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开满就相爱》埃及艳后

5、容貌？

　　家宴过后吴克善父女又住了一阵子。

　　娜木钟还是第一次到盛京故宫，总想借机四处转转，两个小皇子更是黏住她不放。一日三个奶娃在皇宫里随意走动，博果尔最淘气，一路连滚带爬领着娜木钟就进了崇政殿，娜木钟不知道这是皇太极处理公务的地方也跟着进了去，跟在后面的宫女一看三个稚子竟进了崇政殿，急忙上前去道：

　　“阿哥，格格，此处是皇上办公之所，非召见不得入内的。”娜木钟听了这话正要退出来，但博果尔年纪太小，受了阻拦顿时大哭起来，这一哭又惊动了皇太极，他自内殿走了出来看到娜木钟和两个小皇子正站在崇政殿门口进退不得，见皇太极出来了娜木钟只好跪下请安，口中道：

　　“娜木钟不知崇政殿是军机要地，擅自闯入，惊扰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皇太极本来正听多尔衮上报军务，前方形势对大清极为有利，因此心情甚好，当下笑道：

　　“不知者不怪，娜木钟快起来吧。”

　　娜木钟本想趁机退出崇政殿，皇太极却忽然走到亮处来，他见娜木钟个子矮小看不清长相便蹲下身来和娜木钟平视，这个举动令娜木钟一惊，连大气都不敢出，皇太极端详了半天叹道：

　　“可惜朕真的老了，不一定能见到娜木钟长大的样子啦。”

　　满族婚俗不似汉人，多有娶了姑姑又娶侄女的，还有互相送女儿、互为翁婿的，又有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并不像汉人视为□□，皇太极自己就娶了一对姑侄，听了这话娜木钟要不是知道他活不长了还真要担心一下自己的未来，她见皇太极烦恼，只得出言安慰道：

　　“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佳，不见也罢。陛下终日忧国忧民，难免操劳些，然崇祯帝刚愎多疑，明朝势不能久，我大清国会师中原指日可待，陛下是我大清有道明君，一定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这番话大臣和妃嫔也都会说，皇太极以往听过并不放在心上，此时由个小人儿说来，令皇太极觉得并不是一般的阿谀奉承之词，当真龙颜大悦，忽听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皇兄，谁家的孩子这么会说话。”

　　皇太极闻声起身道：

　　“多尔衮，来看看庄妃的侄女，可真是少见的小人精。”

　　话音未落来人已经自阴影里走到崇政殿门口，多尔衮近些年战功卓著，娜木钟在蒙古也时常听到，因多尔衮身世可怜，她前生便心中就对他存了同情之意，这会一听他的大名顿时如遭雷击，愣了足足三秒钟才施礼道：

　　“给和硕睿亲王请安。”

　　多尔衮看了看刚过自己膝盖的小人的一眼，说了句：

　　“果然聪明伶俐。”随即说道：

　　“陛下，臣弟还有事要上奏。”显然根本没把娜木钟放在心上。

　　皇太极一听多尔衮还有事要上奏伸手摸了摸娜木钟的头就转身回去了。娜木钟个子矮，又不好仰头看人，并没看见多尔衮的脸，此前听说他是满清第一美男子，怎么个美法却完全不知。

　　自那日起娜木钟再未见过皇太极，多尔衮更是没机会见到，但他的容貌却成了娜木钟心里一个小小的问号。

　　娜木钟父女在宫里住了月余，各宫妃嫔都知道了卓礼克图亲王有一个聪明貌美的女儿，纷纷邀请她去做客，娜木钟连带着收了许多绫罗绸缎、玉佩金饰，真可谓是满载而归，等到娜木钟父女要回科尔沁时，庄妃挥泪相送，两个奶娃也跟在后面嚎啕大哭不舍得让娜木钟离开。

