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包围城市》花深红

25、坑爹的体检

　　严郝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不！成年人不做选择，问就是“全都要”！。
　　在决定拉金大宝下水的第一时间，严郝便上国外网站订了好几款情趣“破布”，无奈隔着一个大洋，物流速度再怎么都快不起来。他转念一想觉得也还好，索性等入冬开暖气了再说，更有刺激效果。但是中间隔的这段时间要是什么也不做，实在很浪费时间……毕竟也只有一年。
　　严郝吸吸鼻子，心不在焉的思考着推进计划，一不留神转身踢到了床架，脚趾疼得直抽。他一时间表情管理全面失控，眦牙抱脚跳了几下，心里更是发狠，要是不搞定金大宝，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咦？床底下似乎还藏着好些猛男杂志，这不正好用来潜移默化培养金大宝的审美方向么？
　　严郝双眼一亮，立刻上演猛虎扑地式，脸贴着地找起那堆被他随脚一踢的可怜杂志。他撅着屁股探索了一圈，果然，那些杂志被他踢进床底后就没动弹过，其中有一本离床沿比较近，隐约还能看见正在抛媚眼的肌肉男。
　　严郝看了看高度，立刻伸手去够就近那本杂志，其他估计得拿根晾衣杆往外扒才行。

　　“严郝，我煮了咸粥，凉了就不好吃了……”金大宝的声音在门边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严郝伸手去勾杂志的动作僵硬在那里，他无比杯具地发现自己正保持着OTZ的诡异姿势，下意识想站起来却祸不单行——T恤袖子却悲剧地卡在床底一个卡扣上，一时间手也疼，心里也冒火。
　　“……严郝，你在找东西？”金大宝迟疑地问，不过那语气听起来似乎倒吸了一口气，硬是憋着没笑出来。
　　严郝暗自懊恼形象受损，一边慌忙解着勾住的T恤，一边咬牙切齿地想他该不该应“是”。他心思本来就多，短短一瞬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比如若是应了，金大宝肯定会多事地要帮他，这一不留神看到床底下一堆杂志——咳，好些封面都是超级猛男……他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这一时间姿势影响没法回头看金大宝，只听金大宝说完大概是见他没应声，居然走了进来，严郝顿时身上都冒了一层虚汗。就在这时迟那时快，他终于解开了T恤，如触电般地缩回手，从地上跳了起来，装做若无其事一样伸展着做了几个跟OTZ有得一拼的扭曲姿势。“我练瑜珈。”
　　金大宝听说过瑜珈，脑子里当即浮现出一个头缠包布的印度阿三嘴里吹着竖笛，面前一条眼镜蛇不停扭动，而阿三的腿从背后弯曲向前，脚板搁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么看起来，严郝的动作挺正常的，大概是功力还不不到家？不过也很厉害了~
　　“严郝，你真有本事，什么都会。”金大宝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严郝抽搐着嘴角，忍着之前超常发挥瑜珈效果引发的肌肉酸，第一次觉得“亚历山大”。

　　由于做体检需要空腹，严郝头一天晚上就再三强调金大宝绝不能吃东西。他本打算慢腾腾地吃早餐，馋馋金大宝，顺便满足下自己欣赏金大宝求而不得的可怜表情，结果出了这么个大乌龙，完全没心思使坏了。他端着粥一顿狼吞虎咽，以快于平时精致优雅用餐10倍的速度解决了早餐，然后拖着嘴里不停念叨“碗还没洗”的金大宝直奔体检中心，生怕再出什么妖蛾子。
　　做为一个注重保养的贵圈高岭之花，严郝每年要做一到两次体检，很舍得花钱，因此手上有张贵宾卡，只要进了体检中心就有专人引导，一路开绿灯。他仗着行事方便，再加上心中有鬼，打算趁机给金大宝加些检查项目，要不还懒得亲自陪人过来。

　　贵宾厅是新近刚翻修的，整洁舒适，空气中闻不到一丝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与门外拥挤吵嚷的环境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严郝怎么说也勉强算中产阶级，享受惯了所谓的贵宾服务，没一点不好意思，大爷地往沙发上一坐，立刻有医务人员殷勤倒水，拿着体检套餐表热情地凑上前。要不是严郝指着金大宝说“他做体检”，估计都没人注意到金大宝一直跟在他身后。
　　随着严郝这一指，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移到金大宝身上，神情五花八门，有好奇、有轻视、有惊讶……
　　金大宝顿时觉得诚惶诚恐，面红耳赤地把身体重心从左脚转到右脚，又从右脚再转回来。
　　他进城时间虽然不算长，可经历了不少事，加上平时经常受小余熏陶，早已经不像刚进城时那般各种小家子气了，再加上跟严郝住在一起，无形中对自己的穿着打扮也注意了几分，买新衣服是不舍得，整洁度却是精益求精，走在人群里，除了身高显眼外，跟普通的城里人俨然没啥不同，不开口说话甚至有了点气质。但这么点小成绩在群众雪亮的围观下，只有不攻而破的份。
　　此时此刻，金大宝深深觉得像被记者重新采访了一回——从内而外通通曝光！

　　医务人员看看严郝，再看看金大宝，一时间不知道该把体检套餐送到谁手里，但随即严郝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选最全的那一档套餐，另外我再加几个项目。”严郝伸出手，立刻有机灵的工作人员把选项目的单子递了过来。
　　得，这时候谁都看出来了，不管谁做体检，金主肯定是这位！
　　严郝在选项目的单子上勾勾画画几下，已经替金大宝拿好了主意，紧接着医务人员又拿着刷卡器让严郝刷卡，之后则是打印条形码，安排全程导诊的工作人员，从头到尾，金大宝都跟局外人似的，闲得发毛。
　　不过金大宝没啥不满，如果让他来选，他哪儿知道要选什么套餐啊？更何况严郝使唤人的时候活像只神气的大公鸡，神采飞扬，很是引人注目，让人无论如何生不出阻止的情绪。正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咳，男色也是色，只不过金大宝显然还没有这个意识。不过呢，潜意识里他已经心悦诚服的接爱了严郝的安排，甚至有种“看，这是我五叔公”的诡异自豪感。

