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有儿要成长》封翎

4、4、醉香楼，又一案

　　不知道秦阗是怎么样忽悠了林大人，总之沈毅琅没有被收押入牢。
　　他一如既往地巡视自家产业，时不时敲打一下掌柜的和家里的仆人，偶尔在街上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日子过得还挺惬意的。
　　问题是，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跟他说他是一名学生？
　　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告诉他，他还没有毕业？
　　我勒个去！沈毅琅躲在扇子背后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继续假装认真听对面的长须飘飘的老者的长篇大论。
　　“子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你必须得回学堂把你的学业完成，不可学你父亲半途而废！”抚摸着胸前白须，老者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毅琅。
　　沈毅琅思考了一下，觉得也不坏，便答曰：“是的，不知我辍学了多长时间？”
　　“一年了，你连自己什么时候辍学都忘了？”老者瞪圆双目，气势汹汹地瞪着沈毅琅。
　　原来是我取代了他之后就没上了……沈毅琅打哈哈。
　　“老夫这一年里多次上门，都被你家仆人都回绝了。实在是难以想象你家人的想法！”老者愤愤地说着。
　　摸着光滑的下颚，沈毅琅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
　　与老者分手后，沈毅琅并没有急着回家询问上学的事宜，而是静静地走在喧闹的大街，聆听着人与人之间的交谈。
　　“吴老板，多宽容几天吧，我和弟弟已经很努力攒钱了，你看……”耳边传进一道苦苦哀求的声音。
　　“滚开，老子开的是赌坊不是善堂。”一道暴躁的男声响起，接下来一个年轻人摔在沈毅琅脚下，手中的钱袋脱手落地，里面的铜板洒落一地。
　　一些乞丐见状，纷纷跪在地上拣着。
　　年轻人阴沉着脸趴在地上用手臂把铜板拨到自己的身前，“是我的，你们不要拿，那是我的！”
　　“哥哥。”另一个后生从巷子那边过来，帮忙着驱赶着乞丐，一边要扶起他哥。
　　“把钱捡起来！”年轻人喉咙发出咕噜噜的闷声。
　　那边，戴着玉扳指的锦衣男子哼笑，恶狠狠地说：“我给多两天时间你们，如果你们两天之内凑不齐五十两，别怪爷对你们不客气！”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掀起身后的帘子进去了。
　　年轻人的眼神布满血丝，如一头饿狼般狠恶，死死地盯着锦衣男子离开的背影，嘴里咕噜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毅琅把捡起来的银子交到哀求着乞丐们归还金钱的后生，“拿好。”
　　“谢谢公子。”后生打开钱袋让沈毅琅把钱放进去。
　　沈毅琅看了一眼道谢的后生，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记不起，算了。”归还金钱后，他便离开了。
　　沈府，晚饭后，书房
　　沈毅琅正儿八经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叠在桌子上，一双散发着寓意不明的桃花眼直瞅着沈管家。
　　沈管家一开始还以为少爷在发呆，越看越觉得少爷是在看自己。“少爷，你是在看小的吗？”
　　“管家，你敏感程度还蛮低的，本少爷看你那么久你才发觉。我真怀疑平日是怎么管理底下的家丁和丫鬟。”沈毅琅半是玩笑半是真地挑了挑眉，道。
　　神色一凛，沈管家看着自家少爷。“少爷，小的对沈家绝对是一心一意、尽忠职守……”噼里啪啦洋洋洒洒的成语从他口中不用思考地出来。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沈毅琅对长得肥肥胖胖一副笨笨的样子的沈管家油然而生出一种佩服之情。如此文字功底，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积累下来的！
　　“好了，我知道。”亲自装了一杯茶，递给滔滔不绝不停说成语的沈管家，沈毅琅打住他的意犹未尽。“既然管家如此忠诚，那应该对我接下来的发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展开笑容，他笑得像一只狐狸。
　　沈管家迟疑了一下，点头。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还没完成学业？”沈毅琅敛起笑容，问。
　　沈管家一惊，直勾勾地看着沈毅琅。
　　“没听明白还是没听见？”沈毅琅往后靠在四方椅背上，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沈管家犹豫，张了张嘴，又合起。想了一会，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看向沈毅琅，说：“是小的自作主张，希望少爷不要怪罪。”说着就要下跪，却被沈毅琅一瞪，又站直。
　　“为什么？”沈毅琅也不管真的假的，直接问原因。
　　沈管家用一种慈父的目光看着沈毅琅，说：“少爷你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可是小的还记忆犹新。少爷你从小就很善良，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每每外出都被人欺负，到学堂上课之后，被欺负地更加凶了。那一次……那一次还被同窗迫使去了史爵爷的龙阳盛宴……”管家的表情越发悲怆，里面还夹杂着愤怒。
　　然后就被……爆/死了，好，我明白了。沈毅琅站起来，拍着沈管家颤抖的肩膀，说：“明天少爷我去上学……不用担心，少爷我死了一次，也长大了。为人处世之道，嘿嘿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扇我一巴掌我十倍奉还……等道理我还是懂的。
　　沈管家本来听说少爷要重返学堂还有点担心，但是见到他阴森的笑容后，他又担心少爷回到学堂后，其他少爷会不安全了。
　　翌日
　　沈毅琅交代管家一系列事情后，在沈管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名为文章的书童上学去。
　　经过醉香楼的时候，发现这洛城著名的青楼不仅晚上人声鼎沸，白天同样热闹，门口人头攒动。
　　“怎么了？”沈毅琅的好奇心又起了。
　　“少爷，别管闲事了，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文章催促道。
　　沈毅琅脸一沉，斜眼看着一脸着急的文章。“你是在忤逆我？”威胁人的事情一直都在做，从来没停止。
　　文章低下头，诺诺道：“没有。”少爷以前很温和的，现在好凶啊！
　　“算了，走吧。”隐约听到又是死人的事件，沈毅琅好奇心不再，巴不得疾步离开。
　　走了几步，一个后生急脚从人群中出来，撞在沈毅琅身上。
　　“抱歉，抱歉。”他急忙道歉，然后匆匆离开。
　　沈毅琅挑眉，不是昨天两兄弟中的弟弟吗？
　　“少爷，怎么了？”文章询问。
　　“没什么。”
　　两个男人从人群中出来，其中一个说：“看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吴老板恐怕后继无人咯。”
　　“开赌坊，又放高利贷。听说吴少爷的手段比吴老板更狠啊！”
　　不会那么巧吧……沈毅琅赶紧离开，他不相信自己有毛利小五郎的好运气，每到一个地方都遇上凶杀案。

作者有话说

　　还是喜欢写书院里面的事情……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