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醉懂禛心》吉现

6、古怪俏曼云

　　寒冬来了，雪景下的紫禁城更有肃穆萧索的味道，而雨涵真正是“深宫尽日闲”，除了每日跟在她们身边帮帮手倒也是什么都不用做。最难受是得闲时分，想那高中三年试卷堆如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这会儿连静思竟然都是空白，难不成前面十几年是空度，而今要继续在这深宫虚度此生？那会儿想的是填一个离父母越远的城市越好，我们在同一座城市，无奈此间相隔三百年……

　　曼云拍了一下雨涵的肩膀，问：“雨涵，在发什么呆，跟我去御花园摘几支梅。”

　　雨涵愣愣随她而行，在一个假山前停了下来，然后被推进一人宽的山洞。

　　曼云说：“你在这里站着，我要回去拿个东西。”

　　等了两刻钟也不见曼云来，想起几个月前的旧事，“哎呀，我又被她骗了。”

　　雨涵走向来时的路，这才发现雪地里除了她们没有别的脚印，谁会在下雪天还逛御花园，可是她回去的脚印怎么消失不见了，人呢？

　　雨涵走遍各处也没有找到，又不敢大声疾呼，只好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而后累了就闪进身旁的山洞中休息。

　　忽然，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雨涵往山洞里面隐藏起来。听脚步远去的时候，探身张望，看到一个背影走出御花园，是一个男子的背影。从衣着来看，不是太监，也不是侍卫，难道是阿哥？“成年的阿哥中，大阿哥的身躯横向更宽；太子的衣着不应是这个颜色；十三阿哥虽然有这么高，可是他的步伐更为轻盈；十阿哥的行路姿势与这人也相去甚远；这人究竟是谁？

　　“不好，如果他是与曼云相见，那肯定不想我知道，该如何是好？”雨涵踟蹰片刻，从山洞中穿过去，而后就跑向自己走过的地方，开始轻声呼喊。

　　曼云缓缓而行，走向之前她们停留的山洞。

　　“曼云姐姐，你这么久才来，我都看过，根本没有梅花，还只有花蕾呢。”雨涵在她身后说，这时她的脚下有印记，刚才她是如何做到踏雪无痕呢？

　　“哦，那我们回去吧。”曼云双眼红肿，眼角还有几滴残留的泪珠。

　　“曼云姐姐，你可回来了，我们不小心惹怒了皇太后。”茹灵等在门外，看到她们回来像是见到救星一般。

　　“为了什么？”曼云现在又是一副干练模样。

　　“五阿哥的侧福晋生了个男孩，太后本想赏赐一对手镯，以前是空蝉姑姑放在哪里我们并不清楚，一着急起来就乱翻，后来找到了偏又把太后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原是喜事一件，现在只怕犯了忌讳，你知道太后本来也信这些。”茹灵颤声。

　　曼云捏了一下手绢，说：“不妨事，你带雨涵下去，今天我来服侍。”

　　曼云走向殿内，先从里屋中取出手镯，交待太监送到五爷府中。她缓缓走向皇太后身边，让素琴离开，自己接手给皇太后捶背，她看了一下皇太后阴沉的脸，慢慢将皇太后捶舒缓些说：“皇太后，年年岁岁，五爷的儿子会福寿绵长的。”

　　皇太后说：“这些个丫头，除了你就没有几个让哀家省心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好教教她们，她们学到你一星半点哀家就放心了。”

　　“皇太后谬赞，奴婢承受不起，至于说教她们，奴婢也一直记在心上。依奴婢看，香楠虽然刚入宫可也比较活泛，雨涵虽然年纪小，也是聪明懂事的。”

　　“雨涵终归年纪小，而且哀家也不想她小小年纪就被规矩束缚了，让她再成长两年再说，你就好好培养香楠吧。”

　　晚上皇太后已经是笑容满面了。那晚，曼云又值班，第二日上午刚踏入自己的卧房就昏倒了。

　　曼云这一病就是连续七日，前三日高烧不断，时不时说着梦话，可她在梦中也能抑制住自己，几乎轻不可闻，抽泣声清晰无比，醒时却什么也不说，更勿论哭泣。病好之后，又是尽职尽责，过往全然不提。她生病期间，十阿哥前来请安比任何时候都勤快，却从没有踏入房门，雨涵不禁怀疑在草原上所见只是梦一场。

