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之十二女子传奇》洛书颜

19、琵琶篇之道听

　　也是，既是天家，又岂能随意给市井小民知晓。

　　红袖不住叹气，期间她也回过漠王府一次，可是一看见门口来来回回走动的侍卫，她又吓得缩了回来。

　　实在是……太心虚了啊……更何况，谁知道那是江漠的人，还是江漠敌人的人？
　　她可不想赌。

　　于是，红袖便没头没脑的在城里晃了三天。

　　三天里，她每天必去的地方就是茶楼——不是都说茶楼人多，消息多么，总有自己想要的吧……

　　她也的确听到了一星半点宫中的消息。

　　说这话的人是一名半大不小的京官的儿子，那人说，五天前，君王忽然犯了旧疾，似乎很重，连夜召见众皇子及朝中官员，至今没有人回。

　　这是要换天了呢……最后，那人佯装叹息一声。

　　后来，他们便都只是说一些无聊的事，红袖张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也就没有注意了，直到两天过去，红袖再一次见到那人。

　　这一次并不是在茶楼，本来红袖只是毫无目的的闲逛，无意中看见那公子哥儿从一家破落的院子中出来，有些稀奇，偷偷跟了上去。

　　谁知，却真就叫她捡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

　　那人并未发现有人跟踪，却仍是很小心的每个拐角都回头张望一番，红袖记得同院的一位姑娘说过，这个样子就叫做做贼心虚。

　　于是，她也就更加小心了，一直跟着那人，直到看见那人进了城东一家穷人家的院子。
　　大门红袖不敢走，不过墙还是敢爬的。

　　估摸着那人走远之后，红袖相当利索地翻过围墙，借着墙角一丛杂草作掩护，远远看见那人朝一锦衣男子跪拜下去。

　　但那锦衣男子是背对红袖的，到最后，她也只看见了一袭亮晃晃的衣袍，还有一个气宇不凡的背影。

　　直到后来，命运的阴差阳错将她送到那男子身边，她才悄然明白，原来，那就是江洛，气宇轩昂，心思细腻的江洛。

　　彼时，她不知，谁是路人，谁是故人。

　　回去后，红袖半夜未眠，心中一直想着那人，想着那人跪拜的男子。

　　纵是从未学过权术之争，她也依稀明白，那日茶楼的言传，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真假参半。

　　但是，她也一下子明白，那人，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进宫。

　　第二天，那人依旧来了茶楼，只是却不再说话，反而安静坐在角落，安静听那些人叽歪。

　　红袖敛眉，反而不知道怎样搭讪。

　　半晌，她方想好说辞，慢吞吞挪到那人座位前，缓缓眯眼，笑道，咦，你很面熟啊……你一定认识我的，对不对？

　　闻言，那人微一抬头，眼中已没有了那日飞扬跋扈，反而眼神极为清冷，冷冷瞅了红袖一眼，便又低下头，专心听那些八卦。

　　红袖一怔，有些发窘，但心内的担心促使她又老了脸问，你是不是认识我啊？我看你很眼熟的，一定认识的，是不是？是不是？

　　可是，红袖等了好久，那人还是那副样子，不理她。她没辙了，怏怏坐回凳子，兀自扯自己的衣袖。

　　不料此时那人却开口了，慢吞吞道，其实，你要进宫并不难，只是，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红袖一惊，蓦地抬头，瞪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进宫？

　　那人轻哼，我天天都看见你，一听见人家说宫里的事眼睛就闪闪发光，再猜不到我不如去死。

　　原来这么明显啊……那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红袖皱眉，不安。那人亦似看出了她的不安，半嘲笑道，不用担心，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不会看出端倪。

　　这么说，就是承认自己是‘别有用心’的人了……

　　红袖抿嘴，扫扫衣袖重新坐下。那人点头，似是极为满意。于是，红袖也不拖拉，直接发问，我知道你不会那么闲来管我的事，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