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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琐记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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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喝酒了。二月红跟解九走后,吴老狗就觉得胸中有一口气在,非得用酒来冲调,加上王老胖不停在耳边唧唧歪歪,又一杯接一杯。张启山没有阻拦,跟之前一样咪着小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后来王管家来了,看到吴老狗满面红潮,忙上去扶着,问了几句,吴老狗只是跟王老胖学划拳,输个不停。王管家拿开酒杯,嘴里念叨着什么时候看到人家姑娘能跟看到酒一样这么上心,吴家就有救了。王老胖哈哈大笑说这管家跟老妈子一样,让吴老狗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准备当新郎,看这管家急的。吴老狗输多了,几杯下肚又心中不痛快,说结个鸟婚,结了还不把老婆孩子都输光。老子一个人干净,爱干嘛干嘛,都别管我。
张启山估计差不多了,说要不让阿伟派两个人把吴老狗送回去。王管家客套说这哪好意思,他扶起吴老狗,吴家的人也上来帮忙。吴老狗东倒西歪的半靠在他身上,王管家就觉得他酒气乱喷。阿伟听张启山的话要来帮忙,王管家搂着吴老狗退后说真不用了,已经打扰这么久了,而且我们五爷喝多了,一会万一吐了可就不好,还是交给我们,有经验。然后就半拖半拉的走了。阿伟看看张启山,没有追出去。
走出饭店才一条街,吴老狗就推开王管家,扶着墙剧烈咳嗽。王管家上去给他顺气:“五爷,您这是何必?虽然喝了酒,但也就这点路,真坐上张大佛爷的小汽车也不见得会吐。你看你,喝的这么猛,还吃到风,能不咳吗?”
吴老狗白他一眼,有气无力:“你懂个屁。”
“行。我是不懂。刚才你靠我耳边说不坐张启山的车要自己回去的时候,我还真当您是铁打的汉子,用酒浇出来的!”
吴老狗没精神跟他瞎掰,就瞪他,手稍微一动,臂弯里的三寸钉就朝王管家大叫,不时露出尖牙。王管家瘪气,心说真是个白眼狼,天天为你烧肉的可是我!再朝我叫,老天降个雷劈死你。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又走没几步,乌云压头顶,顷刻间一场瓢泼大雨,王管家咽口口水,怎么这么蠢不祈祷下点金元宝!
金元宝是没下下来,吴家当家的又喝酒又熬夜又淋雨,倒下了。
大夫看了说没什么大问题,交代要好好卧床休息,吃喝都清淡些。王管家如遵圣旨供祖宗一样伺候着。
吴家又安静了。可外八行的都静不下来。之前军队里的人来检查的时候,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道上的人就把情况都摸清楚了。这条道上混的,虽然从来没有人明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为张启山在他们这一片绝对是拜老大位置的,在这种军阀变着法要钱的时候能不受一点影响是很正常的。其他人损失点钱财就当破财消灾,在这年头都见怪不怪。一般来说,军队的人打着例行检查的名目,去堂口转悠的时候,九门的人多少都会给点“慰劳费”,掂掂分量,满意的就走了。张启山那块,从来没人见他给过军队的人什么好处,但一直是九门最太平的。
现在,都知道军队来人的时候,吴老狗独自去了郊外跟张启山吃饭。明明没人当家坐镇,却硬是没损失一分一毫。相比当初嚼吴老狗舌根的陈皮阿四,简直被人当自家灶房一样随便进出。当人们还在对比陈皮阿四和吴老狗的时候,又听到张启山带着吴老狗跟一个北派的在闹市饭店吃饭,吴老狗和张启山坐着同一辆小汽车来的。后来齐铁嘴,二月红和解九的过场简直比大戏都吸引人。有人说二月红跟张启山拍桌,北派的也拍桌,就差抄家伙了。场面可凶险着。但最离奇的是什么?吴老狗全程跟没事人一样喝酒。
吴老狗?不,如今是吴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