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诅咒之遗梦繁华》梧桐秋雨

9、第三章原来是你

　　白兰心和燕沧海送回了谷家姑娘，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谷燕，一只爱吃稻谷的燕子。幸好的是韩九歌并没有伤害谷燕家人，全家人一阵喜悦，决定搬家。白兰心送上了韩九歌赔的五十两银子。二人话别谷家，又行了两日这才到达青州。青州路宽楼高，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吆喝生意，一派繁荣景象。燕沧海也不急着去韩家，陪着白兰心在街上逛。
　　白兰心二人正走着，看见前面许多人围观，也上去凑个热闹。一个商人拿着鞭子，正在出售他的奴隶，奴隶们都是衣衫褴褛，脖子挂着牌子，写着他们的出售价值。白兰心拉拉燕沧海指着其中一个奴隶道：“你看那是谁？”燕沧海看了半天没有认出来，笑道：“我也不怎么来青州，怎么会认识他呀。”白兰心道：“师哥忘了雨中那个乞丐了，他被人追打，使我们救了他。可如今他又称饿了别人的奴隶。”燕沧海这才发现身形和头发都想那个乞丐，道：“师妹，又想救他吗？” 白兰心却道：“我救他有什么用？他要自救。”燕沧海道：“有什么好法子吗？”白兰心不答，笑着走进奴隶群中，一个一个地审视了奴隶，走到雨中乞丐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奴隶商人抽雨中乞丐一鞭，替他回答道：“他叫阿奴。”白兰心道：“好了，这些人我都要了。让他们更我走吧。” 商人一听乐了，问道：“请问这位爷，您府上是…”白兰心冷声道：“韩家不知道吗？”商人马上变得更加恭敬，道：“知道，知道。”
　　商人和一帮奴隶被白兰心二人带到韩家西侧门，白兰心道：“你在这稍等一下，我们进去禀报我们管家一声。”商人连连答应。白兰心二人并不从侧门进去，而是绕道前面，递了拜帖。韩家对白家的人极为尊敬，客客气气迎了进去，燕沧海跟着管家进了正堂，白兰心故意走慢，绕进了后院，韩家虽然大，西侧门离正门较近，白兰心很容易找到。开了西侧门，放商人和奴隶进去，白兰心对商人道：“我先把人带进去，一会管家亲自来给你钱。”商人不肯道：“这不太好吧，做生意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白兰心大怒道：“混账东西，我韩家是什么地方？还会亏了你的银子。好吧，我们就在这等，耽误的干活，管家怪罪下来，看不扒了你的皮。”商人哪里敢得罪韩家，唯唯诺诺答应了。白兰心把人带走，一路向后花园的里面走，绕过后花园，白兰心发现一座荒凉的院子，破门惨瓦杂草丛生，想不到韩家也有这样的地方，白兰心一笑道：“老天帮我。”白兰心把十几个奴隶安排在小院，自己出来找燕沧海。院子太大，白兰心左走右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却见前面有一所院子，直直地走了进去，院中无人，推开正屋的大门，两排桌椅立于两边，右边暖阁左边书房。白兰心走到书房这边，只是一般的摆设笔墨纸砚，只有一幅画自梁上垂下对着桌椅，想必是此物主人的心爱之物，以便读书写字之时也可以看见。白兰心站在门口，只看到画的背面，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等走到画的前面，她才看清画中是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正是她自己。韩家可以这样明目张胆挂着她的画的还有谁？想也知道是他的未婚丈夫。原来她竟自投罗网走到他的书房来了，白兰心正暗骂倒霉，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连忙躲在书架后面，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正是韩九歌，后面是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韩九歌坐下道：“李管家，我离开这段时间府上可发生事？”
　　管家道：“少爷离开这几日，倒没什么事。只是今日白家那边来了人，说一把名剑送给老爷，算是珊瑚海的回礼。刚才西侧门抓到一个小偷，已经送官严办了。”
