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菖莆

4、第 4 章

　　柳秋南首先要打听的是倾国倾城，据春城所说，倾国倾城就在江南，可柳秋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他询问县衙衙役，户房，翻看县志，查阅所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资料，却都毫无所获。当柳秋南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县衙衙役小六通过多方面的打听终于有了消息，并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柳秋南面前，把他打听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于他，听完整件事情的柳秋南跌坐在椅子上，手仅仅的握着扶手，瞪大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睛里面分明包含着泪，小六不知道他告诉柳秋南的事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竟然叫他有如此的表现。
　　小六说在来之前，他见了一位六旬老人。老人说他去过倾国倾城，那是个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的地方，那里的姑娘个个美丽动人，现在想想依然那么心动，那里的琵琶曲只因天上有，词曲也与别处的不同，弹琵琶的那位姑娘曲艺非凡，可他总觉得那曲中含着缕缕愁丝，姑娘眉中也有几分哀思。但他却非常喜欢，因为他觉得这人与曲都那么与众不同。这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小六继续询问这倾国倾城的所在地，可老人却变得十分伤感，一个劲的摇着头，嘴里重复着，败了、败了。倾国倾城在四十年前的某一天就败落了，听说是老鸨的情夫骗了她所有的钱，卖了她的房子，自此倾国倾城就解散了。那房子二十年前卖给了柳员外，也就是现在的柳府了。
　　柳秋南知道他们家是二十年前迁至江南的，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府四十年前却是倾国倾城。如果这里是倾国倾城，那么春城呢？春城在哪里？四十年前柳秋南还没有出生，他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是怎么知道倾国倾城，认识春城的呢？难道一切真的只是梦？因为他身在四十年后的倾国倾城而所做的梦？老人所说的那个弹琵琶的姑娘一定就是春城，可那是四十年前。柳秋南紧闭双眼，含在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了他紧握扶手的手上，透过阳光是那么的晶莹剔透，里面反射出的都是他与春城在一起时的画面。小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柳秋南要找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突然他看到柳秋南嘴角强挤出的笑容，甚为不解。柳秋南起身要小六带他去见那位老人，他要找到老鸨，找到春城，当年春城也如他这般年龄，四十年后，春城也就如老人一般年纪，他不管春城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他要给自己、给春城、给自己许下的诺言一个交代，柳秋南甚至想到或许春城根本不认识他又会怎样？因为他们一个四十年前，一个四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