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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肆 ...

  •   御林军把花满楼抬回房间,陆小凤说花公子需要静养,把一群御林军赶了出去。御林军前脚刚出门,后脚陆小凤关上门,推推床上的白衣人,“花七少爷,成功了,醒醒!”
      花满楼悠悠然起身,夸张地向陆小凤作一揖,“陆兄谋略过人,花某佩服。”

      原来黄昏时分司空摘星和西门吹雪来后,四人便一同商议取得天牢令牌的计划。
      司空摘星想法简单,说自己偷来便是。花满楼心思周全,说如果直接偷走玉佩,头领发现玉佩被偷,难免起疑追查,不利行事。西门吹雪不发表意见,只说你三人想办法,我只管做事。
      那如何是好?陆小凤自有妙计:西司二人一道,陆花二人一道,两队分头行事。西司先去古董店买一包白玉粉末,然后装作清理黑店的侠客,在陆花与御林军吃饭时闯入客栈找掌柜麻烦。花满楼救掌柜,司空摘星作出欲伤花满楼的假象,算准此时御林军一定会冲出来保护花满楼,西司遂与御林军混战,陆护花退到一旁。
      混战中,司空摘星装作要抓领头的要害,领头侧身躲避之时,司空摘星已快手偷到天牢令牌,再撒出一地白玉粉末,造成令牌被抓碎的假象,如此一来,领头只以为令牌已碎,怎会想到是被人偷走?事成之后,西门吹雪与司空摘星使轻功脱身,陆小凤在吃饭时故意与御林军喝了很多烧刀子,算准此时御林军酒气上涌,又怎能追上剑神偷王?
      为防不测,还有后招——店内的花满楼假装受惊昏迷,陆小凤唤回御林军救人,御林军手忙脚乱哪还有心思管西司二人行踪?西司二人奔出几里地后不见追兵,立即返回客栈与陆花汇合。

      陆小凤看见窗外有人影浮动,开窗,黑白两道身影跃进屋中,甩开斗笠,黑的正是司空摘星,白的正是西门吹雪。
      司空摘星从袖中摸出白玉同心圆玉佩交与花满楼,道:“花兄一路小心。”花满楼接过令牌,微笑颔首不言谢字,飞身落到客栈的马厩,骑上“绝尘”一路向北。

      目送白影远去,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回到桌边,司空摘星捞起一壶酒扔向窗外,窗外一柄长剑掂住酒壶,西门吹雪倚坐在梅树上独自饮酒。
      “陆小鸡,真没料到爪子领头会把我和西门当成黑白老怪,”司空摘星倒一碗酒递给陆小凤庆功,“我本打算扮个普通游侠便完事,这下倒让爪子把这笔账记到黑白老怪头上。”
      当时领头这么问,司空摘星只能顺水推舟,算不上故意冒充黑白双侠,更谈不上有违江湖道义,但陆小凤爽朗大笑,“等此事了结,我们一道去向黑白老怪负荆请罪!”
      司空摘星大喊:“你也要挖9999条蚯蚓给我赔罪!”
      “为何?!”
      “想我偷王一世英名,今儿个为了帮你却做出冤枉无辜,砸人客栈的事,真是毁了!”
      “啊哈?!那你也得给我挖9999条蚯蚓!”
      “为何?!”
      “我还得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司空摘星伸手一捞,陆小凤闪到门口,司空摘星破口大骂:“陆小鸡!陆小鸡!”陆小凤不理会他,嘴里一边哼着“悟空~悟空~”一边下楼,给掌柜赔礼道歉,但不道破个中内情,又赔了掌柜一笔银子。
      陆小凤再回房时,西司二人已经不见,这两人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不辞而别倒也是他俩的作风。陆小凤倒了碗酒,打算做一回“把酒对月怀人”的雅事,突然听见“扑通”一声,伸手向窗台一捞,捞回只白色活物。
      “这是……”陆小凤打开信鸽带来的纸,纸上画了面旗子,朱砂填色。陆小凤看见画的是旗子,皱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幸好画的不是“花”。
      陆小凤扔开纸条,重新端起酒杯对月怀人。

      花满楼骑上“绝尘”后一路向北飞奔,转眼离客栈已二三百里。
      “驾——”
      “绝尘”迎风疾驰,风声猎猎带起马上花满楼的衣摆衣袂,薄纱罩衫向后飘扬,如一串银蝶尾随着骑马人一路起舞。
      此夜,苍风,凉月,地平线,花满楼一人一骑,鬓发飞扬,白衣翩跹,目光坚毅,“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气魄尽显无遗。花满楼骑马直穿平原荒野,马蹄踏起烟沙漫漫,未及尘土落地,马匹已奔出数十里。
      “绝尘”奔驰半夜,终于到了京都天牢的大门。此时夜深人静,守卫昏昏欲睡,与其乔装打扮,不如……花满楼把作为天牢令牌的玉佩别在腰间,昂首阔步地走进天牢,守卫刚想拦住,却见花满楼腰戴白玉级别的令牌,气质出尘,以为是哪位皇亲贵族深夜来探监,点头哈腰问:“大人深夜前来,探哪班犯人?”
      花满楼垂下眼帘,“江南花家。”
      “这……花家是朝廷要犯……”
      听见这话花满楼眼帘垂得更低,“给我带路。”
      守卫不敢违抗。

      守卫把花满楼领到天牢一角,铁笼里关的正是花满楼的父亲和六位兄长,花满楼退下守卫,忙忙奔到铁栏前。
      二哥花倾楼听见脚步声,起身一看,竟是自己的七弟来了,扑到栏杆前,“七弟,你怎么进来了?”
      花满楼握住二哥的手,“二哥,一切可好?”家破人将亡,花满楼夜奔一趟不过是为问亲人一句“一切可好”,此时的“一切可好”已比寻常狭义很多,不再奢求平日的生意好日子好,唯求亲人在牢中吃好睡好,便得莫大安慰。
      天牢是关押朝廷钦犯的地方,吃喝自然不很差,石块地板,木板床铺毛毯,还可以盖填满棉絮的被子,犯人素质颇高不常大喊大闹,也算是个能睡好觉的地方。只是,进了天牢的人有几个食能下咽,高枕安眠?有几个能重见天日?就算“一切安好”也不过是最后的行乐!
      花倾楼双唇微动,终没答话。
      其他兄长闻声摸过来一看,竟是七弟来了,一时惊异悲喜交加,赶紧扶父亲花如令挪到铁栏前。花满楼念及自己曾经驰骋商场的父亲沦落成鹤发鸡皮的“戴罪”老叟一个,一撩下摆直直跪下去,“孩儿不孝……”
      花如令见到日思夜想的幺儿,了却一桩心愿,霎时老泪纵横,一边扶起幺儿一边急道:“楼儿,你……你还不快逃来这里作甚!”
      花满楼勾起嘴角,淡然一笑,“七童岂能苟且偷生。”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巧笑如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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