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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从林府归来后,贾琏便准备打包行李,南下金陵准备县试了。贾政对此感到很有些难堪,毕竟当初贾珠当初是整个荣府最会读书的,但有了贾琏做对比,贾珠再聪明伶俐,也是比不过贾琏的。

      贾珠被贾政狠训了一顿,一时间对贾琏又恨又妒。原本上次他回金陵,是准备连同乡试一起考的,但没成想,刚考过县试,结果家中发生了诸多的事情,王氏连去了几封信,非要他立刻回京城。这也导致了他今年会同贾琏一同回金陵,贾琏去考县试,而他,便是等待乡试的开场。

      在贾琏准备出发前三天,众人正在梨香院陪着贾代善夫妻说话时,贾政便提起了让贾珠同贾琏一起回金陵的事情。

      “大哥,琏儿回金陵,可安排好了一同回去服侍的人?”贾政一副不经意的模样,问着贾赦。

      贾赦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回答了:“我让赖大带上几个人,还有琏儿身边的几个小厮,一起回去。赖大是个细心的,我倒还算放心。”

      “哦?赖大去?也罢了。我还想着,珠儿今年也要回去,周瑞上次去过,各处安排的很是周到,若大哥你没安排好人的话,便让周瑞也一同照应着。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

      “珠大哥哥也去么?”贾琏不由得开口:“那咱们兄弟俩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了。”

      贾珠有些尴尬,之前贾琏本想从他这里了解了解考试的一些事宜,都被他岔了开去。结果这一路上两人得作伴通行,倒是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可要麻烦珠儿多照应着琏儿一点儿了。琏儿现在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连着府门都没出去过几次,这一下子要走这么远的路,又要在金陵待上大半年,我这心里一直悬着呢。”骆氏有些高兴,便笑着道:“珠儿便帮婶子照顾照顾琏儿吧?”

      王氏不乐意了:“若说琏儿是个孩子,珠儿不也是个孩子?上次去金陵,周瑞照顾的再好,珠儿也病了一场。虽说珠儿比琏儿大些,但出门在外的,珠儿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就能照顾得了琏儿呢?要我说,还是给他们把奶嬷嬷给带上,再带上几个丫鬟。小厮总是没她们心细的。”

      贾史氏也道:“老二家的说的倒有些道理,从京城去金陵,坐船顺水都得要一个多月。光带些小厮,那里照顾的过来。就按照上次珠儿去金陵时带的那些人,老大家的你给琏儿带上。”

      贾琏一听,便有些不乐意,忙道:“不过就是去金陵住上一段时间而已,哪里就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了?最多我带上两个大丫鬟便是了,奶娘年纪大了,便不劳动她了罢。再说,去了金陵也是住在老房子里,那里也有留下来伺候的人,并没有大碍的。”

      贾珠也点头称是,贾史氏不悦道:“你们两个小人儿独个儿的出门,我可是不放心。不行,听我的,该带的人都带上,否则我不安心。”

      贾赦笑道:“老太太一片慈爱之意,儿孙们都知道呢。我看要不这样吧……如今朝上也无什么大事,每日里上朝我也只是点个卯罢了。或者我请个假,陪同两个小子一起南下,也能看顾着他们俩,老太太您看呢?”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心里想的大同小异,都认为贾赦在京里住的不耐了,打着照顾贾珠贾琏的旗号,打算去金陵游耍一趟。

      要知道有着十里金粉地一说的秦淮河,可就在金陵城呢。骆氏的脸色有些难堪。贾史氏也想到了这个,开口便打算教训这心思总不在正道上的大儿子。只是贾代善似乎明白贾赦真正的打算,说道:“也好,你陪着两个孩子回金陵,正好看看咱们贾府的祭田等情况如何。若合适的话,可斟酌着再添些。至于金陵那边的族人,能帮你就多帮着点儿,可记住了?”

      贾赦站起来回到:“是,老太爷,儿子知道了。”

      骆氏和贾琏也赶紧随着贾赦站了起来,便听贾代善说道:“如此,你们便回去收拾东西吧。出发的时间定在三日后,珠儿那里可收拾好了?”

      二房几个人也赶紧站了起来,道:“再把丫鬟安排一下,便也整齐了。”

      贾代善点点头,目光看向贾史氏。贾史氏赶紧说道:“既如此,你们便回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可嘱咐的了。只是,老大,你陪着珠儿他们回金陵,可把你那爱玩闹的性子收起来。若是带坏了我两个乖孙子,看我回来不找你算账呢!”

