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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差地别势利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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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把前头那厚实的脊背瞪得快烧出一个孔来,才回过了神。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沿路四望。“双虎,哪里有当铺?”
“前头广元街上就有。”
“是不是最大的一家?”
“最大的当铺都在上城里呐。这一家是我们下城最老的当铺啦。”
“那就凑合吧。”
我也没有办法。手里没钱,说话都不硬气。摸着手腕上还戴着的玉镯子,耳垂上应该还有金环,对了,昨晚为了表演,脚踝上也有饰品的,这些都十分名贵值钱的,应该能换不少银子呢。我现在暂时可不想回家里去,那里被我闹得鸡飞狗跳,很可能惜鳯台与快活林里都有波及到,现在只不定正被小王爷折腾着呢。我可不要回去做炮灰,见了他心烦,索性假装走失倒也省心。
大大的一个当字,门口一副对联还写着“解人之忧,急公好义。”什么人开的当铺,弄得跟水泊梁山似的,要真是急公好义倒好了,白借钱给我用也成。
我和双虎进了门,柜台是老高的,后头站一管事,面相挺老成。我把手腕上的玉镯,还有耳朵上的金坠子都摘下来,搁到柜台上问:“这些都当了,你看看值多少?”
双虎站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袖儿,悄声说:“小,小鳯,那些是你的首饰,干嘛当掉啊。”我瞥了他一眼,嘀咕道:“不当哪有钱使啊,你比我还穷呢。”这话实在不怎么厚道,双虎黝黑的脸盘上都可疑地窘红咯。
当铺管事低头审视那些首饰的成色,又抬头看看我和双虎的衣着相貌,大概有点吃惊,确实不大相配。他倒沉得住气,只说:“五十两银子。”
我立马着急了,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呸,臭小子,我的镯子是南海珠白玉的,耳环也是纯金的,就值五十两吗?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那管事倒冷笑起来:“看你们这副穷人扮相,这些首饰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你出去问问哪家敢收?我出五十两的价还是高了的。你要是够聪明,趁早拿着钱走路。”
我真是气不过“也好,那你给我一张当票,我以后还是要把这些首饰赎回来的。如果将来赎的时候货没有了,就叫你们一千倍的赔偿我。”
那管事愣了下,倒没想到我敢这么大胆,不过他肯定以为自己这趟生意是稳赚着的,急忙拿了一锭银子秤了五十两给我,还写了张当票。
我把当票和银子揣进怀里,和双虎一起走出了黑心当铺。双虎老实地问:“小鳯,咱们现在去哪里啊?”我气呼呼地说:“哼,现在我有银子了,当然是带你去花钱见见世面啦。”说完,拉着双虎的手,又热又厚实,还布满了坚实的老茧,两个人在下城最热闹的大街上闲逛。
两层两进的楼面,八米来宽的门楣,迎风招展的幌子,聚香楼,果然是挺气派的酒家。
我跟双虎说:“双虎啊,我请客下馆子,大鱼大肉,随你点。”拉着双虎便往里走。
一小堂倌偏拦住我俩去路,臊眉搭眼地说:“二位二位,不好意思,我家客满了,请您去别家吧。”
双虎偷偷地拉着我劝道:“小鳯,咱们去别家吧?”
我往大堂里那么一瞅:他奶奶的,那不是还有两张空桌子么。我指了指那边空的方向,啐他:“客满了?那是什么?有鬼占着座儿么?”
这堂倌倒也狡猾,转转眼睛就答:“那边是老主顾留位儿的,不能挪让,对不起了您。”
真他妈狗眼看人低,一小跑堂的都能以貌取人,敢情我衣裳穿的破点,脸上涂得丑点,吃饭就给不起钱了么?呀个呸,我还偏要在这儿吃了。
我把怀里的五十两银子掏出来,举到那跑堂伙计面前:“这锭银子呢,是订金,用来挪张空桌子,打赏茶博士的茶钱,至于点菜吃酒的银子,那是另外计的。你看着办吧。”
势利贼胚的堂倌一听,眼乌子都瞪直了,一叠声点头哈腰:“那个,有位子,二楼,还有间雅座。两位客倌楼上请。”
双虎没敢动窝,真没出息,我硬拽住他的胳臂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