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MrK

5、Track 5 莱姆斯•卢平

　　詹姆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天狼星，好像他是一个外星球来的怪物，“我只是——”
　　小天狼星打断他，“你只是很喜欢没事揣测别人的意思，然后滥施你的同情心是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觉得。”詹姆压抑着怒气，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走吧，彼得，我想我们该去上变形课了。”他动作粗暴地拽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战战兢兢站在两人身后的彼得。
　　“好、好的……”彼得用粗粗短短的腿吃力地跟着詹姆大得有点夸张的步伐。

　　“那、那个，波特……？”
　　“什么都别说。”詹姆走得更快了，“明明都是他不好，别想劝我主动去和他说话。”
　　“不、不是……”
　　“难道他跟在我身后？不用管他，现在我一点都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没有啦，我想说的是……”
　　“那就待会儿再说。马上要上课了，我们不能在院长的第一节课上迟到的，你知道。”
　　“可是，”彼得用力拉住詹姆，“我们走错方向了。”
　　詹姆花了整整一秒钟反应，然后尴尬地揉揉自己凌乱的黑发，“哈、哈哈……你看，你看你不早说……”

　　小天狼星异常顺利地早早到达了变形课的教室，然后找了个靠窗的后排坐下。
　　陆陆续续狼狈地赶来的同学们抱怨着转来转去的楼梯害他们走错方向，会消失的台阶卡到他们的脚好久，还有作弄人的皮皮鬼向着新生丢胡椒味的烟雾弹一类的事情。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快填满了这个教室的几乎每个角落，只除了小天狼星这里。巫师家庭的孩子仍旧对这个冷淡的异类布莱克心存疑惑，而麻瓜家的孩子们没有这种疑惑，也许他们只是不敢靠近那种冷冰冰的气质。
　　于是当莱姆斯•卢平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小天狼星是非常惊讶的。他感觉并没有在分院仪式上见过这个人。
　　“介意我坐这边吗？”男生有一头略显干枯褐色头发，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白发，这样发色在阳光里显得扎眼，“其他地方没有位置了。”
　　小天狼星要眯着眼睛才看清他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十分温和，因为等不到答案而有点窘迫，“当然不。”
　　“谢谢，”男生动作轻柔地放下书，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似乎不打算让其它任何人注意到他，“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怎么？”小天狼星不悦地问。
　　“不，没什么……有人向我提过你而已。她说如果我能在格兰芬多碰到你，就跟你说：等你离开布莱克家的时候可以去找她，因为她马上就要这么做了。”男生提起那个她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对了，我叫莱姆斯•卢平。很高兴可以见到你，小天狼星。”
　　“那个笨女人。”小天狼星笑着小声说，然后很认真地看着莱姆斯，“很高兴见到你，莱姆斯，谢谢你帮忙传话。不过如果你再见到她记得跟她说，我才不会弄得跟她一样狼狈呢，才不用她安慰我。”

　　詹姆终于拖着彼得到达变形课教室门口的时候，麦格教授已经几乎讲完了对变形课的概述。
　　“你们该为你们的迟到感到羞愧，波特先生、佩格鲁先生。”她在看到狼狈的迟到二人组的时候严肃地说。
　　“是的，教授。”詹姆低着头，一边努力平息自己的喘息，一边悄悄掀起眼帘扫视着教室。彼得畏惧地躲在他背后。
　　“你们的迟到将为格兰芬多扣掉10分，”麦格教授示意他们进来，“好了，去找个位置坐下。另外，波特先生，请格外注意你的言行。从开学到现在不到两天，你已经为自己的学院扣下不少分了。”
　　“对不起，教授。”詹姆闷闷地说。他看到小天狼星坐在教室的后排，和一个没见过的男生一起。而且他看起来比和自己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轻松。明明费了很多心思的，为什么呢？詹姆觉得很委屈。更重要的是，小天狼星没有看他，从他进教室开始，在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时候，一眼都没看他。
　　詹姆拉着彼得找了两个离小天狼星最远的空座位坐下。

　　这节课对于彼得简直是一场灾难。麦格教授给每位学生发了一根火柴，要求他们把它变成针。但是彼得努力了很久都没法使火柴发生变化——当然，这没什么好奇怪，这个班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比如小天狼星。他只是轻松地一挥魔杖一念咒语，火柴立刻变成了银亮而尖锐的针，就好像这是最理所当然，想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非常好，”麦格教授和颜悦色地对他说，“为了你卓越的天赋，此标准的施咒姿势——格兰芬多加10分。”格兰芬多们发出一声欢呼，他们开始用和善的甚至是艳羡的眼光注视他。
　　“谢谢你，教授。”小天狼星笑着，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
　　再比如詹姆。两次小意外之后，他也完美的成功了。第一次他无意看错了咒语，让火柴疯狂地一蹦好高，把他身边的人吓了一跳——是的，这时坐在彼得另一边的拉尔夫手一抖，将手肘戳到了彼得的眼睛上；第二次因为听到小天狼星的成功，他动作很大地拿魔杖戳向火柴，魔杖的杖尖发出一团吓人的火花，所幸并没有点燃任何东西。不过巨大的响动惊吓到了趴在桌下拣掉落火柴的彼得，他猛地直起身，后脑被磕了一个大包。还好没有第三次，事后彼得心有余悸地想。
　　当然麦格教授也为詹姆加了十分，但是语气相对来说严峻多了。

　　下课后彼得赶在詹姆开口前匆匆地和拉尔夫以及迪克走了，留下詹姆气呼呼地一个人收拾着东西。他时不时偷偷瞥向小天狼星的座位，但是小天狼星在跟身边那个男生说话。
　　“什么嘛，一个两个的都这样，不想理我就算了，不稀罕。”看到小天狼星和那个不认识的男生有说有笑地站起来，准备走过来，詹姆飞快地低下头假装不知道。
　　“莱姆斯，你手腕应该再抬高一些，放松，不要把魔杖握得太紧，下次一定没问题的。”小天狼星打着手势示范，说得很专注。走向詹姆的桌子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角都没分给他。甚至在经过詹姆那一刻，他转了向莱姆斯，对他微笑，“但最重要的是，你缺乏信心。我会帮你的。”
　　莱姆斯也对他笑着，表情温温柔柔的。走出教室前，他瞟了一眼小天狼星身后气愤地瞪着他的詹姆——那个目光都能杀人了。

　　“太幼稚了，你们两个。”走出教室后莱姆斯笑得浑身颤抖，几乎要爬在小天狼星身上——但是即使是大笑着，他也仍是安静的，不想被别人发现他似的。
　　“什么嘛……别笑了。”小天狼星整个身子都要背过去了，“什么幼稚不幼稚的……都是他不好啦，非要安慰我，本来就没事嘛安慰什么啊最烦这样的家伙了，而且我只是随便说了他一句嘛……”后面的声音就小得听不清了。莱姆斯凑过去，看到他脸颊上可疑的浅粉红色。
　　“看什么看？我不会去道歉的。”小天狼星大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