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诅咒之遗梦繁华》梧桐秋雨

8、第二章人在镜中（3）

　　韩九歌拿起桌上的酒，先是倒了三杯，自己一股脑喝了，又倒了一杯递给谷家姑娘。谷家姑娘摇头不接道：“我不会喝酒。”
　　“哎，这样时刻喝一杯无妨。”韩九歌把酒杯放在谷家姑娘的嘴边。谷家姑娘见不好推辞，只是低头抿了一下。韩九歌也不再劝，自己把剩下半杯残酒喝了，躺在床上笑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江水滔滔常流逝，只恨诗人最多情。我现在醉了，只怕无法亲自送你回去了。”谷家姑娘见他真是醉了，上来要替他拖鞋。韩九歌哪里是真醉，七分是假，用力一拉，把谷家姑娘拉在自己身上紧紧抱住，道：“我家教极严，父亲不许我做错半点。出门必须通过父亲允许，今日一别只怕再见困难，不过我定不负你。”谷家姑娘趴在韩九歌身上，只觉着自己没喝过酒，只喝了一杯就醉了，迷迷糊糊听到的全是韩九歌的甜言蜜语。韩九歌见谷家姑娘睡着了，轻轻叫了她两声。谷家姑娘也没反应，韩九歌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一只胳膊支着脑袋，呆呆地望着谷家姑娘。
　　白兰心在窗外看的脸都红了，这样情形对十六岁的她太震撼了，而且那个男人使她的未婚夫。白兰心才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她的未婚夫，一心要就谷家姐姐，用力敲着韩九歌的门道：“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她用力敲了七八下，便向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众人一听，无不大惊，纷纷跑了出来，个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不见哪儿着火，老板抢先问道：“哪儿着火？”白兰心笑笑道：“是我打翻了油灯，把桌子给烧了。”众人都是一场虚惊，白兰心见韩九歌这才下楼，衣衫整齐不慌不忙，大声道：“这着火还是其次，原来这家店里有贼。”店老板抢先道：“这位客官可不要乱说，我们小店出了名的秩序好。从来没出现过失窃状况。”白兰心笑道：“那是以前，刚刚我的五十两银子被人偷走了，我看见小偷从我房间出去，赶紧一摸，我银子真的不见了。我追出去的时候打翻了油灯，才着了火。”燕沧海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受伤？”白兰心拉着燕沧海的手道：“没有。”众人看两个男子还手拉手，不顾世俗简直可笑。店老板问道：“你可看见小偷向哪个方向去了？”白兰心放开燕沧海走到韩九歌面前道：“看见了，小偷去了那个房间。”白兰心指的正是韩九歌的房间。众人大笑，韩九歌也淡淡一笑道：“兄台的意思我是那个贼。”
　　“哎——我可没说，我只说进了那个房间，没说是你。”
　　“房间里有家眷一人，再无他人。”
　　白兰心暗骂一句：“不要脸，明明把人家抢来，非说自己的家眷。”却笑道：“有谁无所谓，我只要回我的银子，贼我是没有兴趣。银子上刻了我家姓氏，一搜便知道是不是我家的东西。”
　　“你胡乱说我偷了你的东西，要搜我的房间，便让你搜，当我们是什么？”
　　“不让搜也无所谓，还我五十两银子也就罢了。”众人一看明明是破皮无赖要讹诈韩家财产，只见她小小个子，眉清目秀，不像无赖，可又想韩家公子是什么人，看怎么收拾这个人。韩九歌一笑真的上前来抓白兰心的手，用力一握，只觉着这男孩子的手细软滑腻柔若无骨。白兰心被他捏得差点掉眼泪，低声对韩九歌道：“我只是想赚些钱财罢了，不知道锦州白家大小姐知道谷家姐姐的事会做何感想？”韩九歌一惊，怔怔地瞪了一眼白兰心，心想不过是个骗子，给她一些钱财打发了，面生事端。白兰心先向大家说道：“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这银子是被鬼偷取了。我不要了。”拍拍手要走，韩九歌却道：“给他五十两，让他去吧，省的乱我。”一副全不把五十两看在眼里的神情，把白兰心的这种诬赖变成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不是别人偷得，人家还赠你五十两，难道还会你的五十两？白兰心却不管这些，笑嘻嘻地收了钱，上楼收拾了东西偷偷走了。
　　闹腾了大半夜，韩九歌也烦了，匆匆上了楼，然后进门关门又开门。他出门的时候，谷家姑娘好好地在床上躺着，回来床已经空了。韩九歌匆匆下楼，问了白兰心的房间，进了白兰心的房间，才发现人去楼空了。韩九歌坐在凳子上，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白兰心出了小镇，又走了一里路才看见燕沧海和谷家姑娘。谷家姑娘还没有醒，躺在一块大石上。燕沧海看见白兰心迎上去道：“怎么这会才来？我以为你被他们困住了。”白兰心道：“他们哪困得住我？”白兰心又把韩九歌绑来谷家姑娘的事说了，燕沧海这才明白。本来燕沧海好好地睡觉，忽听师妹大喊着火了，后来师妹又说被偷了东西，抓着他的手乘大家不被，偷偷写了一行字：韩九歌房中救谷家姐姐，城外想见。燕沧海偷偷溜回房间，从外面窗户爬上三楼，就出昏迷的谷家姑娘。燕沧海道：“谷家姑娘中了迷药，好要一会醒来，咱们不知道她家在哪里？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