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无双千恋姬》我是小拽

26、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越···越后！】京四郎已经吃惊得快说不出话了。
　　【还需我再重复一遍吗？】千歌音的眼神中不再有怒气，只有无尽的，深幽的寒冷。
　　【大人！在下恳求大人不要感情用事啊！】京四郎良久后鼓起勇气大喊道，仿佛在用十多年来所积蓄的所有气力与勇气来说出这句话。
　　【行了！别再说了！我很清醒！再清醒不过了！】千歌音不想再多说，直接转身向马厩走去。
　　清脆的马鸣划破天际，随后便是急切的马蹄声······
　　【大人！】结果刚到城门口就又被一群士兵给拦住了去路，千歌音心下一急，紧了紧桑捷斯特的缰绳，众人惊讶的看着头上天空被一匹黑马的巨大身影遮住一时。千歌音直接让桑捷斯特跳过了众士卒所排成的三排人墙。
　　桑捷斯特稳稳当当的落回地面，轻哼了一声，踢踏了一下马蹄，跳得甚是轻松。
　　【是谁让你们拦住我的！？】被千歌音这么一问，士卒们都打了个寒颤，嘴上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在下的错。在下求大人不要贸然行事！】略带沙哑的声音，回过头便见忠次双膝跪下，挡在路中央。
　　【起来！】千歌音不禁又怒火中烧。
　　【大人若要一意孤行，跪下如何？】忠次一字一词说得清清楚楚，生怕千歌音听漏了某个字一样。
　　【一意孤行？忠次，你再多跪一会儿，我就要了你的性命！】千歌音威胁道，但忠次仍是一动不动。
　　【若在下的死能挽回大人的决心，那倒也值了。】忠次目光如炬，一副慨然赴死的样子。
　　【你！】千歌音已经说不出话来，心中的情绪五味陈杂，难以道明。
　　【大人！你这么率军一去，天下皆知了啊！】的确，直接率五万人包围上杉谦信的居城，想低调都难。况且看似如此荒唐的举动，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忠次，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很清醒，你们休要再拦我！】千歌音最后忍住怒火沉声说道，然后直接策马十分迅速的从忠次身旁疾驶而过。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忠次眼中尽是悲伤，笑得甚是诡异，想哭，无泪，想笑，有何理由让自己笑出来？结果就变成了这种笑容【为什么···为什么···】忠次自责的问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喃喃念着这句来自唐土的话，更让自己刚到欲哭无泪的是，这英雄也是个美人！
　　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千歌音和姬子的关系，只不过没去多想，也不敢让自己胡乱的想下去。
　　结果事情还是向那种方面发展了，且愈来愈猖狂！
　　忠次失神的站起。他根本没有想过若千歌音真的是有那种特殊癖好的人，看着千歌音长大的忠次，看着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经世奇才，但不乏成熟稳重心境的千歌音，他似乎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这个重要的事情一直隐藏在千歌音灿烂的光辉之下，只有就连千歌音自己都迷茫过，差点忘记的东西。千歌音就算是再优秀，终将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从小到大看似稳重的外表下，内心也想要轻狂，也想像个普通孩子那般。所以当找到母亲过后，千歌音总是一有空就去看望，缺乏爱，所以想要弥补回来。
　　所以见到姬子，千歌音的心变得反常。在承认自己的爱意过后，千歌音总是对姬子百般疼爱，只要在姬子身旁就会放下一切，宠溺着对方。千歌音第一次爱一个人，所以想将自己的爱全部奉献。而上杉景任将姬子带走，无疑是动了千歌音的逆鳞。若太阳离去，那月亮只能永远陷入黑暗之中······
　　······
　　夜色渐浓，路过安土的千歌音，看着安土城的火光，不禁犹豫了一下。
　　【姬宫。】从安土方向出发的一小支军队轻快的到达了千歌音面前，火光照耀之下，现出信长冷峻的面庞。
　　【主公。】千歌音紧紧盯着信长，眼神中包含着询问。
　　【我确实同意了上杉的要求。】信长冷冷的说道，同时幽黑的眸子也对上千歌音的目光。
　　【主公为何要答应上杉！上杉谦信分明是要上洛！】千歌音不禁怒吼道。信长怎会不知道上杉谦信的想法，只是眉头微蹙，不吭一声，似乎是在等着下文。
　　【休要无礼！】千歌音没有去注意开口的家臣是何人，依旧紧盯着信长，眼神很冷。
　　【而且上杉家的条件不过分，况且姬宫大人不要忘了日姬的身份！】家臣咬了咬牙提醒道。
　　【身份？我当然知道日姬的身份。】千歌音淡淡的回了一句。信长依旧没有吭声，颇有旁观之嫌。很是反常。