　　光阴荏苒，转眼间就要过年，其他的宫女都忙忙碌碌，皇太后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意见，也是不得闲。雨涵近来想到事来做，找到那个与曼云相会的男子。

　　三阿哥不常来请安，总是很忙的样子，一副书生模样，想来是饱读诗书，才会散发出儒雅的气质；五阿哥跟谁的关系都很好，他是真的平和，那笑容温暖而又自然。那天他的侧福晋诞下麟儿，他不可能会出现在御花园；七阿哥听闻是自幼残疾，脾气暴躁，易地而处，换做是谁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龙种，别人都英姿勃发，而自己这残缺之身，如何不恼。上天给了他一个缺陷，把所有的路都堵上了，想想后来各人的结局，这又未尝不是上天的恩赐；八阿哥，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大约就是这个样子，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童话故事的结局，却不是他的结局。听闻他才新婚不久，又如何会私会别的女子。

　　四阿哥，这位未来的皇上，他拥有一双奇特的眼睛，说得好听点是深邃，直白点就是它们生来是观察别人的，它们不是心灵的窗户而是黑洞。他整个人像一位道士，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可那些喜和怒却让他平静不下来，他内心不平和，表情太冷峻，没有什么朋友；九阿哥，看到太子的时候，雨涵以为最帅当属太子，八阿哥最为温文尔雅，可五官最为精致却是九阿哥，难怪宜妃得宠多年。

　　他们的背影雨涵都仔细观察过，没有分别出来到底是那一个，私心里排除了三、五、七、八阿哥。

　　雨涵在皇宫中的第一个新年过得没什么特别不同，皇宫中的每一天都是重要的日子，奴婢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除此没有别的要事。可那些妙龄待嫁少女，与她颇为不同，她们见到那些阿哥大多脸泛红潮，当然曼云不是她们中的一个。

　　“曼云，上次跟你提过的事情，你考虑过没？”十阿哥围着曼云，搓手哈气。

　　“好啊，你去跟皇太后说，不过说好，我一定要做嫡福晋，侧福晋不行。”曼云望着远处，漫不经心。

　　“曼云，你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你阿玛只是一个员外郎，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可是皇祖母和皇阿玛不会同意的。”

　　曼云转身要走，说：“你没去求过，怎么知道不可能？不行就算了，当我没说。”

　　十阿哥拉住她的衣袖说：“别，我去求。”

　　“皇祖母，孙儿求您一件事。”十阿哥支开了众丫鬟，除了雨涵这个五岁的小女娃在帮皇太后捶肩。

　　皇太后终于睁开那慈爱的双眼，在十阿哥身上打了几个转，说：“今天细声细气说话，与你平素的脾性倒是不同，什么事，你直说吧。”

　　十阿哥讨好似的也来给皇太后捶背，将雨涵挤到了一边。“皇祖母，孙儿想纳郭络罗曼云为嫡福晋。”

　　“你的眼光还不错，这个丫头颇为机灵，哀家还没想这么快把她送出去，她出身也与你不太相配，不过既然你看上了，配给你做侧福晋也行。”

　　十阿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嫡福晋不行吗？”

　　“皇上两年前指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为你的嫡福晋，这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你忘了？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这个要求。”

　　“孙儿明白了。”

　　皇太后侧了一下肩，说：“你那练武的手，哀家这把老骨头承受不起了，下去吧。”

　　十阿哥耷拉着脑袋从宁寿宫走出来，他在宁寿宫外踟蹰了许久，终于等到曼云。

　　“曼云，皇祖母不同意，可我一定会对你非常好的，如果我辜负你，遭天打雷劈，不管你是侧福晋还是嫡福晋，你都是我心底里的唯一的那一个，答应我好吗？”

　　曼云不由得扑哧一笑，十阿哥那着急的摸样的确有几分滑稽。

　　看着曼云满不在乎的模样，十阿哥的急脾气又上来了。“难道我有这么可笑么，正经正经地跟你商量，为何如此不放在心上？”

　　曼云嘟起嫣红的嘴唇，说：“难不成你想用阿哥身份来压我，刚说完一定对我好，现在这摸样算什么？”

