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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祭祀 ...

  •   熙王暂时无意动杭九生,骊歌他们也不敢拿人,只又在杭九生身边安了两名办事得力的自己人,暗暗提防着他。打不能打,抓不能抓,没事还得看袁攸的白眼,让聂楷憋得够呛,因而碰见杭九生也懒得给他什么好脸色。
      自寄出信后,杭九生开始不安分起来。除每天例行的站岗巡逻外,他开始把大把的时间放在研究府中之人的关系上。当然,每日望天等鸽子也是他必做的工作。
      早上的饭厅里熙王与亲卫共坐一桌,一起喝着浓稠的紫米粥,吃着清淡爽口的小菜以及精致美味的点心。熙王说让大家随意坐,其实大家也很有默契的简单排了位次。熙王坐于上首,骊歌稍次之,邵南、袁攸分坐熙王和骊歌的左右,何帆与聂凯居于最末。袁攸不时朝门外望望,深恐一回头就看见关叔铁青着脸站在面前。关肃山素来很知规矩,如果他在的话,是绝对不允许他们与熙王同坐一桌的。至于他敢打骊歌,一来是因骊歌是他的徒弟,他管得着;二来也是因骊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皇室中人,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很难真正尊重这位小主。而熙王不同,熙王是他跟了二十多年的主子,他是发自内心地尊重并且效忠。
      将紫菜与小米熬在一起并加点作料,喝时再撒上一小撮香菜,味美得很。聂楷正吸溜溜地喝着,忽然听见熙王悠悠来了句,“骊歌,过几天就是你养父的忌日了,回京一趟吧。”于是乎,这位仁兄嘴里含着热粥,一边吸着凉气一边扭头问身边的袁攸:“什么忌日啊,王爷不好好的吗?”袁攸脸刷的一下黑了,邵南赶紧转头去看熙王的脸色,何帆则险些把嘴里的粥给喷出来。熙王与骊歌脸颊抽动了下,这对父子又很有默契地低头,若无其事地喝起粥来,不过看骊歌那大口大口喝粥的狠样,似乎想一口把那说话之人给吞了。聂楷察觉气氛有异,又含了一口粥抬起头含含糊糊地问:“怎么了?王爷就是好好的嘛。”邵南赶紧咳嗽,袁攸强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狠狠瞪他一眼,“当啷”一声,却是何帆茫然四顾,失手将勺子掉进碗里,溅起几点粥。这下骊歌可吃不下去了,丢了勺子冷冷地看着聂楷,熙王只顿了顿,又继续喝起粥来,不过脸上已隐隐显出了不悦。聂楷四下看看,张口又要问,邵南眼疾,赶紧自桌下伸脚踢了他一下。聂楷被他这一踢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勉强咽了粥,冲他嚷嚷道:“你踢我干嘛!”邵南瞪一眼何帆,何帆马上会意,伸出左臂揽住聂楷,嘴里小声嘀咕着:“兄弟,你自找的,不能怪我。乱说话。”众人再看时,见聂楷气鼓鼓地坐在那儿,一双眼睛瞪成了□□眼,原来……何帆趁揽他的瞬间点了他的哑穴……一桌人除熙王外总算松了口气,而熙王也脸色稍霁,看聂楷时眼里居然有点笑眯眯的感觉。骊歌闷哼一声,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熙王敲敲脑袋,继续刚才的话题:“香烛纸钱,一应祭品我让老慕容准备好了。出了通州你可就在神都卫的眼皮子底下了,再想干什么事就难了,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先在通州办了吧。”骊歌点点头,面上多了层悲戚之色。
      神都卫是姜国第二代君主姜太宗陈御世所创,初时只是皇帝的专属监察机构,不编入文武官制,只对皇帝效忠。后来神都卫由郑王(太宗之子)的义子张孝接手,可惜,那张孝本是一介布衣,根基较浅,郑王、太宗相继死后,新任郑王对他刁难过甚,无奈之下,投靠了当时势力最炙的洛王(太宗之孙),也就是先帝。后来在太子(当今圣上)与泰王(先帝第四子)的争斗中神都卫选择了泰王,泰王死,几位上位者又率神都卫效忠梁王(先帝第六子)。自此,神都卫基本脱离皇帝控制,成为皇室斗争的棋子。皇帝几次想重新控制神都卫,无奈神都卫数次易主,其中势力庞杂,派系众多,且能在此中留下来的大多是长袖善舞之人,最后效果总是不理想。以丰州为界,丰州及以南的真江庐三州的神都卫要职现大多仍由原泰王心腹担任。古人有云,国之赋税十七出江南,江南赋税又十七出真州,现梁王已接手泰王势力,为收买人心,自然不会动他们,他牢牢控制着这聚宝盆,饶是朝廷不悦,对这四州的神都卫也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头疼得很。要不是熙王当年借口攻打蜀国将定州牢牢控制在手里,只怕此时江南江北神都卫早已连成一线,自成一家。
      而熙王既已对皇上、太子效忠,自然就成了梁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重点注意对象。但是熙王经营通州多年,饶是神都卫无孔不入,其势力也在这里被压缩的所剩无几。可以说通州私下里发生十件事,神都卫倒有六件不知道的,知道的四件里还有两件是熙王府想让他们知道的。可见其在通州可怜到什么程度。而出了通州,熙王府的人就得小心翼翼,唯恐被神都卫的人抓到了把柄,这也算是让神都卫感到安慰的地方吧。
      骊歌的养父葬在京郊,而神都卫在自己发源地是真正达到了无孔不入,偏偏此行又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所以熙王才有此一说。其实,不止是聂楷,王府中人除熙王和关叔外大多对骊歌的过去很好奇,可他自进入王府后,就绝口不提旧事,大家也不好瞎打听。众人只知道骊歌对自己养父的感情很深,王爷与关叔对此人很尊敬,但偏偏三人又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他。
      熙王想了想,又提醒道:“对了,最近天冷得快,把药带上,估计你的寒症又快发作了。”骊歌愣了愣,应了声,脸上尽是无奈之色。自从八岁那年掉进寒潭,就落下了这麻烦的寒症。平时还好,可一旦发作,浑身发冷不说,还全身都疼,且严重时甚至疼到骨髓。这也是骊歌武功在亲卫中不算出色的原因之一。虽然延医问药多年,却仅仅是控制了而已,连太医、神医们都说不能根除。也亏得是在王府之中,早晚补品不说,熙王还命人捉了极地雪狐养在府中,每月寒症发作时以狐血喂之,冬天时还有狐裘可穿。并且熙王还在府中为他建了暖阁,以供他过冬。
      早饭过后,骊歌就开始着手安排任务,他的事务能分派下去的就分派下去,不能的就交给关叔。然后又匆匆和自己的得力下属以及通州的重要人物碰个头,简单交代一下。这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可真到做起来,还真麻烦。
      整整忙了一天,清早出门,待他回到王府天已黑透了。草草扒了几口饭,骊歌就带着姜淮收拾行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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