　　【既然知道，那请姬宫大人赶紧收兵回城。】
　　【想让我收兵？】千歌音冷哼道【除非你能从我的尸体上践踏过去。】
　　【你！姬宫你太过分了！只不过是主公当初所带的足利家的俘虏，你竟然就因这点事情就兴师动众！】
　　【俘虏！？哈哈哈哈哈···】千歌音仰天笑道【主公···在你眼里是俘虏，但是···】
　　被气得颤抖，咬了咬牙【但日姬是我所爱之人啊！】说这句话的千歌音颤抖着，话语在茫茫城郊内迅速扩散开来，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一个让你耳中。
　　【什···什么···】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信长脸上表情依旧一成不变，但眼神中的感情复杂许多，看了看千歌音。
　　【滚开！】千歌音打算立刻绕到走人，生怕完了一时半会儿，生米就成熟饭了。
　　【我不可能让你从这里走！】那家臣激动之余还是拦住了千歌音。
　　黑夜之下刀光忽现，就一瞬间的事，那家臣下巴上的胡须就被砍掉了一截。千歌音冷冷看了一眼后迅速离开。
　　【主公！】那家臣回过神来，急切眼神示意信长姬宫千歌音已经逃掉了。
　　【够了！你今天太嚣张了！】信长骂道。同时又看了看千歌音离去的方向。
　　【在下抱歉！但恳求主公····】
　　【罢了，随她去吧。】信长背过火光，调转马头打算回城，谁都没有看见信长黑暗下黯然的神情。
　　【······】
　　【我不想让姬宫怨恨我。】信长沉声说道【若姬宫成为我统一天下的障碍，那她将比上杉谦信还要可怕······】
　　······
　　今天的春日山城甚是热闹，因为越后之主上杉谦信的公子，上杉越中守景任将要举行婚礼。
　　婚礼是所谓的神前式婚礼。自室町时代起，一种武官家庭最为盛行的婚礼。从入场，就席，斋主一拜，修拔之仪，奉献奠品，祝词，三献之仪，交换戒指，誓言，玉串奉奠，到退场，整个结婚仪式需一小时左右的时间来完成，礼节繁多。
　　现在还是清晨，天还未彻亮。城中尽是对景任的祝贺。但除了一小部分上杉家的家臣以外，有谁知道其实新娘根本就是强行拐来的！
　　一向浅眠的姬子这几天夜里根本就没法入睡，越后的陌生让她感到一丝丝凉意与恐怖，发自内心的惧怕感。就算以前待在二条城，千歌音晚上来与自己同睡的几率也算很少，几乎一年之内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姬子好歹也知道千歌音就在城中，待在城内始终是可以安心的。
　　但春日山城不同，全是陌生的面孔，几天来姬子也没见过任何人，而景任估计是良心不安也没来找姬子。
　　【日姬殿下，还有大概两个多时辰就要举行婚礼了。】门外女侍低声提醒道。
　　······房内的姬子沉默，站起身来，不过似乎很久都没站起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腿早已麻木得没有知觉了，还未站起就摔向地面。
　　【小心。】感觉自己被人扶住了肩，下意识的想挣脱开。不是千歌音，千歌音不可能在扶自己肩的时候将自己的肩膀捏得有些生疼。
　　【咝····】姬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抱歉，日姬殿下。】熟悉的声音，是枫【请日姬殿下振作起来，还有两个时辰婚礼就开始了。】
　　枫的话语让姬子心里很想冷笑一番，但实在是笑不出。
　　【我应该也知道日姬殿下的想法。】枫一字一顿的说道【姬宫大人已经凯旋，不可能不知道日姬殿下失踪的事吧。】
　　【千歌音····】听了这话，姬子不禁喃喃道。
　　【所以请日姬殿下振作起来。不要一副衰弱的样子丢了颜面啊。】话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姬子闭了闭眼，感觉腿上的麻木好许多后，便挣开枫的搀扶，让自己站正。
　　【枫，帮我把嫁衣拿来好吗？】姬子小声说道，但话语却清清楚楚的传到枫的耳中。
　　【是。】枫听出姬子话语里的坚决，笑了笑。
　　······两个多时辰后······
　　【马上就要婚礼了，怎么没看见新娘？】其实城楼上的景纲问同样是在城楼之上的景任。景任看着城下前来道贺的人，不禁心里紧了紧。
　　【时候差不多了，可能新娘还要再打扮一下吧。】景任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其实心里有些没底。
　　【是吗，但愿如此吧。】景纲笑了笑，看了眼景任。
　　又过了一会儿······
　　【公子，应该不用等了吧。】景纲的笑意让景任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下人去姬子那里。
　　【明明都快到时候了，新娘还不出来，不会又要耽搁了吧。】走在途中，下人不满的向另一人抱怨。
　　【不是吧，又要耽搁的话，我们下人很累的！】另一人也不满地附和道。
　　【你说新娘这几天都不出门，我上次见到她还一副····罢了，反正很奇怪。】那下人望了望周围，小声的向另一人说道。