　　十阿哥着急地围着曼云打转，最后跺脚站定说：“曼云，你别生气，你知道我的脾气比较急，不是有意对你大声，哎……，你知道我根本不太会说话啊，更加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可是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曼云凝神注视十阿哥，说：“恩，我郭络罗曼云还不答应就好像欺负十阿哥一样，那又怎么敢。其实我明白自己出身不好，这些年我的努力又有几个人明白，人人都只道太后对我好，可又有几个做了我这么多，就算太后再怎么疼我也还是改变不了我的出身。你要真心对我好，侧福晋也罢，嫡福晋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我不敢命令十阿哥做什么，只是在这皇宫呆了这么多年，多少明白一些。只希望以后凡事你都愿意跟我商量，你做得到吗？”

　　“这个没问题，皇祖母也夸你聪慧，我本来就比兄弟们笨一些，如果有你的相助，也会好很多啊。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恩。”曼云如雪的肌肤上闪现了一朵红艳的玫瑰。

　　曼云的出宫的相关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今晚将是曼云在宫中的最后一晚。

　　“曼云姐姐，今晚我们睡一个被窝好不好。”茹灵今晚去值班了，雨涵想与曼云好好说说话，特别是关于那天的那个男子是谁。

　　曼云放下手中的刺绣，捏了一下雨涵粉嘟嘟的脸，说：“好啊，你这个小丫头，想法还蛮多，舍不得我？”

　　雨涵干脆粘到曼云身上去。“恩，当然舍不得，这半年来，多亏姐姐的照顾，我肯定会很想你，出宫以后要见你也很难。”

　　曼云抚摸着雨涵的头说：“等我跟十阿哥成亲以后，还是要到宁寿宫来给太后请安啊，肯定会常见的，别担心。”

　　雨涵从曼云的手下逃脱，她喜欢撒娇没错，可不喜欢别人摸头，问：“曼云姐姐，你不喜欢十阿哥，对吧？”

　　“小鬼，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十阿哥想娶，难道我能拒绝？”

　　“那他呢，他为什么不娶你？”

　　“谁？”

　　“那天你在御花园见的人，他不能娶你吗？”

　　“你，你都知道了？”

　　“我看到了，可是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喜欢他对吧？”

　　“我没有。”

　　“那天，姐姐流泪了，姐姐发烧期间说了几句话，我听到了。”

　　“只有你知道？”

　　“是的，姐姐很节制，只说了几句，只有我听到了。”

　　曼云含泪而笑：“他不是不能娶我，是不愿娶我，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他找到我只不过因为我在皇太后面前得宠。可是如果嫁给他，就要我父亲那边的势力来帮助他，可是我父亲又有什么势力呢？”

　　“你这样看四爷？”雨涵试探问，她明白了曼云所指的他应该不是九阿哥，因为老九和老十关系那么好，没有必要做此等举动。

　　曼云哭后大笑几声，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没有办法公正评价他。我被拒绝了，一个被他抛弃的人。”

　　“那你嫁给十阿哥，事先他知道吗？”

　　曼云接着说：“那日，我没有直接表白，而是说十阿哥喜欢我，可能会把我要去。四爷立刻觉得这是个再好没有的事情，然后我就知道自己无望了。” 她一边说一边又拿起绣架，埋头刺绣，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雨涵拿过绣架，正色道：“姐姐既然决定与十阿哥成亲，那就是欺骗十阿哥，一定要欺骗一辈子。十阿哥是一个单纯的人，以姐姐的智慧，只要有心，一定可以骗到他。”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曼云满脸绯红，薄怒道。

　　“我的意思是让他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你不会将我告发？”她似乎不相信自己今晚说了这么多，伸手将雨涵拉到自己怀里。

　　“当然不会，我是站在姐姐这边的，女人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己的人，其他的事情，特别是服侍别人又怎么可以是我们的全部，女人一定要宠自己，不要去攀那些够不着的枝头，太累了。”

　　“你说话一点也不像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其实这也是我的个人观点，或者说是对未来对爱情的一种期待。”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十阿哥，至少不讨厌，觉得在一起很轻松，很开心，需要想的东西很少，可以专注于旁边的风景，而不是那些不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规矩。”

　　“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因为你是郭络罗曼云。”

　　“没大没小！”曼云敲了一下雨涵的额头。

　　“姐姐这么疼我，我才不怕呢。”雨涵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磨蹭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