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肖九樱君

10、快活林处是非多

　　“明戈，你若真舍不得我，不如一起去我家的花船上吃饭，我家厨子的手艺可是燕京第一流的呢。”
　　明戈很是高兴，回答了一句“恭敬不如从命。”扭头又问：“莫然，你也一起去吧。”
　　莫然却拉住明戈走到一旁，在他耳朵边上悄声说了几句，“明戈，你的身份特殊。这女子我们还不清楚底细，你不能去她们的船上，万一发生意外，我可怎么帮你？留在这里倒是可以。”明戈显然不信：“莫然，恐怕是你多心啦。”莫然却恳切地劝他：“哥哥，这里不是北齐，是在大月。万事都要小心才是。”

　　明戈虽然一直摇头，但是态度明显犹豫起来。我一看这情形，就猜那个多疑的莫然说我什么坏话呢。先前他故意漠视我的表情就很让我不爽，现在竟然又忽悠起我新纳的爱慕者，哼，我嗔怪地瞪了莫然一眼，也不和他们打什么招呼，转身就领丫头们回自家船上去啦。
　　打发我家管事的过去，把先前谈好的金子都领得来。管事的回来禀告，那位澹台公子向我转达诚挚地歉意，又说，明日还会来止镜湖上拜访我。我也不去答复他，吩咐手下的，即刻开船回家喽。心中暗自决定，明天我要去城里逛逛，或者去我的酒楼饭庄瞧瞧，再不就去赌场里玩上几把，反正是肯定不出来游船咯。

　　吃过我的瘦身纤体营养餐，散完步又坚持一阵仰卧起坐，泡过美美的蓬蓬浴后，舒舒服服上了床，而且一夜无眠到天亮。
　　早起梳妆的时候，不经意瞧见摆在桌子旁边莫然的那幅画像，心里有点烦乱，跟丫头们说：“把这个放到置物间去。”香雪惊异地看着我，好象没太弄明白。我挥了挥手：“搬走，搬走，随便放到哪里去。我不想看见。”小丫头们手忙脚乱地弄走了惹人生气的家伙。

　　纶好文士髻方白巾，一袭儒雅飘逸的公子锦袍，束上花襻丝绦，脚蹬乾坤靴，坐上马车直接去了城里。先到[太白楼]雅座吃过早茶，散步到[醉仙居]里察看一下酒肆的营业状况，最后带着一干亲信进了[快活林]。
　　吩咐快活林的金总管兑了五千两的角子拿过来，所有的跟班都发了一些，这些小的们跟着我扮猪吃老虎的日子也挺辛苦的，稍微慰劳一下，“你们大家各自去乐吧。”
　　然后我自己上二楼也找了一桌马吊坐下来开打。发觉世上只有这“吃喝玩乐”的东西，是亘古不变，千年皆同的。我竟然也不用学就会打马吊，而且还玩得不错，手里又有钱注不在乎输赢，艺高人胆大，硬是作成了一副自摸清一色黄三番，淅沥哗啦地角子堆得老高。

　　忽然间，一楼客堂吵嚷起来，闹哄哄地，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儿。我皱皱眉头心想，赌场里头就是是非多。
　　正想着，金总管已经上来悄悄地请示：“少爷，外边一个老侩出千，硬是开了十六注的大。您看怎么办好呢？”
　　我随口问：“以前都是怎么处置的啊？”
　　金总管笑着说：“按惯例先是警告一番，好言劝退。若是不听的，由庄家赌三局便出清他。今儿个这位手段辣得很，软硬不吃，咱家的庄已经破啦，他倒放言说咱们是缩头的乌龟，竟没胆子跟他接着赌的。依小的之见，叫打手们撵了出去也就罢啦。不过，您今儿个既然驾临，总须先请示少爷您的意下。”
　　“嗯，那我亲自去瞧瞧吧，难得出来也看个热闹。”

　　走下楼时，四周乱哄哄地议论纷纷，许多赌家也不耍了，都围着凑热闹，想来闹场的这位手段也高，若是小混混出千混赖的早被撵出去啦，怎会有这样的声势？
　　端眼去看中间那一桌，居然坐着两个人，与庄家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服饰扮相朴实无华，不过瞧他精神矍铄，眼光犀利的样子，难道是古代的那种功夫高手不成？我有点忌讳起来，回家以后要记得花重金多招募一些武林高手来保家护院才是。再看他身边，倒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纤细玲珑的少年公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在低头喝茶。观察他的举动行止，优雅怡然，煞是好看，必也是尊贵人家出身的。
　　我在他们对面落座，对那个中年男子道：“在下鳯虞，是这间赌坊的主人。这位仁兄想如何玩法，但说无妨，鳯某奉陪就是。”
　　那个少年公子正巧喝完茶，抬起头来看向我，忽然眼放异彩，惊喜地喃喃说道：“好象，好象，真得好象。”

作者有话说

亲戚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