      贾史氏的话有些不留情面,贾琏偷眼看了贾赦一眼,便知道贾赦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正好他便站在贾赦身旁,伸手拉了拉贾赦的袖子,贾赦回过神来,胡乱应了。

      贾史氏见贾代善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便让诸人先散了。

      贾赦和骆氏回房,贾赦气冲冲地坐在了外间的踏上,嚷着让人上茶。上了茶,他刚喝了一口,又嫌茶水没有味道,发作了几句。骆氏站在里间门口,冷眼瞧着贾赦的动静,见贾赦脾气越发的大,又发作起了她的丫鬟,便冷笑着说道:“大老爷这是在生什么气呢。不是打算去金陵那金粉地儿一游么?这样天大的好事,大老爷难道不开心?”

      贾赦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呢!这次去金陵,除了琏儿的事儿以外,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的。哼,老太太今儿那话,可真真难听。难道我不是她儿子?倒像是仇人一般了。”

      “若老爷素日行的端坐得正,老太太今天又何以会这样说?”骆氏漫不经心:“难道老爷这次真有什么正经事儿要去金陵才能办?”

      贾赦听到骆氏前一句话,心思打了个转,这才明白骆氏这会儿和他说话不阴不阳的缘由来。苦笑一下,说道:“也是为了解决你的心头大患!”

      贾赦站了起来:“桂娟……这次我要带上她。”

      “什么?”骆氏一惊:“我不准。”

      贾赦忙道:“唉,你先别着急。带了她出去,这家里的事儿她便不知道了。再说,出门在外,人若有个病痛,都是平常之事。我带她出去,那位……只当我宠她,也给我一个机会,除掉这个心头大患的。”

      骆氏瞪着贾赦,想瞧瞧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贾赦的表情十分镇定,骆氏心头一松,知道自己丈夫心里的打算也是为了荣府好,便低着头,说道:“带上她,也罢了。都是苦命的,何苦搅到这些事情里来?命该如此……”复又抬头瞧着贾赦:“只是你要顾好自己的安慰才是。是了,老太爷也瞧出了你的打算?”

      “我只是和老太爷商量过,过段时间让那女人‘病逝’。但也有风险,谁知道家中有没有其他……那位……的眼线?只能慎之又慎。带着她去金陵,以我一贯的名声,别人只当我胡闹便是,最多上几个折子。可皇上如今还有心保着咱们家,只要摆脱了太子,以后,当无大碍了。”

      果然,当几人登上去金陵的船时,荣府大老爷,一等奉恩将军贾赦请了假陪同儿子回乡赶考,居然把自己宠爱的小妾也一同带了去。知道贾赦过去荒唐事儿的人,都摇头一叹:这贾将军,真是什么时候都丢不下那风流本色。也不怕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贾史氏知道之后,不顾贾代善的劝说,把骆氏叫了来。

      “我往常说你是个贤惠的,果然不错。给老大纳了那么多女人摆在后院,也是你的好处。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你居然同意老大把个侍妾带着一同去金陵?你这也贤惠的过头了吧,啊?”贾史氏见到骆氏,也没挥退身边的丫鬟,劈头对着骆氏就是一阵数落。

      骆氏也不辩解,由着贾史氏说话。贾史氏又道:“哼,是个贤惠的,瞧瞧,老大后院儿里摆着的通房、姨娘,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可这些年,每一个有消息的。哼,你这贤惠,不过也在面子上罢了。”

      骆氏面色难堪,辩解道:“并不是这样,我们老爷这几年并不爱往姨娘们的屋子里去。”

      “是他不爱啊,还是你不让啊?”贾史氏靠在榻上,不屑道:“若老大自己不愿去,做什么这次又带着那叫……桂娟的一同去金陵?”

      骆氏只觉得腹中疼痛不堪,又不敢开口,只强忍着。只听贾史氏越说越过分,一口气没缓过来,倒头便栽在了地上,唬了贾史氏一跳,骆氏身边儿的丫鬟也忙上前,同其他人把骆氏扶了起来。

      贾史氏见骆氏的模样不像是在装相,心里也着急,让人赶紧把骆氏抬回荣禧堂,然后请大夫诊脉。

      骆氏硬挨了贾史氏一顿骂,晕倒在老太太跟前儿,被人抬回了荣禧堂。王氏知道之后,暗暗高兴了一阵。结果一盏茶之后,大房传来消息,大夫给骆氏诊脉,发现骆氏又有了身孕,月份尚浅。但这次情况有些凶险,施了针,才保下了这一胎。更嘱咐要好好养着,不能太过劳动。

      王氏虽又一次管上了家,但骆氏有孕的消息,让王氏心里那个酸啊。

      骆氏如今膝下两个儿子:贾琏贾琮,贾琮才出生多久?这就又怀上了?想想骆氏之前的景况,王氏有些羡慕骆氏的运气。更兼有,大房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姨娘通房怀上胎,可见骆氏也是个有手段的。不过人家现在也能生,庶出的孩子可有可无。王氏十分的羡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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