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向飘舞》小猪安妮

4、第004章 舞会很重要

　　阿狗是谁？
　　当我看见梵高点头回应潘老爷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眼睛，还有小耳朵。梵高=阿狗？不带这么玩的啊！
　　他们只顾着兴致勃勃地谈论舞会的事情，我这只小小鸭被彻底无视了。
　　潘老爷邀请梵高一起参加舞会，学学交际，而梵高真的像一条狗似的满心欢喜地答应了。嘎，梵高你这小气鬼，昔日那个孤傲的大艺术家如今到哪儿去了？！
　　现实总是太残酷。当我被两个大清国的mm借着量度身体，定做服饰的机会，堂而皇之地摸来摸去的时候，心中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鸭，你喜欢什么颜色？”小mm问。
　　面对一张如此讨人欢心的笑脸，我迅速扫了一遍眼前五颜六色的布料，毫不犹豫地跳到天蓝色之上。
　　“你希望在上面配点什么呀？”小mm又问。
　　“配什么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撒点花就行了的，这得看要做成什么款式的衣服了？懂么？”嗯哼，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
　　“马甲，你的马甲。”另外一个小mm肯定地回答。
　　“不要！最恨马甲什么的啦，我要做一套绅士点儿的，还要戴个高高的帽子，再配一双舒适的小皮鞋，你们有什么包包啊？拿过来，让我选一个吧……”
　　“量好了么？好了就赶紧交给裁缝吧。”潘老爷显然比我还着急。
　　哎哟喂，小mm别走哇，我还没有说完咧。其实，我希望在天蓝色上面加点小鱼干。
　　“在上面加上小鱼干的图案吧，我猜鸭会喜欢的。”梵高的提议很及时，潘老爷含笑点头。看来还是梵高最了解我。一件画满小鱼干的马甲，我还是不会拒绝滴。
　　阿四明明说舞会就要开始了，可是直到太阳下山了，还不见动静。梵高说的海鲜大餐果然不假，午餐我吃得饱饱的，睡了一个大懒觉，下午茶的时间，我发觉自己竟然连一滴水都咽不下去了。
　　两个小mm帮我收拾房间，她们聊天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阿狗”的大名，于是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她们看到我走过来了，亲切地与我打个招呼。嘎嘎，我点点头，开始了光明正大地偷听。
　　“听说那个新来的阿狗会画画，而且他还专画女人咧。”
　　“哪个阿狗啊？”
　　“蓝旗国的亨利卖给老爷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红毛鬼啊，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还听说，西洋人画的都是些没衣服穿的男女和妖精。”
　　“啊！太可怕啦！他们居然连衣服都买不起啊，实在是太可怜了呜呜。”
　　“所以千万别嫁给洋人，不然你连衣服都没得穿，羞羞！”
　　“谁说要嫁洋人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怡和行那个洋人眉来眼去的事。”
　　她们越说越激动，很快就停下手中的活儿，改为在我的房间里追逐嬉闹起来。
　　亨利居然把我们给卖了？！得赶紧给梵高报信儿去，至少要问清楚，潘老爷到底给了亨利多少银子。亨利这个卷胡子，竟然一两银子也不分给我们。太——可——恶——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当天空出现了第一颗星星，我的小肚子开始痛了。腹部有一个炙热无比的能量点，无法抑制地四处乱窜，我那脆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它撞破了。
　　是不是海鲜吃多了？呜呜，看来吃惯了小鱼干的大肠小肠们，你们要适应大清国的伙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啊。
　　“鸭，你的马甲做好了，快来看看吧。”上午帮我量度尺寸的小mm手捧精致的小马甲，以及为我量身定做的各种小配饰，笑眯眯地来到我的面前。
　　嘎嘎，我向她问好，一眼就看见，那件天蓝色的小马甲上，果然绣着一对头尾相接的红鱼儿，头圆细，体态丰腴，柔软的尾巴在末端分叉，淡淡地隐退在一片天蓝之中。想不到裁缝还在适当的位置，添加了若干青青的水草，那对红鱼儿就好似在水草间畅游。
　　太完美了，这简直就是我的池塘的缩小版耶。天空的倒影里有一对鱼儿在水草间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公鱼说：“老婆，听说鸭子跟梵高偷渡到了遥远的大清国。”
　　母鱼说：“太好了，老公，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吃掉了！”
　　公鱼笑：“老婆，你游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点嘛。”
　　母鱼问：“干嘛选个水草稠密的地方嘛？”
　　公鱼悄无声息地发动偷袭，成功地将母鱼推倒了。池塘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受惊的小虫子逃之夭夭。
