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圣灵

4、三 图画

　　三 图画

　　浴室的门开了。
　　钟离楚走了出来，她身上穿了一套小熊的睡衣，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漂亮小女孩。她正用毛巾擦着她那头美丽的长发。水滴自她的发梢落到衣服上，衣服上有点点的水迹。
　　看到这一幕的沙尧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一模一样！与那幅“雨天使”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沙尧辰突然从床上走到她的身边，抓住了她正在擦头发的双手。
　　钟离楚不解地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冷冷地说：“医院现在没关门，更何况你的私人医生现在应该很乐意为你服务。”
　　沙尧辰知道她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拉了她去看那幅画。

　　画在书房里，18岁时他兴起所画，是因为对那张照片产生了感情。
　　两人来到了书房，那幅画挂在左面的墙上，画中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女孩，她的头发有些湿，一滴滴的水珠自她的发梢落到衣服上，容貌神情动作，都和刚才的钟离楚相仿，除了脸上的笑容之外。
　　钟离楚终于明白刚才沙尧辰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了，因为她也同样吃惊，连手中的毛巾都掉到了地上。
　　这幅画中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依稀记得那时她11岁时，那时她已经习惯看到沙就笑了。
　　那时她也觉得很奇怪，刚洗完澡出来，见到沙在，便习惯性地对他笑了笑，接着便看到沙按动了手中的照相机把刚才的她拍了下来。
　　她好奇地问，“擦头发有什么好拍的？”
　　“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很漂亮，要是我再小个20岁，一定要你做老婆的。”沙半开玩笑的说，将相机放在了沙发上，起身来到她的身旁，拿过毛巾，像一位和蔼的父亲一样为她擦拭湿发。
　　每次，沙那么温柔的对着她做某件事，她都会无比疑惑地问自己一句：“他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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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什么人？”沙尧辰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她的反应太强烈了！
　　钟离楚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问：“这幅画时对照那张照片画的是不是？那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她唤那个killerd的头叫做“沙”，而他叫沙尧辰，沙为她拍的照片在沙尧辰这里，莫非……沙是沙尧辰的父亲？！！
　　不可能的！钟离楚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父子的话，沙为什么要让她去色诱沙尧辰呢？这些都是说不通的！要不然，该不会是……沙一开始就有自信她的色诱会逐渐变成真地爱上沙尧辰，从头至尾都是一个阴谋，几年前开始的阴谋，培养她是为了让她做他儿子的老婆？钟离楚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何得何能，让沙这么对她？
　　“这么说，画中的人真的是你？”沙尧辰虽没得到她的亲口证实，但也知道这件事已成个定局了！
　　“照片是谁给你的？”她又问了一遍。她没有把“沙”这个字说出来，因为万一她的猜测是错误的话，那么会连累整个kille。
　　两人似乎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这话。沙尧辰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于是回答说，“是我的父亲给的。”他到现在还觉得怪哩，把一个杀手的照片给他做什么？
　　“父亲……”钟离楚南南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累了。”直到披散的湿发使开着暖气的房间里的她感到阵阵发冷时，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她刚才太失态了！这些事情她大可以在回到killer之后去问沙的，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让沙尧辰对自己起疑心，钟离楚捡起地上的毛巾向门外走去，沙尧辰却不依不饶地挡在了门口：“该你回答我了，那幅画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钟离楚无心再帮他争辩下去，于是点了点头。反正就算她摇头他也不会相信的！
　　看到愣在那里的沙尧臣，她索性拨开了他的人，回房间，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睡觉。
　　当沙尧辰回房间时钟离楚已经睡着了。看着她天使般的睡颜，他才突然想到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晚安，我的天使。”他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了一个吻。原来她就是他寻觅了多年的那个画中天使啊！

