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MrK

4、Track 4 吼叫信

　　詹姆不出所料的没有看到高高的画框，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休息室里传来没有恶意的哄笑和口哨。“小波特，你是在砸你老爸的招牌吗？”人们叫着，“来和我们讲讲你老爸的故事吧！就说说那场他单场进了32球的奇迹比赛怎么样？”
　　詹姆夸张地做手势压下众人的喧闹，“那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没什么意思。看着吧，我是比老爸更天才的全能球手，明年你们会知道的。”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放我们的新生去睡觉吧。”亚瑟温和地说，像女生指点了寝室方向后，他干脆利落地拎着詹姆走向男生宿舍的方位。詹姆频频扭头，向身后发出失望声音的各位挥手，只不过被拎着衣领，动作有点狼狈。

　　詹姆的室友是小天狼星、两位麻瓜出身的男孩——拉尔夫•克鲁以及迪克•麦肯奈特以及矮矮胖胖的彼得•佩格鲁。
　　男孩们都非常疲惫了，尽管他们还十分兴奋，但也顶不住睡魔的诱惑。短暂地自我介绍后男生们都爬进了自己的被窝，互道晚安后放下自己床周围的帷幔。

　　小天狼星的床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他并没有很快睡下，而是挂起靠窗一侧的帷幔，坐起来望着窗外。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位于城堡侧翼的塔楼上，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城堡外那片森林和靠着森林的平静湖泊，甚至是更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峦黑色的剪影。高空的风声肆无忌惮地流窜，冲击着窗玻璃，留下呜咽的声音。
　　是的，这里不是贝拉说过的那个终日阴冷，不见阳光，装饰着银色与绿色壁挂的斯莱特林地下室。这是摆着红色安乐椅和温暖壁炉的格兰芬多塔楼。这一切多么真实而富有质感。
　　小天狼星无法自已地笑了，因为不能发出声音而微微颤抖着，他几乎想跳起来大声欢呼。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在人前这么做，而现在只有他一个了，那种有点欣喜有点好奇有点担心又万分向往的心情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他自由了。
　　“……要不要我陪你睡？”詹姆抱着枕头撩开另一侧的帷幔爬进来，自顾自头也不抬地把枕头摆在小天狼星枕头旁边，“我猜你第一次离开家一定睡不着，非常想求助于我但是又不好意思吧？”
　　“那是你吧？”小天狼星转过身来，有点好笑地看着詹姆钻进属于自己的被子。
　　詹姆伸手捏捏小天狼星的脸蛋，“来吧别担心了赶紧睡吧，有我陪你。看着脸凉的，进来焐焐。”反客为主地掀开被子，把小天狼星拽进来。
　　“还有啊，别笑得跟抽筋似的，大晚上多瘆得慌啊。先睡吧，明早起来我教你帅帅的最能吸引妞的波特式笑法。”
　　“就你那种傻笑？算了吧——好了你闭嘴，晚安。”小天狼星愉快地扼杀了詹姆还未出口的辩驳，背对着他陷进软软的床垫里，顺便拉走了大半的被子。
　　“什么嘛……晚安。”詹姆拽过一半的被子回来，咕哝着道了晚安。

　　第二天詹姆匆匆忙忙拽着小天狼星进了餐厅，随便在长桌上找了位置坐下——早饭已经开始一会儿了。他们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窃窃私语，有相当一部分还不怎么善意。但是两位当事人都没太在意。
　　“波—波特，那个……你的信……”同寝的那位彼得•佩格鲁激动地挤过来。看得出来男孩很紧张，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你—你刚刚不在，我就帮—帮你收了。”詹姆却没在意地随手接了下来，“这很正常，”他对小天狼星解释，“我家猫头鹰才不管你会不会亲手收到信，它总是这么没责任感。”
　　“那个……我可以……厄……等你看完信……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信封给我吗？”彼得用乞求的语气可怜巴巴地说，“……你知道，信封是你老爸写的……我—我很崇拜他……”
　　“当然。”詹姆爽快地把信封给他，“我家猥琐老头听见一定会开心的。也许他写信封就是希望有人会抢着收藏，你看，里面的信是我老妈写的……”詹姆边看信边漫不经心地说。
　　“谢谢，谢谢。”彼得很开心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收进书包最里层，“我……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上变形课吗？——啊刚才在发课表，我帮你们两个领了。”
　　“谢谢。”小天狼星冲彼得笑笑，接了两人的课表，递给詹姆一份。詹姆看着信一边把课表胡乱塞进书包，“你当然可以。”他说，“不过希望你记得教室在哪里。”
　　彼得看起来激动得要尖叫了，“哦，是的，教室在城堡的——”一只猫头鹰跌跌撞撞地飞来，撞翻了彼得面前的汤盆，里面的海鲜浓汤溅了他一脸，打断了他的话。
　　猫头鹰抬起腿，把红色的信封推到小天狼星的眼前。小天狼星•布莱克收。整张餐桌上弥漫起来一种奇异的气氛。“你完了亲爱的，希望你老妈比我老妈温和……”詹姆拍拍小天狼想的肩。周围有几个男孩也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而更多人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天狼星在众人的期待中面无表情地拆了信。爆炸一样巨大而尖刻的女声响彻了大厅。
　　“孽障，逆子，败类——”信吼叫着，“我怎么会生出这种东西——这种会被分进格兰芬多的垃圾崽子？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你看看雷古勒斯，你可爱的弟弟，再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从小你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只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你会丢光我家的脸，可是你你你居然敢——你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你会成为各大家族的笑柄，想想我和你爸爸，你让我们在外面抬不起头来。你——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吼叫完最后一句，信把自己化成了一团大大的火焰，烧得连灰都不剩。如果不是那股刺鼻的硝烟味道，几乎会让人错觉这封信并未存在过。
　　大厅里一瞬间的静默后又开始吵吵闹闹。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穿来吼叫一般的大笑。
　　“走吧，再不去上课会迟到。”小天狼星甚至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他结束了最后几口馅饼后优雅地擦擦嘴，对詹姆说，“没见过吼叫信吗？你这幅表情好傻，脸上还挂着苹果酱。”他指指詹姆的嘴角。
　　“别笑了，”詹姆拨开小天狼星的手，“你不难过吗？”
　　“我习惯了。”小天狼星耸耸肩，干脆把詹姆拎起来，向餐厅门口走去。“这次不过声音大了点内容多了点罢了，还是换汤不换药。”
　　“……你别这样。”詹姆硬拉着小天狼星停下来正视他。
　　小天狼星推开他，“你肥皂剧看多了吧？还有我跟你很熟吗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