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红颜笑》梦汐颜

22、第二卷 第十八章 赤壁之战四

　　“混蛋！”我心中暗骂着罪魁祸首，谁说会小心的！结果呢，伤口又裂了。我瞥了眼身后的肇事者，他低头给我换着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刚重新包扎好伤口，门外传来了请安声。
　　“大公子，丞相下令拔营回相府，让我来嘱咐您准备一下。”
　　“知道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对别人一直这样。
　　帮我穿好外衣，系好腰间的绣带，他转身穿上自己的外套，“休息会，让下人帮你收拾收拾，待我见完爹回来接你。”
　　我点点头，曹丕吻了吻我额头，大步走出了营帐。几个婢女进来给我收拾细软，“夫人，您的发髻还未梳洗，让奴婢帮您梳洗一下吧。”其中一个婢女低身向我行了个礼，说道。
　　“我来吧，你们出去。”帐子被人掀开，甄俨走了进来，吩咐婢女道。
　　“是。”众人应声退了出去。
　　甄俨走到我身边，拉着我做到了妆台前，拿起妆台上的木梳子，轻轻替我梳理着头发，没有多余的话。
　　我透着铜镜静静看着他脸上的铁面具，“摘了吧。”
　　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他装作不懂的问道：“什么？”
　　“把面具摘了吧。”我重复了一遍。
　　沉默了半晌，他说了一个字，“好。”
　　直到甄俨为我梳好头，我们都没有说过什么话，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愧疚让我连说句对不起都没有勇气。他为我收拾了随身的物品，一如小时候那般细心，然后又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营帐。
　　不久，营帐外传来了马儿的嘶鸣声，我拿着包袱揭开帐子，看见曹丕一身青色长袍，身后系着一件深色披风，身旁跟着甄俨。他低身握住我的手，将我一把带上马，让我坐在他的身前。双脚一夹马腹，曹丕低喝一声，马儿便听话地小跑了起来。
　　士兵们都忙着撤去营帐，把伤员抬上马车，这一仗，曹操输的惨烈。
　　看着来来往往地伤兵和横躺在地上冰冷的将士尸体，有些尸体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不忍心地别过脸。
　　“这是战场上司空见惯的事情，”曹丕策着马，有些冷漠地说道，“一场战役，总会死人的，在他们从军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马革裹尸、客死异乡的结果。”
　　心情很沉重，听着曹丕残忍的叙述，我没出声。
　　“我和爹说了，你身子不好，又受了箭伤，我们先行一步回去。”曹丕故意岔开了话题。
　　我们约莫比大部队早了两天回到相府，小榕泪眼婆娑地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听说我背后受了伤，便硬要看看，看了伤口又哭了好一阵，真是个爱哭的丫头，我失笑。
　　自大败赤壁之后，曹操回到相府就病倒了，此战败得大伤元气。听说丞相有头痛病，华佗曾经提议要给他做开颅手术才能根治，所有的人都反对，更以此弹劾华佗有谋害丞相之心，华佗恐有杀生之祸，便乘着战乱消声灭迹了。曹操自战败之后，听说性格变得暴躁易怒，疑心病较之以前更胜，为曹氏的将来谋划的也更多，他经常叹息“若是奉孝在，断不会置我于此番境地。”
　　我回到相府，热情迎接我的除了小榕之外，还有一个杨修。郭嘉死了之后，杨修凭着自己的一些小聪明取得了曹植的充分信任，在赤壁之战期间，他一直辅佐曹植打理曹操交代的事情。曹植奉杨修为兄长，凡事都会先询问杨修的意见，把他当成了第二个奉孝。曹家最有实力竞争丞相袭位的三位公子：曹冲英年早逝，我没有过问过曹操对于曹冲的死怎么处理，只知道曹丕的背上多了条恐怖的剑伤，冲儿的死是他的不幸，但却是其他兄弟的大幸；曹植被留守在朝中，代替父亲上朝问政，处理朝中大事，多了杨修的帮忙，曹植的谦恭有礼，处事公正严谨获得了朝中一众元老的赞赏；而曹丕呢，则是跟着曹操征战沙场，虽然赤壁之战失败，但是曹丕的谋略和惊人的胆识让曹操刮目相看。两派势力互相明争暗斗，曹操看在眼里，没做声。
　　曹丕每天都会回来陪我吃晚饭，今天稍有些不一样，今天是我在现世的生日。早早地让小厨房做了一桌的好菜，还温了壶酒，乖乖地等着他回来吃饭。天黑了，可是还没看见他的身影，前去打探的小厮回来说是丞相急召，他刚回到门口还没进来就赶过去了。
　　“夫人，要不您先吃吧。大公子恐是要许久才能回了。”小榕一旁劝解道。
　　我摇摇头，有些无趣地趴在桌上，满腹怨念的“诅咒”着讨厌的曹操，没多久竟沉沉地睡去。
　　睡了没多久，感觉身体轻轻被人抱起，我懒懒地睁开双眼，看见曹丕正一边抱着我，一边替我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毛毯。
　　“回来了？”我打了个哈欠。
　　看见我醒，曹丕微一皱眉，“怎么在这睡着了？”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哝，本来等你回来吃饭的。”（笔者：真是典型的小媳妇本色啊。）
　　曹丕这才把我放坐在椅上，命小榕给他拿了副碗筷，我把红烧鱼从他的筷子下解救出来，“凉了”我说道。
　　刚说完，一股味道让我直反胃，我连忙捂住嘴。
　　“怎么了这是？”曹丕想拉开我的手，可我还是在不停的犯恶心。
　　眼尖的小榕早在边上乐开了花，“夫人！夫人！您莫不是有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自从上次从军营回来以后，我的例假就一直没来，原来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