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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下山之前,疏钟将陆爰留在了谷山之上。
      “姐姐,我们何处为家?”疏钟始终难掩兴奋。
      “四海为家。”是身旁平常的白衣女子从容的声音。
      连儛不得不佩服疏钟,不仅将她的脸易容得毫无痕迹,就连那头发,也装扮得笔直。只是那紫眸,无从掩饰。不过就现在的样子,也不怕会有人认得,本来认识的人就不多。
      “我叫什么名字?”虽然在谷山上的时候已经教过很多变了,连儛还是不放心。
      “水因。”
      满意地点点头,连儛一手抱住疏钟,张开双手,跃下谷山。
      据后来一个那时刚好在谷山上的砍柴夫说,那天,白色妖魅出现在圣洁的谷山,高歌凄凉,回音空澈,哀转久绝。

      连儛沿着谷山下的勒河前行。
      “好舒服的阳光啊。”连儛蹲在溪河旁休息,疏钟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钟儿累了吗?”
      “不累。”疏钟的笑容在春日的阳光里柔和温暖。
      连儛用手舀了一些水扑面,“你也过来洗洗,水很清凉,倦意就没有了。”连儛不待疏钟过来,就一挥手将水送给疏钟,直直地泼了疏钟一身。
      “姐姐。”疏钟也不示弱,奔到溪水旁边,轻轻沾水扑向连儛。
      “好了好了,就知道欺负我。”连儛任由那谁迎面扑来却不躲闪,“不过真是舒服多了。”
      心里的阴霾也因为她毫无遮拦的莞尔微笑而一扫而光,疏钟也和煦的春风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去拾些柴火,你来烧东西。”连儛看看时间,已近午时。
      “为什么不是我去拾柴,你来烧呢?”疏钟不服。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话。”连儛给他一个白眼,“就这样说定了。”
      疏钟还欲争辩,连儛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只好百无寂寥地看看溪水中的自己。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开心的啊,不是来自天下人感恩的开心,只是最自然,最原始的快乐。他唇角上扬,不觉痴痴的笑着。他略带稚嫩的脸庞,闪现一抹异常的妖艳,就这样,永远留在幸福的身边。
      等了又等,时辰已经过去大半,疏钟仍然不见连儛回来,心里开始担忧。虽然清楚凭姐姐的武功造诣,天下能与她齐平的屈指可数,能胜她的找不出几人。再加上她身上某种特殊的力量,根本不用担心她的安危,疏钟仍是起身去寻找。
      “姐姐。”在荒山之中,疏钟一声一声地呼喊,却丝毫不见回音,心里担忧得失去了方向。
      “姐姐,姐姐。”空旷的声音在谷山的包围下回荡,寂寥的空气也显得慌乱了。
      “姐姐。”疏钟额头渗出了冷汗,不要出事才好啊。
      “姐姐。”疏钟停住脚步,认真地去辨析轻微的打斗声。就在那边的草丛里面。
      疏钟疾步走去,撩开比人还高的草,怒气顿时盈胸。
      连儛正与一男子在激烈地打斗。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疏钟的出现。
      “你这恶人。”连儛出了一招擎云手,顿时万云聚归,天地失色,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跟你纠缠。”男子挥出一把扇子,金光闪现,冲破浓重的云雾,顷刻间大地又恢复了光明。
      “你放了小鹿。”连儛不依不饶,衣袖张扬,草屑仿佛充满了生命,在风中狂乱地舞动,弥漫了一方苍穹。
      “谁说小鹿是你的。”男子也不示弱,一个优雅地转身,举手顶住这股似有似无的气息。
      “住手。”疏钟见二人全没有停止之意,上前一步。
      连儛悻悻地住了手,那男子也收回了气势。
      “原来是疏钟公子。”男子温雅地点头示意,以示礼节。
      “姐姐,你怎么和岸异公子发生冲突的?”疏钟也点头回礼。
      “岸异?”连儛看向那个方才与自己打斗的男子,眉清目朗,玉润温雅,淡漠的唇角始终含笑,笑容若有若无,漫不经心,真是俊美无双,世间再也无人比得过他的风采。她又想起了哥哥,那个超然淡雅的男子,依旧及不上眼前此人的夺世俊颜。他是上天的宠儿。
      想起刚才他的举止,连儛对于岸异的名讳嗤之以鼻。
      岸异看出了连儛的不屑,恢复了以往的文雅之风,“适才多有得罪,让姑娘见笑了。”
      “是水因失礼了。”连儛龇牙回敬,依旧气愤,这样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刚才步步相逼,毫无谦让之嫌,如今来扮什么圣人。说什么天下第一公子,根本就是个欺骗无知天下人的大骗子。
      但转念一想,也许只有这样方可生存,如今的世界,谁又辨得了真假,谁又有心思去辨真假。
