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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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八点多了，小荻还没有回来。莫凡坐在她家大门口的过道里，硬邦邦的地面紧贴着牛仔裤，阵阵寒气丝毫扑不冷心底腾腾的热情。
和欧贝儿上午的谈话彻底解开了所有的桎梏。做梦都没有想到欧贝儿会支持他，印象里口无遮拦的伶牙利齿早教会他沉默是金的道理。今天的这句话是难得的一块象牙，精美剔透到了心坎里。原来小荻说的一点没错，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小女子呢！
吃过晚饭，他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准备正式向叶荻摊牌。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主人出来。等吧！以前又不是没有等待过。一梯一户的房子就是这点好，除非电梯坏掉，不然就是躺在走道上睡觉也不会有人来打搅你。
小荻怎么还不回来？又在加班了吗？有应酬，在外面吃饭？……
无数的问题绕来绕去，得不到答案的心房就象这里的空间，孤单而冷清。打定主意不让小荻知道的决心有些动摇了，不自觉地拨弄起掌中的诺基亚，正犹豫着打还是不打。
就在这时，“叮”地一声，电梯在这层停下了。门缓缓开启，叶荻一边出来一边低头翻找包里的钥匙。她压根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莫凡，毫无防备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直到撞上那个弹跳起立的人。
“啊——”尖叫声中钥匙、提包、文件袋唏哩哗啦掉了一地。
“小荻，是我啊！是我啊！”莫凡焦急地连声喊道。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吓到叶荻，慌忙拉住她的风衣带子。
“莫凡？！”听到熟悉的声音，惊魂未甫的叶荻顿时镇定下来。哦，原来是小凡。不是第一反应里居心叵测的抢劫犯。
“有毛病啊！半夜三更爬在地上吓死人。我还以为碰到坏人了呢！真的有毛病！”叶荻觉地气愤难平，恶狠狠地数落起来。
这一骂，让莫凡真的感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他识相地弯腰捡起地上东西，捧在手里，惟独把钥匙递了过去。乖巧的举动落在叶荻眼中，就是想骂也骂不下去了。推开门，按下中央空调的按钮，发出一道指令。
“东西放到餐桌上。我去换件衣服。要喝什么自己去拿。”
卧室的门一关上，莫凡立刻咧开嘴无声地吼了个“耶”。捧着的物品让他无法尽兴做个握拳上扬的动作。从家里到刚才，他一直担心见面时的尴尬。没想到，门外戏剧性的一幕消弭了自己的隐忧。
乐呵呵地放好东西，看到干净的咖啡机时，心里一动。小荻最爱喝咖啡了，而且这玩意对她一点不良作用都没有。哪怕是睡前喝照样可以一觉到天亮。反正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帮她烧壶咖啡的主意还真不赖。
咖啡粉放哪儿了？奶罐呢？勺呢？……
找喔，忙喔，满头大汗地像只无头苍蝇！
一会儿，莫凡端着香喷喷的咖啡来到客厅。叶荻已经换好衣服站在窗前抽着烟。她穿着纯白色的丝绒晨褛，银灰色的带子在腰间松松地打了个蝴蝶结。即使是侧影，依然美得让人屏息。
杯子在托碟上轻颤着，叶荻装着没有注意到。抿了一小口，说道：“呵，你知道我不要糖的呀！”
“你的习惯我都清楚。”
象是没有听到这句话，叶荻把杯子放回他手上。绕过去打开了音响。
“咦？nomeames，爸爸好象常听这支歌。”
房间里因为音乐的突然中断变得死一般静寂。莫凡不明所以地看向叶荻，奇怪地问道： “蛮好听的，关掉干吗？”
叶荻雪白的脸孔紧紧绷着，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眼神盯住他。有愤怒，有哀怨，有狼狈，有委屈，还有很多很多形容不上来的东西。莫凡顿时慌乱起来，许久都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小凡，你先回去吧。我觉得很累，真的很累。”小凡是无辜的。叶荻无奈放软了声音。
我累了。真的很累。