　　你们安心在池塘里开枝散叶吧，再也不必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因为我已经转了口味，改吃海鲜大餐啦。
　　“舞会就要开始了，过来乖乖地把衣服穿上啊。”这小mm傻乎乎的，她哪里知道，我对这件小马甲其实是一见钟情。
　　噗噗，我拍打翅膀，跳上小mm的手心，用嘴巴轻敲两下小马甲。她立即会意，细心地帮我穿上。哟，胸前的一颗纽扣扣不上耶。总共就两颗纽扣，下面那颗扣上了，上面那颗反而扣不上。难道是衣服做得窄了？还是我忽然发福了？才吃过一顿海鲜而已，脂肪堆积又怎会进展得如此神速捏？切，发福通常都是长小肚子，又怎么会错位上移呢？
　　很明显，此题无解，我也懒得动脑了。
　　小mm不敢太用力，她既害怕弄疼了我那柔软的胸部；又怕那一颗浑圆的珍珠纽扣不小心被扯落。
　　嘎，扣不上就别扣了，留点幻想空间更有益于身心健康。
　　“鸭，戴上这个吧。”
　　这是一个墨绿色的蝴蝶结，表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像无意间撒落了几颗小星星。每一颗都清晰可辨，却不炫耀喧哗。
　　小mm把它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蝴蝶结与衣服的颜色似乎不太搭配耶，蝴蝶结为什么要有星星呢，这样太花哨了。还是低调一点好，要不这蝴蝶结就免了吧。”我用翅膀使劲儿摩擦绑在脖子上的蝴蝶结，企图将它抛弃。
　　“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许摘下。”小mm大惊失色。
　　“为什么？麻烦你给个合理解释。”我不依不饶。
　　“这个蝴蝶结是小姐亲手为你做的。”小mm提起那个靓爆镜的海带头，竟然显出了几分莫名的伤感。
　　最怕mm的眼泪了，那哼哼唧唧的幽怨眼神简直可以化作杀人凶器，“我怕了你了，这东西我戴还不行么。干嘛一提起那个海带头就哭鼻子呀，她经常欺负你咩？”
　　小mm擦掉了挂在眼角的泪珠，貌似要给我讲一个荡气回肠的动人故事。可惜，她只说了一句“小姐命苦啊！”。
　　有人急匆匆地前来催促，“老爷和阿狗已经准备好了，怎么鸭子的小皮鞋还没穿上，快点儿，快快快！”
　　她们整齐地“哦”了一声，人手一只扇形小皮鞋，笑眯眯地朝我扑过来。
　　为什么偏偏是扇形，太出位了。不要，你们别过来啊。
　　她们的头发很长，脑袋瓜貌似还蠢不了，见我满屋子乱窜，徒手抓不到，竟然邪恶地拿出了杀手锏——一只味道鲜美的大虾！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啊！双脚明显开始不听使唤了，越想逃，反而越靠近那只大虾。这两股水火不相容的力量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我，心力交瘁。她们手中的扇形怪物，看起来就像两把寒光闪闪的月形弯刀！
　　我乱了，明明是一只大虾举着两只大钳子在引诱我，呼啦啦，那两只大钳子瞬间就化作两把寒光闪闪的月形弯刀！怕怕~mm们的笑脸还不忘了时不时过来骚扰一下。啊呀呀，饶了我吧，头晕，眼花，心惊。好吧，我投降了，不就一双扇形皮鞋么，穿就穿呗，吓死人不偿命！这回你们该满意了吧。
　　她们理所当然地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也得到了那只大虾作为补偿，勉强还能自我安慰一下。给一只鸭穿鞋，她们显然还是第一次。虽然我自认为已经万分配合了，但还是费了好长时间，我才学会了如何把脚丫伸进鞋子里。她们又俯下身子，仔细地把鞋带系好，整成两个漂亮的小蝴蝶结，才舒了一口气，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嘎嘎，穿好了。嘿嘿，其实穿鞋并不难，难就难在要把握好脚与鞋之间的尺度。
　　话说，这大虾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填饱了肚子，我真的觉得内心很平衡了。嘿嘿，走两步试试，嗒嗒，嗒嗒，真好听。
　　噢耶！从今往后，我走路的时候，脚下也能发出响亮的嗒嗒声喽！
　　“小皮鞋真好看！”
　　“小姐的眼光一向都那么好，连阿狗的衣服也是小姐设计的呢。”
　　“哇，小姐终于又开始搞创作啦！”
　　“算是吧，不过她的精神还是不太好，容易累。”
　　“鸭真是小姐的福星，若不是上一次在后花园被雷电击中……”
　　女人的八卦有时候挺招惹烦的，我原本打算偷偷地溜出去透透气儿，偏偏一只脚刚踏出了门口，小耳朵便接收到了貌似重点语句和关键词之类的信息。无需犹豫了，我果断地缩回了那一只脚，发觉身体却进入了缓慢的上升通道。
　　什么情况，难道这双扇形小皮鞋，还能让我飞么？
　　两个mm貌似已经停止了讨论，房间内静悄悄的，我的身体还在徐徐上升。小耳朵，动起来，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扫描了n遍，一点动静都没有，咋还没信号啦？
　　手指细长，掌心柔软，可惜肤色不够健康，太苍白了。嘎，闻一闻。
　　咿？无色无味，毒药？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双小手的主人长得什么模样，身体已经离开了这个清凉的手心，只听见那两个小mm齐声说：“小姐慢走。”
　　居然是那个海带头？！哎，潘mm别走哇，你去不去参加舞会啊？
　　“老爷又催了，都说了，舞会很重要，你们还在这磨蹭什么？”阿四又来骚扰了，他好似一刻都不得消停，真替他累。
　　两个小mm应了一声，我被果断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