      “那么小鹿呢?”连儛不忘根本。拾柴之时,恰巧看见岸异在尾随他们而下的陆爰身边,想要制服。
      疏钟也看见了陆爰,轻声呼唤,“陆爰,小陆爰。”陆爰听话地走到了疏钟身边。
      连儛也走了过去,低声对陆爰耳语。陆爰就向谷山之上奔腾而去。
      “姐姐,你对他说了什么?”疏钟不解。
      “我让它等待连锦凯旋之日,等待预言兑现之日。”连儛附在疏钟耳边低语,“他是连锦千年的神兽。”
      疏钟睁大了双眼,只是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早该想到的,陆爰对连儛特别的表现,那是对主人忠诚的表现。
      “我本就没有伤害之意,小鹿被滕脉绊住了脚,我只是帮忙解开而已。”岸异解释,连儛不再辨别真假,陆爰平安就好。
      “倒是你,上来就给我家公子一拳。”岸异身旁书童模样打扮的一人为公子愤愤不平。
      “就是,你好歹也听公子解释啊。我家公子大人有大量,处处让你。”另一人也附上说。
      岸异低声呵斥。
      连儛歉意地笑笑,心中却不乐意。他哪里有让?
      岸异华丽的衣衫,让连儛顿生疑惑,“岸异公子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
      就连出门也要书童随行,身着金缕之衣的人,理应是在繁荣的大市里行程的。
      “随意而行。”岸异笑答。
      连儛瞪他一眼,什么随意,随意这话他也说得出口?大概就是偶尔玩性大发,弃大路,走小道,以示性情高雅。真是富人的消遣。
      “那在下先行一步。”岸异告辞。
      坐上马车,岸异缓缓离去。
      “连来个荒郊,也要马车相伴。”连儛耸耸肩,走向疏钟,“我们回去吧,今日我没有完成拾柴的任务,就快快入市集好了,不然真得挨饿。”
      疏钟无言。只能快步跟上,姐姐的身体,是经不住挨饿的,定要定餐定量地食用,不然会无法承受体内异常强大的力量,甚至毁了她。

      “公子。”马车内,寒倚雨思索了半晌才开口。“那个女子好面生,却可以与您过招半个多时辰,仍不显弱。”这是跟随在公子身边后,寒倚雨唯一见过可以与公子平手的人。
      岸异缓缓睁开双眼,淡淡地扫过眼前的小书童。“不要再想刚才的事。”
      岸异说完又继续闭目养息,不再搭理寒倚雨。无奈,他只好看向寒昇雨,岸异身边的另一个书童,见他也无奈地摇摇头,只好不再显露好奇。
      岸异努力地思索着,女子的紫眸却一直无法再遗忘,似乎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曾经深深地记得。可是,在哪里呢?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见到她会是这样熟悉。那空濛雾气缠绕的双眸,就像一个诅咒,刻进了脑海。仿佛扯开了纠缠了许久许久的痛楚。
      岸异低低地叹了口气,却没有睁开眼。俊美的容颜依旧水波无痕,看不出表情。这就是他的公子,寒倚雨不觉愣住,这样的公子,恐怕天下再也无人能及。

      快马奔腾,吟鞭东指天涯。
      “姐姐,这可是去飘渺之国----雨国的方向。”赶上连儛的快马,疏钟银铃般的声音在风中传扬。
      “正是,这半年来,每个国城的边境都有过守族士兵与边城百姓失踪的时间发生,以前我以为是某一个国家对各国兵力的试探,但如今维持的时间太长,就是另有他因了。”连儛放慢了速度,与疏钟并肩而行。
      疏钟点点头,“我半年之前也曾耳闻过。那时师父还在,他那次从外面回来,脸色分外凝重。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后来才知道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师父闭关半个月,出来后说‘天下终究逃不过预言,开始动荡不安了’,我也奇怪,平静了千年的天下,真的就如预言一般发生动乱吗?”他看向连儛,想要答案。
      “我不知道。其实也不怪预言,只要人的欲望,贪念还在,天下终是要分离,统一的。动乱在所难免。钟儿,如今你想离开还来得及,若是再一些时候,你怕是脱身也难了。”连儛平淡的口气,似乎在说身不关己的事情。
      “不,不要,姐姐,不要赶我走。我会听姐姐的话的。”疏钟慌了,害怕孤独,害怕离开。
      “随你吧,如果往后你后悔了,也怪不得我。”连儛挥扬马鞭,迎着春日的阳光策马前行。

      雨国边境的风光粗劣中带着光彩,狂暴中渗着柔和。任他黄沙漫天,娇花依旧,任他坲坲弥天,雨露不散。
      这等奇异的风光,让连儛沉醉无法自拔。
      此时,连儛,疏钟,牵着马匹走在雨国边境贸易最为发达的地方。
      “姐姐似乎没有到过雨国。”疏钟细细观察连儛数个时辰,她自从踏进雨国,就一脸惊异,实在不像一个江湖中人。
      “宫闱之中,何处是春。”连儛喃喃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是这般精彩,“钟儿,往后,我们嬉戏江湖可好?”