相同意思的两句话出自同一个人的口中。莫凡清楚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再一次被拒之门外的感觉迅速点燃了他的怒火，情急中口不择言起来。
“累？你是真累，还是看到我就累！上次你说我们以后再谈，现在就是以后了，我们总可以谈了吧！叶荻，我爱你！已经爱了很多年了！……”
叶荻倒抽了一口冷气，捂住嘴惊慌失措地瞪着那张激动的年轻脸庞。透过指缝勉强挤出几个字。“别说下去了。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我也要把它说完！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从不放过每一个和你接触的机会，有些甚至是煞费苦心制造出来的。”
“我没有信仰的宗教。为了你，我一连三年去普陀山烧香。很多人告诉我，那边很灵的。许一个愿要连续去三年。我做到了，因为我希望佛祖显灵，让我的愿望可以成真。结果呢，真的灵验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
“我不叫你姐姐，不是怕难为情。是怕这两个字的距离。年龄的差距已经是事实了，我不能再让你找到拒绝的借口。姐弟恋，多时髦的名词。你知道我从不喜欢赶什么时髦，只关注自己需要的东西。”
“别以为这是一时的冲动。想想我以前谈的那些女朋友吧！赵蕾，孙晓檬，程蕴，一个比一个更象你。分手，大都是因为见过你的关系。现在的女孩子，各个精地猴似的。不要说替代品，就是真品未必肯长久上心的。”
“……”
“……”
排山倒海的宣泄把她卷到了高亢的音浪里，一波高过一波地压向她的身体。不知道的还是装作不知道的事情残酷地点醒一个事实：这些不正是她想对莫醉言说的吗！突然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喊地那么响。
“够了！”
“我没够！”他的表白居然换来这两个字。莫凡倔强的脾气跑了上来，气极中摔掉了手里的杯子。
玻璃杯落到了地板上，清脆地碎了一地。几乎没有喝过的咖啡溅地到处都是。顷刻间，莫凡象是清醒过来。他单腿跪下拣拾地上的碎片。颤抖的手指动作不稳，一不留神，被玻璃割伤了。殷红的鲜血顿时冒出来，沿着伤口往外流淌。
叶荻见状低呼一声，飞快地奔了过去。抢过他的手指，仔细检查起伤口的情况。还好，细长的伤口不容易嵌进玻璃渣，只是划得较深一直在流血。不假思索地把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地含住想止住鲜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沾湿了拂到脸上的头发。
莫凡怔住了，手指上传来的温暖渗进身体里面。上午的那缕阳光再一次掀开乌云，狂喜的心跟着加快了律动。两只膝盖都跪到地上。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巧细心地拨开叶荻脸颊上的发丝。手指坚定地抽离那个暖和的地方，一俯身吻住了柔软的唇瓣。
叶荻被动地仰起头，睁大的眼睛里交集着茫然和清醒。初吻遗落在很久以前的大学时代，那个男孩在记忆中尸骨无存。惟独可以肯定的又是一个莫醉言的翻版。
到了这一步，震惊羞涩统统失去了意义。轻启牙关，决然地迎接了侵略的舌尖。说实话，莫凡的技术还算可以。吸吮的力度和滑动的频率控制地恰到好处。鼻息间满是清爽干净的气息。慢慢的，她开始加入其中，娴熟地与之纠缠，独舞跳成了和谐的华尔姿。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喘息着分开了彼此。莫凡温柔地揽过她，满足而深情地在耳畔低语。
“小荻，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都不敢相信会是真的！”
叶荻从他怀里微抬起头，极淡的语气几乎听不出此时的心情。“傻瓜，抽你一巴掌就知道了。”
莫凡好心情地大笑起来，洁白的牙齿一如他的父亲。叶荻心里猛地一抽，轻轻挣离开几公分远。盯了他几秒钟，一只手盖了上去，遮住他的额头和眉毛。另一手覆盖住下方的眼睛和鼻子。
留下的，是莫醉言的嘴唇。
她的心跳如雷，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锁住目光，缓缓地将嘴唇贴了过去。触碰的一瞬间，她闭上了眼睛。
疯狂的辗转始终是醉言的唇。
……
这一夜，莫凡没有回家。包扎好手指上的伤口，叶荻让他睡到卧室旁的客房里。
这一夜，叶荻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