　　算起来莫小雅今年该是28岁，正是母性发作的年纪，想到这对兄弟命运多舛，心下着实有些同情，更加着意哄得他们心花怒放，但自己也着实累得不轻，两个奶娃已经懂得争宠，娜木钟若是对哪一个稍微好些，另一个必定不肯善罢甘休，累得娜木钟心力交瘁，不禁暗自疑惑怎么会有人喜欢脚踏两船。

　　吴克善此行目的完全达到，心中十分欢愉，在归途中他逗娜木钟道：

　　“乖女儿，你喜欢福临弟弟还是博果尔弟弟啊？你喜欢谁将来阿爸把你嫁给他好不好？”
　　娜木钟心说千万不能给他造成这种印象，立即正色道：

　　“阿爸，娜木钟还小呢，再说盛京离科尔沁路途遥远，我若嫁到盛京就不能时时在阿爸身前尽孝了。”

　　在吴克善心里娜木钟再早熟也还是个小孩子，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听起来竟像是不愿出嫁的口吻，他心里奇怪，但也只当作小孩子的胡言乱语，随即就抛开了。

　　转眼到了崇德八年。

　　娜木钟知道这是孝庄母子登上历史舞台的转折点了，恰巧六月里庄妃来信说十分想念侄女娜木钟，请哥哥带娜木钟来盛京，此时吴克善刚添一子，他又新添了个娇媚温柔的侧福晋，吴克善不想离开科尔沁，于是遣人护送娜木钟去盛京。

　　娜木钟暗自决心这一次去盛京一定速去速回，不然一个不好就能碰上皇太极驾崩和豪格、多尔衮、多铎等人争夺皇位的坏事，这种事虽说与自己无关，可还是能躲就躲的好，反正庄妃和福临的命运史书中都有记载，不必为他们担忧。

　　谁知天公不作美，半路上娜木钟吃坏了东西，先是上吐下泻，接着就染了风寒，小小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病倒了，随从快马加鞭将此事报知吴克善，吴克善立即修书一封着吉林地方官妥善照顾，地方官员见巴结吴克善趁机巴结皇后和庄妃的机会来了，立刻派扈从迎接娜木钟一行人。

　　娜木钟的病十天不过便养好了，然而地方官还不愿意放人，又专门请娜木钟去长白山游玩，说是当地的温泉包治百病，娜木钟推辞不过，直到7月中旬才又出发前往盛京。

　　皇太极听说两年前那个懂事的小姑娘又来了，专门在清宁宫设宴替皇后和庄妃招待娜木钟，娜木钟一见皇太极吓了一跳，比起三年前他是明显的苍老了，头发全都白了，可是人却胖的更厉害了，东北地方天气寒冷，满人多喜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却不知饮食的过好也会遭致“富贵病”，故皇太极的体型极不健康。娜木钟对他虽然没有特别感情，但见他衰老的这么厉害也有点心酸，席间一直没有多话。

　　倒是皇太极时不时逗一逗她，娜木钟两年前还是圆滚滚的一张脸，如今脸盘渐渐拉长，现出瓜子脸的轮廓，又带着一点婴儿肥，因常饮牛乳，皮肤十分白皙，一双眼睛向上斜斜挑起，不难想见这双眼睛的眼风会有多么媚人，皇太极见了忍不住说娜木钟已经像个大姑娘了。

　　满蒙皆早熟，女孩10岁、12岁出嫁都是寻常事，娜木钟见皇太极夸赞自己心里十分慌乱，竟巴不得他快点去死免得他打自己主意。

　　席间福临也在，六岁的福临有点孱弱，白白净净的，也不肯笑，看起来像个小道学家，娜木钟心里暗暗嘲笑他长得还不如自己结实。

　　皇太极似乎体力不济，说说笑笑了几句之后脸色越加难看，皇后和庄妃都看出端倪，劝皇太极早些回去休息，一席饭草草收场。

　　娜木钟晚上就睡在永福宫，半夜里忽然惊醒，推算了一下时间，发觉皇太极大概只有几个月的命了，她不由得叹息一声。娜木钟对于谁陷害袁崇焕，谁逼死崇祯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历史进程，皇太极虽是个青史留名的人物，可这一切都会随风而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