      “钟儿愿意奉陪。”疏钟笑得孩子气。
      “姑娘,来看看我们这里的衣服吧,真正的雪狐的皮制成的大衣,可以防寒。”小贩吆喝的声音吸引了连儛,她上去稍微摸了一下那料子,便笑着说,“这是普通狐狸皮制成的吧。”
      在黑琼宫中,父王曾赐予3件真正的雪狐皮大衣,以抵御冬日的严寒,所以只要以触摸,就可以明显得发现两者的大不同。
      小贩尴尬地笑笑,“我们这里生活也不易啊,姑娘你就买一件吧。”
      远处号角吹响,小贩脸色骤然间变得诡异,开始匆匆收拾好铺子。
      “姑娘,你们也快些走吧。“小贩边收拾边看看远方。连儛发现身边目光所及处的小贩们都是一样的神色。
      “这是为什么?”连儛不为所动。
      “姑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听我的话,想保命,就快些离开吧。”小贩已经整理完毕,神色慌张地逃开了。
      周围的人群都开始晃动,商旅们好像害怕停步,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碰见吃人的恶兽。经过连儛,疏钟身边的人,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异地人都是一脸惋惜的神情。但是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一句话也不说。
      纷杂的人群,却是无声的。
      连儛不明白,疏钟解说到,“都是由于你说的边境失人事件引起的。再前面人烟就稀少了,附近村庄的人也逃空了,所有人都怕被无缘无故抓走。这里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一个人影。”
      连儛忽然有了一个主意,“钟儿,我们去闯闯那龙潭虎穴吧。”
      “好啊,我早想看看了,只是早些师父不准。”疏钟几乎都手舞足蹈了。
      连儛放掉了马匹,希望它们可以逃生。
      两人徒步前行。
      再前面就荒无人烟了,阴风阵阵,疏钟害怕得握紧了连儛的双手。
      “怕吗?”连儛为他壮胆,疏钟诚实地点头。
      “我在,没人可以伤得了你的。”连儛向来是知道自己的武功境界的,只是在黑琼王宫时,怕别人怀疑,就用内力封住筋脉,让人察觉不出体内蕴含的力量。
      其实可以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练武,真的该庆幸连锦女主世代相传的独特方式。
      “我相信姐姐。”疏钟想起几日前连儛的轻功造化,深感安心,天下怕是没几有人可以比得上她了。
      身后人影攒动,连儛紧握疏钟的手,示意他提高警觉。
      然后一阵天昏地暗,两人都失去了知觉。
      在一个通明的地方醒来,疏钟还在身边,周围的一切都明亮得刺目。这似乎是一个特别的牢房。连儛下了结论,因为除了一扇紧闭的门,再也没有其它可以通风的地方。
      疏钟也揉着眼睛醒来,“这是什么地方?”他压低了声音问。
      连儛用指腹轻贴住唇,让疏钟不要说话。恋人都清晰地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连儛率先重新躺下装睡,疏钟了听话地照做。
      不一会儿,就有人开门进来了。连儛仔细辨别了一下,从脚步声来听,是两个人。
      他们进来后又关上了门,在连儛他们身边坐下,开始谈论起来。
      “这次真是亏大了,费了那么多人力,竟然只是抓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和一个毫无用处的小娃娃。”
      “是啊,这次看主人怎么责罚这些人。平日里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现在也让他们尝尝恶果。”
      “你说,他们不就是比我们强壮一些,为什么待遇完全不同啊,真是不公平。”
      “算了,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还不如我们现在呢,平平安安地,也不用担惊受怕的。”
      “说的也是。你觉得主人会怎么处理这两个娃娃?”