　　【····该不会是新娘来之前就已经有相好的人了吧。】另一个下人在沉默许久之后，冒出的话语让另一个下人惊讶得眼睛睁得圆圆的。
　　【喂喂！可别乱说啊！就此打住！】赶紧阻止，生怕货从口出。
　　【大惊小怪，这些事情类似的多了。】
　　就算女子生来一副俏脸，但无论出生在武家，还是哪里，都是不幸的。
　　但此时城外却发生了大事······
　　景任一脸紧张和愤怒的看着城楼下的女子。
　　上杉家的家臣都惊讶的看着来人。
　　女子骑着一匹黑马，黑马在原地轻哼，是不是的踢踏一下马蹄。马上的女子拥有一幅绝美的俏脸，罕见的湛蓝色眸子深邃悠远，根本没法看出其本质。乌黑如玉的长发因刚才骑马疾驰而随风飘扬，再缓缓而下。美丽的画面让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织田家姬宫左近卫少将千歌音前来“祝贺”！】女子的话语让景任神色一凛。策马疾驰而来绝非良善之辈。而且想了想之前千歌音对于婚事的种种态度，不禁更让景任心头不爽。
　　【多谢少将大人前来···道贺。】景任迫使自己从容的说出这句话。
　　【这是织田与上杉两家的联姻，将如此倾城倾国的公主嫁给了景任大人，景任大人也当回馈点什么吧。】千歌音挑眉，看了看周围众人吃惊的神色，淡然地说出这番话语。
　　【····这是理所应当之事。】景任不好拒绝，只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那好，那我现在能说吗？】
　　【那是当然···姬宫大人尽管说。】自己都已经放话了，也不好当着众人面前反悔。
　　【呵呵。】只见千歌音轻笑了一声【那我所要的回礼就是——我要你上杉景任在婚礼之前将日姬殿下完整的送还！】千歌音的话语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姬宫千歌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信长公明明是答应了这次联姻，你区区一个家臣突然闯来捣乱也就罢了，现在提出这般过分的要求，有何道理可言！】一旁的不知情的家臣激动地怒吼道，这些人是拥护景任的家臣，怎么可能让少主在此节骨眼上丢了颜面？
　　【无知小儿！论道理，你们上杉家根本没资格跟我说这个！】千歌音见这些家臣如此激动，反正自己也来到这里了，也不会顾及什么。
　　环视了一下周围，冷笑一声。
　　【既然越后的人都在这里，那我也不顾及什么了。】千歌音顿了顿。
　　【···住口！】景任终于吭声了。
　　【哦？越中守你心虚了吗？】千歌音满眼笑意地看着景任，在此刻看来，千歌音的笑容虽美，但却能直掐人命门。
　　【······】
　　【虽然婚姻，改嫁什么的都很正常。】千歌音在沉默一阵后说道。目光变冷了许多。是的，她是见多了。从武田家起，据说信玄的姐姐嫁给了今川义元，而后女儿黄梅院嫁给了北条氏政，后来胜赖的妻子，信长的养女雪姬。然后，将在1年以后，氏政的妹妹相模又要嫁给武田胜赖，而相模年仅18，这是后话了；再说织田，起初信长和松平结盟之时，将自己的二女德姬嫁给了家康的长子信康，而两人年仅11岁。接着是千歌音的姑姑，信长最小最宠的妹妹市姬，嫁到了当时的近江大名浅井家，虽然长政为了阿市坚不纳妾，但最后因背叛信长援助朝仓最后落得···众所周知的下场，若当时信长还有女儿，可能还会联姻吧。所以女人的不幸也在于此，政治婚姻的悲剧也一幕幕呈现在千歌音脑海中，包括自己的生母池田夫人。
　　【但姬子是我姬宫千歌音的正室。】千歌音冷静下来【我夺回自己的妻子有何错？你又有何理由一声不吭地将我的妻子抢来！？】
　　【······】本来就处于下风的景任被堵得没话说。而众人虽然听到这句话甚是惊讶，但此时的场合没有任何人敢多哼一声。
　　【姬宫千歌音···】景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胡··胡闹！你和姬子···】
　　【姬子？呵呵···】听到景任的称呼，千歌音冷笑一声打断道【你没资格这样叫她。】
　　【姬宫千歌音！】景任气得脸都有些绿了，也甚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和姬宫千歌音对阵，他感觉自己彻底败下阵来，现在的话语只是垂死抵抗。
　　【无礼之辈！区区越中守竟然如此直呼！】千歌音此时的有种狂傲，让景任甚是熟悉，却又说不出来是何种熟悉。
　　【姬子呢？】千歌音冷冷的看了一眼，沉声问道。
　　【······】
　　【上杉景任，你若是动姬子一丝一毫，我可以让春日山城一起葬到阴间给你做居城！】千歌音见景任沉默，心中隐忍已久的怒气宣泄出来。
　　【姬宫千歌音，你的口气似乎太大了。】从楼中传来的声音让千歌音愣了愣。
　　【原来是弹正少弼大人。】千歌音笑了笑，看来事情朝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谦信看着千歌音，瞳孔紧缩一下，因为不知为何，在千歌音身上，他看到了两重影子。
　　一个是信长，另一个是——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