　　清晨，钟离楚还没有睡醒，脑中有些模糊，不愿睁开眼睛。
　　好舒服呀！
　　她感觉手里抱着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很暖和，便用脸往上面蹭了蹭。有些硬邦邦的，不过，很有家的感觉呢！
　　意识朦胧中……
　　哎，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连个抱枕都设计得像个热水袋似的，她迷迷糊糊地对手中那个“抱枕”开始评价。
　　想着想着，脑袋沉沉的，继续睡……
　　沙对我越来越好了，还送抱枕给我。她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把那个“抱枕”抱的更紧些。不对，这个“抱枕”怎么会动啊！
　　意识逐渐清醒中……
　　沙什么时候送过抱枕给她了！她明明是应该睡在……不会吧……难道这个抱枕是——沙尧辰？
　　她蓦的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沙尧辰脸色铁青，忙道歉说：“对不起，我可能，睡相不太好，昨晚……”
　　低头看到自己是和衣而睡地，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却看见沙尧辰用手捂着脸，像是在……抽泣！——当然是假的。
　　“唔……昨晚，昨晚，唔……”他故意吊她胃口地不说下去。
　　“昨晚到底怎么了？”沙尧辰终于看见了钟离楚焦急的模样。
　　“昨晚，昨晚……”沙尧辰吸了吸鼻子，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昨晚，你……你竟然抓着我的手叫我……叫我……妈妈！唔，人家不活了，即使人家长的再漂亮，你也不可以叫人家妈妈呀！再说，人家也是年轻有为，身强力壮，好好青年一个……”沙尧辰开始发表他的高论了。
　　“你听错了！”刚才还因焦急涨得通红的小脸霎时阴沉了下来：“我怎么可能在睡觉的时候叫那个女人的呢？”她抓起昨晚放在床头的今天要换的衣服就来到厕所，关门。
　　从此以后，沙尧辰知道“妈妈”对钟离楚来说是一个禁忌。真是好可怜啊，怪不得总是那么沉静。但，究竟是谁让她笑的那么开心呢？他又想起了她那天使般的笑容。

　　餐桌上，静的只有刀，叉，筷子，盘子等互相撞击的声音。难得这张桌子能坐满四个人啊！就是气氛可怕了些。
　　钟离楚从厕所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好，我是慕西丞，辰的私人医生，你可以跟辰一样叫我慕。”最按奈不住寂寞的慕西丞终于开口了。
　　钟离楚还是很安静的吃饭。
　　“这位小姐是……”也许是因为觉得气氛太冷清了，夏伯也忍不住开口问。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了，昨天在少爷房间的明明是那个秦川，怎么今天下楼的却是这位貌若天仙的陌生小姐了呢？
　　夏伯对秦川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觉得她是个挥金如土，脸上堆满化学药品的女人。而眼前这位就不同了，自然的美，没有任何人公因素，便已经漂亮的不像话了，只是脾气怪了些呀！夏伯有些惋惜地想着。
　　钟离楚仍旧很乖很安静地吃着早餐。
　　沙尧辰知道自己早上说错了话，所以一声不响的也吃着早餐。
　　“啪！”慕西丞将碗放在了桌上，扫兴地说：“吃不下了，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说话地！”
　　钟离楚终于有反应了！她抬起头，冷冷的看了慕西丞一眼，好像在宣告：在敢说我是哑巴，就用眼光杀死你！
　　慕西丞被她看的心里毛毛的。
　　钟离楚也放下了碗筷，很有礼貌地说：“我吃完了。”起身，把椅子推到桌子下面，转身。
　　似乎是在同一时刻，沙尧辰放下了碗筷，抓住她的手，“你要到哪里去？”他有些紧张的问。
　　“沙大少爷，我想我并没有签卖身契给你把！”钟离楚很想甩开他的手。
　　沙尧辰却像她之前拉住他衣角不放那样拉着她的手不放。“对不起，那个，刚才，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
　　慕西丞和夏伯都用史前生物般的眼光看着他。他竟然会跟人道歉！那个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少爷竟然会跟人道歉！天下奇闻咧！
　　“不是的，吃饭不说话不是因为生你的气！”钟离楚静静地说，“以前吃饭从来都是一个人，所以不知道……吃饭的时候可以说些什么，不可以说些什么……”
　　沙尧辰放开了抓紧她的手，心却莫名地痛了起来。
　　钟离楚将手插进了上衣的口袋里，要走。
　　“你要走了么？”沙尧辰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
　　走向门外的钟离楚停下了脚步，转身，说：“行李还在你这儿，人能走到哪里去呢？我会回来吃晚饭的！”语毕，走了。
　　回来？沙尧辰的嘴角扬起了弧度，他很喜欢听她对他说“回来”这两个字呢！
　　“没想到才一天你的心就被她勾走了，太对不起‘花花公子’这个称号了把~！”慕西丞无奈地在心低叹气。世界上有要少一个单身帅哥了。
　　“到底有没有勾走还不是个定数，她毕竟是个杀手，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把！不过慕，你又没有发觉那个画中天使……”
　　沙尧辰还想说下去，却被慕西丞无情地打断了：“知道了，就是她啦！昨晚你在书房和她说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哼！”沙尧辰愤愤地走了。
　　夏伯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位小姐看上去觉得面熟，原来是那画中的人！按时间算，这幅画是沙尧辰六年前画的，他也看了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