      “这小女子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可以慰劳死士,小娃娃就没什么用处了,大概难逃厄运了。”
      “还真是可惜了,那么可爱精灵的小娃娃就没几天活头了。不过现在主人不在这里,矮人暂时管理,等下就要召见他们。”
      “我们不谈论这个了,这几天你都在外面,可听说什么趣事?”
      “趣事倒是没有,但我听说黑琼与萻弦联姻,嫁的就是那个奇丑无比的连洇涟公主。”
      “萻弦王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要这样的人当王后,也真侮了国威。”
      “但黑琼经济发达,可以资助他们太多,不就是取个丑王后嘛,倒也是合算的。况且我现在听说,洇涟公主已经抵朝,见到她的人皆以美艳,脱俗来形容,想必也是个美人。”
      “照这样说,昶古愆还真是赚到了。”
      听到这里,连儛稍稍放心了,姐姐终于一路平安了。
      “那可不是,既得财,又得人。还有一奇事,也是萻弦的。庞寅将军竟在边城大役后性情大变,以前虽然是战无不胜的神话,但现在几乎是嗜血,他专挑各国边城开战,我们都岌岌可危啊,主人损失惨重。”
      “这我听说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连儛有一刹那的昏厥之感,庞寅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掉下悬崖才会如此发狂。这种伤害,真的是不想造成的。愧疚,心痛,一起涌了上来。如果有一天可以再见,她真的希望可以赎罪。
      “带人了。”外面传来号角,与在街城听到的一样,这两个人就停止了谈话,起来叫醒连儛,疏钟。
      “走吧,我们知道你们一直醒着。都是可怜人。”其中一人说。
      连儛也不反抗,任由他们带路,疏钟则紧紧挨着连儛,害怕走失。走出过道的时候,连儛他们又看见了由另一个通道带出的人。是个年经尚轻的女孩子,一脸气愤的表情。
      “她和我们一样,都是来闯龙潭的人。”疏钟扯扯连儛的衣袖低声说。
      大概绕了数十个弯,连儛一群人就走进了光明的大殿,上面坐着的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矮人营主。疏钟看向上面的人,就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连儛也好奇地观察,紧紧抿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上面的那营主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矮人,身高只有常人的1/2,骨骼粗大,身材肥胖。
      疏钟笑得无法自控,干脆躺在地上打滚,旁边的那儿女子也是开怀大笑,完全不顾女子的矜持。
      连儛打量起这大殿,壁上挂着许多光彩照人的风景画,画的前边全点着统一的烛,少说也有上千支。
      连儛这时注意到矮人营主的表情变化,由一脸傲慢到鄙夷再到现在的愤怒。
      连儛忍住笑,说道,“不知营主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连儛也不劝阻疏钟,本来就难得高兴。他丧师,心里压抑着,只是一直不敢表现,现在既然有机会,就让他笑个够好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本营主面前无礼。”矮人营主气得拍案,吓得身旁比他高一截的人都下跪。
      原来是个本性凶残的人,连儛不置可否。
      疏钟也笑够了,从地上起来,重新站回到连儛身边。低语“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身边的女子是谁。”
      “谁。”连儛好奇,因为疏钟的神秘。
      “等下告诉你。”疏钟挠挠头傻笑,连儛只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矮人营主身上。
      “台上的,不要朝我们吹鼻子瞪眼的,知道自己长得难看也不用出来显耀嘛。”身旁的女子大概是失去了耐心,对这矮人大叫。
      矮人营主的脸都被气得发绿。
      连儛觉得,他肯定没有被人这样气过。
      “全都给我拉出去。”他生气的表情娱乐了大众,连身边几个跪着的人也悄悄抬头看他,待他目光扫过来时,又迅速低头。
      连儛也笑了,前所未有地大笑,“你说把我们带来我们就来,你说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得出去。那我们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连儛学着矮人营主的语气怪声怪气地说,让跪着的一群人再也忍不住,集体笑起来。
      “那你想怎样?”矮人营主似乎听清楚了连儛语气里若有若无的挑衅,板着脸问,连怒气也隐去了。
      营主就是营主,连儛心里暗想,怪不得只有他可以坐上营主之位,在这样生气的时候仍旧能保持相对的冷静,也是一种重要的本事。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虽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但连儛还是开口了,她要抓的是营主话语里的漏洞。
      “无可奉告。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无故闯进雨国境内,居心何在?”矮人营主恢复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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