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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狭路冤家博重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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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美少年一副痴迷样子地喃喃自语,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且不说我现在修饰得浓眉环眼,麦色肤底,还着了男子衣袍。我的身材穿女红装时过于丰韵,扮男子身形倒是十足英挺。瞧他这副呆样子,就算我很有美男子的气质,也不用如此露骨吧,难不成有断袖之癖?我是假男人,可不陪他玩这个。我瞪着他送了一记白眼,心里厌烦,转头很气得问那中年人:“喂,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划个道道下来。不要赖在这里不走,耽误了我家的生意。”
那中年人恭敬地请示身边同坐的美少年:“主人,请您示下。”那少年装模作样地摇摇手中折扇,等我又正眼瞧他啦,才慢条斯理地说:“我想要你。”
我斜睨着他,心里很呕着:啊呀个呸,就你这弱不禁风的小铞样,还敢在你老娘面前充主子?我喝鸡翅鱼汤的时候,你还吃奶呢。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有嘴巴都能喝流质的好哇,这不是明显的区别,再说我哪有那么的老,真是快被气糊涂啦。
“哼,你倒大言不惭,说想要我?凭什么?你养得起我吗?”我这金枝玉叶的身子,可不是将他,那是多少百花露浴,人参润肤,燕窝调理,精心保养出来的呀。就凭你这么一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提,没啥阅历的二世祖,还想包养我?
那美少年妩媚地笑着:“就以你为赌注,我赢了,你就归我。”
“哼”我才不上他的当,“我也不是什么一般身份的人,银子地产美女什么没有?首先是你们来闹我的场子,咱们先辩个明白。单说对面这位老兄,你是自己开盘呢还是代主子跑腿的。如果你自己作盘桩的,我这里管事的尽可以奉陪做庄,输赢往来,你们身家自理,各与主子无关。若是代主子跑腿的,对不起,我们家可没有这种规矩,一个小小的奴才还敢把主子的身家放在台子上下注的?目中无主的家伙,趁早杀了干净。”我很高兴看见那个中年人有一点惶惑的神色。
“哈哈,我自己的身家,我自己做主,你若是想赢过我,就得你自己和我作注开局,否则,哼哼,免谈。”
那少年很是兴奋,竟然说:“好,我自己和你来赌。我就要你啦。”
“慢着,赌有赌品,不能坏了规矩,先得来说一说怎么个下注法。你我两边各自下个注头,或大或小,赢了的一方就把彩头带回去,输得一方不得有怨言。当然啦,为了以示公证,咱们两边一定要先把下的彩头放在桌子中央,由周围这些个公正人监管着,免得有谁输了耍赖不肯认帐的。不过啊,如果有人事先就认输了的,就须按规矩赔付一千两黄金给庄家。咱们先说明,只要是不让人头落地的大事情,赌得什么彩头都是可以的。如果你同意啦,就和我签字按印,即刻开局。怎么样啊?”
那少年听罢,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我早叫管事的把写好规矩的赌约拿上来,两个人各自签了名字按了手印。瞥了一眼他的名字,原来是叫贺兰琨。
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叫管事安排人手去收茶水费、观礼费,要想在我家里看白戏的可是没门儿呢。
正襟危坐后,叫我家的小庄开了局。三粒色子在签筒里滴溜溜转得清脆,鸦雀无声中,一记闷响,停在了庄台上。管事十分老道,压低声音趴在我耳边说:“少爷,我听着象是[小]注,不过前几回都是要开得时候,那个中年人咳嗽一声,注头不知怎得就变成大啦。要不您让他们先选?如果还是大,咱们就告他出千。”我也没听他的,无凭无据,你拿什么去告?这人明显有来头,估计官府也制不了他。
我清清喉咙说:“来,来,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都来押一押,看是什么注头啊。可以直接押大小的,也可以押在我们两边获胜的。”周围一片议论声起,纷纷交头接耳,果然有胆子大的,揣摩着前几次对面那边连开了十六记大,估摸着这次多半也是大,就押在大头上。还有一些直接就押在美少年赢的边上,大约是要混水摸鱼一把。
呵呵,我自己不也是在混水摸鱼么?不能放过赚钱的好机会呀。等大家都下得差不多啦,看看果然是押大头的彩金比较丰厚。我家管事的还算有良心,捧出一百锭绽亮的金元宝,搁在靠我这边台上,帮我摇旗呐喊助点气势。
我很笃定地选择押彩比较少的注面,说:“我赌 [小] !”
贺兰琨回头看了看那个中年人,见他微微点头啦,摇摇扇子胸有成竹地说:“那我就赌 [大]。”
周围的人都屏气凝神,等着开局。那中年人估计要赶时机咳嗽几声作什么手脚呢,我家负责做庄的小子也等着我的吩咐。
我笑着说道:“开局暂且不忙,咱们先把彩头下好了。主随客便!小公子,您要赌什么彩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