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泪》吴越散人

27、王庭

　　我被软禁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这些日子里，我滴水未进。每天赫连挛鞮都会来看我，而我们唯一的对话就只是：
　　“萧则呢？”
　　“我不知道。”
　　“不，单于，你是大漠的主人，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
　　“我说过，只见到他身中数箭，被部下护送着突围出去，剩下的事，你去苍天吧！”
　　到了第七天，我昏倒在营帐中，醒来的时候，赫连挛鞮坐在我的身边，脸上是满是焦急紧张的神情。我再一次求他帮我找萧则，这一回，他终于答应了。

　　之后，我被允许可以在营地周围自由活动。
　　那天，我站在帐外，看到他打猎归来，他挺拔俊伟的身姿映在夕阳下，那一刻，我甚至想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还会是这样的境地吗？
　　从此以后，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赫连挛鞮了，可我们中间始终隔着一个萧则。

　　今天是匈奴人祭祀上天的日子。傍晚，所有人都聚集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喝着马奶酒，载歌载舞。我坐在一旁，眼前是大家狂欢的场景，可我心中却是冰冷的。
　　一双手展开在我面前，是军臣单于，他要邀请我跳舞。
　　我站起身，欠身答道：“单于，阿丑不会跳舞。”说完便转身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我在帐门口看到了茹烟，她穿着华美的衣服，端庄而秀丽。
　　来到王庭以来，我第一次如此开心，我一边喊着“茹烟——”，一边向她挥手。
　　等我来到她面前时，我对她说：“太好了茹烟，我原本以为——”
　　“以为我死了？”茹烟冷冷地说。
　　“不是，我，茹烟——”
　　“不要叫我茹烟，我是匈奴的阏氏，是大汉的乐平公主。”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阿丑，你应该好好照照镜子，你长得这么丑，你难道天真地以为单于真的爱上你了吗？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和单于在一起，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茹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走开了，而那目光似乎要将我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