　　负责给金大宝引导做体检的是个笑容甜美的小护士，她才刚毕业没多久，对工作充满热情，特别有服务意识。只见她每到一处拐弯必定要停一停，微躬着身回头对金大宝灿烂一笑手一划，再温言软语地提醒“往这边走”，连进电梯都让金大宝优先，搞得金大宝极不自在，就算有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意思多问，要不总觉得麻烦了人家。
　　正因为什么都不懂，金大宝比大多数人都要听话，小护士指东他不敢往西，相当的配合，等一套体检项目基本做完，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检查了些什么。
　　“行了，就剩一个外科了。”爬上爬下数趟楼层之后，小护士终于对着手上的体检单满意微笑。
　　金大宝刚想问外科检查什么，小护士已经把体检单塞进他手里，并敲了敲就近的一扇房门。

　　“进来。”一个能把人冻成渣的男低音传了出来。
　　金大宝没来由的一个哆嗦，心里竟莫名害怕了起来，明明先前他在抽血室里眼巴巴地瞅着护士小姐抽了十几根管子都没这感觉……
　　小护士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僵，小声地提醒了一句：“金先生，我们的外科主任脾气比较大，不过技术水平很高哦，您配合点就行了。”
　　金大宝张了张嘴，正想问能不能不查了，小护士已经把他一把推了进去，并且回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进都进了，再退缩就不是男人了。金大宝只能做个深呼吸，四下打量起来——他目前身处于淡色布帘隔出的一块方形空地，帘子后头的空间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与雪白的墙壁互相映衬，显得愈发清冷，再加上室内中央空调开得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毛骨悚然的灵异事件。
　　“把裤子脱到膝盖，人趴床上，检查单放矮桌那里。”一阵纸页翻动过后，有人推开椅子站起来，走了两步，随即又响起塑料摩擦的声音。
　　金大宝先是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后，咬咬牙掀开布帘——布帘后的世界其实非常简单，一张靠墙的办公桌，桌上若干办公用品及电脑，一张检查床，穿着白大卦戴着口罩的外科主任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手上的一次性透明手套。
　　见金大宝进来，外科主任抬脸瞥了他一眼，银边的眼镜框在日光灯下闪了闪，呈现出几分冷酷的味道。
　　“……”金大宝陡然有种不听话就死定了的感觉，连忙动作麻利地把裤子褪到膝弯，往床上一趴。

　　说实话，金大宝对医生这个吩咐是有些费解，但还不到难以接受的程度，小时候谁没打过针啊，大老爷们撅个腚没啥可丢人的。
　　然而，在金大宝看不到的地方，外科主任眼神一闪，露出了几分玩味的表情，同时从搁在办公桌角落的白色塑料罐里挖了团凡士林，冷冷地道：“放松，别太紧张。”
　　“……”还没想明白到底什么状况，金大宝就惊悚地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抓住了一边，紧接着，另外一边也往旁边掰了掰。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不是特别明白，下意识想要挣扎，外科主任已经毫不温柔地往金大宝后门里一捅，再一转……
　　金大宝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喊吧不知道喊什么，莫名觉得丢人，可让他若无其事又实在做不到，正纠结万分之际，外科主任已经把手指抽了出来，刷刷两下，极具技巧性地剥下一次性手套，精准地投进垃圾筒。
　　“好了，起来吧。”外科主任没再多施舍金大宝一个眼神，捏着体检单坐到桌边，埋头大写起来。

　　金大宝呆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提起裤子，觉得心情极其复杂。要说痛是有点，还不至于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可那滋味极其诡异，直到人站直了，还觉得后头直漏风，这到底查的什么？
　　“怎么还不走？”外科主任写好单子，一抬头，又冷冰冰丢出一句。
　　“……医生，我没什么问题吧？”金大宝别扭地往外走了几步，想想又蹩回来。
　　“哦，没问题，肛肠非常完美，没痔，继续保持目前的饮食作息习惯就好。”外科主任一本正经地回答。
　　金大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痔疮他懂，都说十人九痔，这跟牙疼不是病差不多一个理，但是城里人体检都需要查这个吗？
　　“不过呢，做的时候还是要注意戴套，保持清洁很重要，次数也最好有所节制，这样才能长久。”外科主任眼神又闪了闪。“记住了吗？”
　　金大宝听得莫名其妙，正想细问，外科主任又发话了，语气较之前温和许多：“你家那位挺舍得给你花钱，也算有心了……”
　　这话勾起了金大宝一丝的共鸣。可不是？严郝虽然平时对他各种挑剔，说到底真的挺照顾。
　　“呵呵，严郝就是刀子嘴，人很好的。”一说到严郝，金大宝便有许多话题，好似滔滔不绝从心底涌出来一般，也不觉得眼前的医生可怕了，简直恨不得把严郝所有的好都倒出来分享。
　　“金先生，您检查好了吗？”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金大宝的谈兴，小护士甜美的声音及时在门外欢快地响起。
　　外科医生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银框眼镜在日光灯下闪了又闪。
　　“……好了好了。”金大宝呼吸一滞，后知后觉地想起眼前这个家伙不久之前刚捅了自己的后门，猛地一阵蛋疼，夹着屁股扭头就走。

　　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