，由于这个惨痛教训，那时还信誓旦旦的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再吸这玩意。”
　　“你以前不抽烟的。”苏木觉得自己有点适应不过来。
　　“现在也不抽，不过在法国，心情真的很不好的时候才抽一下，不上瘾的，和你才不一样呢，大烟枪。”廖雨桥轻描淡写的说着，如果不是被压抑到了极致，她怎么会找这种曾经让小时候的她心灵受伤的方式发泄呢。
　　“嗯，我们赶紧把剩下的都放完吧，时间不早了，明天都还要去拜年呢。”苏木觉得这是个沉重的话题，赶紧转移方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廖雨桥的苦，那些她曾经在电话里对他都倾诉了千万遍，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没提起，他也以为她是早已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