　　韩九歌听见白家，抬头望了一眼画像，嘴角微翘，忽然哎呀一声叫道：“原来是她。”管家连忙追问道：“是谁？”韩九歌冷冷地道：“白家来了几个人？”管家道：“两个人，应经安排在客房了。”韩九歌一笑道：“两个人？今天晚上安排酒宴，我要接待他们。”管家应了声，转身离开。韩九歌起身走到画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画，道：“都怪我，见到你却没认出你来。”韩九歌只管痴痴呆呆地看画，白兰心在后面跪着，腿都麻了，心中暗骂韩九歌笨蛋。啪了一声，白兰心弄掉了一本书。韩九歌大叫了一声：“谁？”白兰心正要起来，却见从门口进来一人，却是那个乞丐阿奴。韩九歌道：“你是谁？”阿奴还未反应，跟在后面的燕沧海道：“他是跟我来的。”燕沧海见白兰心一直不会，这才来找她，看见阿奴鬼鬼崇崇来了这边，本是跟来看看，却见他被韩九歌发现，只好出面帮他。韩九歌问道：“你是燕沧海？”燕沧海对韩九歌猜到自己显然有几分不悦，冷冷地道：“韩公子对我白家熟悉地很呀。”韩九歌也不示弱道：“可偏偏燕兄姓燕不姓白。”
　　“姓不姓白不要紧，要紧的是师傅待我如己出，师兄妹也是一家亲。”
　　“确是一家亲，兰儿待燕兄可定如亲兄长一般。”
　　两个男人忽然争风吃醋起来，互不相让。韩九歌急于知道白兰心的下落，先示弱道：“燕兄远来是客，今晚我要为你们接风洗尘，怎么不见那位和你同来的小兄弟？”
　　燕沧海故作不知道：“和我同来只有阿奴，哪有什么小兄弟？”
　　韩九歌心下气恼并不发作，笑道：“是我想乱了，把当日在茶寮中和燕兄同桌而食的那个小兄弟当成了同来的人，不知那人是何人？”
　　“只是个路人罢了，有缘分大家一块吃顿饭。”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谈得正欢，白兰心在后面简直要哭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算他们狠。
　　“后花园在前面，燕兄要是想欣赏风景可以去看看，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韩九歌下了逐客令，燕沧海也不能厚着脸皮不走，再说他也不想看见他，匆匆带了阿奴离开。阿奴不会说话，只是来回打着手势。燕沧海费了半天劲才明白，阿奴看见白兰心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看见韩九歌离开，燕沧海偷偷溜回房间，轻轻叫了声：“师妹。”白兰心应了声，燕沧海走进去看见白兰心坐在地上，关心道：“怎么啦？”白兰心轻打了燕沧海一下道：“都是你，跟他费什么话，害得我现在根本站不起来了。”燕沧海抱起白兰心，飞快的跑出书房，叫上阿奴，三人躲着假山后面。白兰心坐在石头上，燕沧海蹲在下面，轻轻地帮她揉脚。白兰心忽然小女孩一般，头靠在燕沧海身上道：“师兄，还是你对我好。”阿奴像是受了刺激，忽然转过身去不看他们。白兰心道：“阿奴，我救了你两次，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可不可以撩开你的头发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阿奴打着手势，意思是说自己长得丑，白兰心明白手语，淡淡地道：“好看难看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父母给的脸，我看你的样子，只是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不管美丑。”阿奴站着不动，白兰心道：“过来。”阿奴上前，单膝跪在白兰心身边，白兰心用手指轻轻分开阿奴遮住整张脸的长发，阿奴满脸疮疤丑陋无比，白兰心怜惜道：“是烧伤吗？” 阿奴点点头。白兰心解下自己头发上的丝带，把阿奴两鬓额前头发绑在一块，道：“日后我帮你做一个面具，既可以遮挡你的脸也舒服些。”阿奴忽然眼光满是温柔，呆呆望着白兰心。白兰心想到自己撩开阿奴长发的情形活像洞房花烛夜新郎揭开新娘的盖头，那么丑阿奴不是她的新娘了吗？想到这里，白兰心不禁扑哧一笑。燕沧海问道：“师妹笑什么？”白兰心不好意思回答，只说没什么。燕沧海又道：“事情已经办完，不如我们乘早离开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