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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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到达京都的第一天，京都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我看着天上沸沸扬扬飞舞的雪粒，感受着刺骨的冷风，心底无比的舒爽。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分外妖娆。
我喜欢雪，自小就喜欢穿着厚厚的袍子滚在厚厚的雪地里。及膝的雪，一踩一个脚窝窝。这样的美景，这样的豪迈的感觉，只有在北国下雪的时候，一切都是银白色的时候有。我兴奋地搓着手，回头看向那个积满了雪的厚重棺椁。
棺材，官财。希望是个好兆头，我勾起嘴角，迎接我的马队在列阵，锋利的刀光，映着落下的旋转的雪花，好一副令人醉心的美景。
正当我兴致勃勃的时候，塔娜走了过来，苍白着脸，深深的黑眼圈。我有些愧疚地看着她，我是个很懒的人，在她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我就把所有的杂事都丢给她了。可怜她一个不到二十的丫头，带着伤手脚不停地安排一路上的事物，所有人的衣食住行都落在她身上。因为这次打仗，没带什么人来，没想到这样的顺利，竟然这样快得胜了。去得时候跟着队伍，回来的时候，这一帮子的男男女女，军人奴隶的，吃饭住宿都是个问题。越往北，天越冷，到京里的第一天竟下上了雪。虽然是第一场雪，依旧下了两个时辰，看样子还没有停的样子。这塔娜，即使用着好药，但做着这一队人的大管家，又怎么能不劳累。
爷。她虽然满脸风霜的样子，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精气神。回家了。
家。我刚刚兴奋的心忽然好想被什么揪住了似的。这是这么了。我皱着眉，闭上眼睛，一场场奇怪的场景在我的眼前无声的晃着。
我倒了下去，在我进城门的时候。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好像重重落在了雪地上，冰凉的雪融化在我的脖领子里，凉丝丝的，好舒服。
在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母亲坐在我床头。熟悉的毛垫子，暖暖的卧房，还飘着奶香味。
娘。我微微笑了，眼珠子一滑看向那碗热热的牛奶。
你这个孩子，就知道喊娘，喝奶。母亲点着我的额头，瞪着一双眼睛。我缩着脖子笑了笑，像孩子一样蹭着她的衣袖。娘，我想你了。
呵。娘也想你了。母亲伏下身来，抱着我。好像，哭了。
我一定吓坏了她。她的孩子，我的哥哥就是被抬回来的。即使再多的孩子，都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我抱着她，一阵阵的心疼。娘，我回来了。
嗯。她起来了，眼睛上没有泪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喝点热奶。她温和的笑着。
嗯。我撑起身子，正打算坐起来的时候，手摸到湿乎乎的皮毛。她刚才哭过的地方。我假装不知道，接过奶，边喝边撒娇。我的娘，唯一的娘。我会保护你的。我抿着嘴唇。微微看着她笑，却是什么都没说。
你爹他……娘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事情。原来这次的胜利对我们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奴隶，那些不入流的家族依靠着军功，硬生生在贵族的势力上咬了一口。虽然大家族的子弟大多也上了战场，升的也很快。不过，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会像他们那样拼命。更何况，原本同气连枝的几大家族又因为这南国的处置问题产生了分歧，各种势力蠢蠢欲动，都想趁着机会好好的捞一把。我家算是当权的，自然对准的矛头不会少。就连我，都被人说成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
其实做纨绔没什么不好。我暗暗想着，就这么个闹法，估计朝上还要变上几变，现在争什么军功势力实为不智。父亲叔伯是深陷泥潭，想出来都不行，只怕姑母那太后做的也是艰难。过个几年，等小皇帝大了，这朝上还要变上几变。现在趁着年纪小，乖乖做个纨绔，藏起来倒也不错。若是以后有了机会……
那个。母亲有些犹豫地看我。你婚约的事，唉 ，能和皇家结亲自然是好的，但是额尔多家闹着要取消婚约呢。
洛塔的事，母亲自然也知道的，估计是怕我想不开，又忙说着，洛塔是个好姑娘，你们小的时候也是挺好的。但是现如今他额尔多家站在拉他他家那边，拉他他家几辈子没个屁出来，这刚有个小子有了点能耐就抖上天了。不知怎的，那小子和额尔多家的就对上眼了。那额尔多本就配不上你的身份，侧夫人也是抬举她了，现在竟说要做嫡夫人，这让安国郡主的脸往哪搁，咱们萧家的脸往哪搁，不就是想着要解婚约嘛。当初舔着脸，一副奴才相地在我面前转悠，现在又一脸奴才相地在那小子面前转悠。真是。
拉他他家。我沉吟着。自从我中箭落马，又见了十五十七之后，原本对洛塔的心就淡了，只是这个拉他他家的小子倒确实是个打仗的好手，以少胜多，勇武非常。听说他深得年轻将士的爱戴，已做了一军统帅，若洛塔真嫁给他做嫡妻，倒真是比嫁给我好上了许多。
娘，我笑着安抚着面色阴沉的母亲，看来依鲁氏也是烦恼多多。又出这种事，那里是出身大家族，一向颐指气使的母亲受得了的，本来想给我个心理准备，安慰一下的，现在竟掉了过来，成了我安慰她了。
人家确实也有两分得能耐，而且，你看儿子我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少将都尉，人家不选个新贵，难道还要选我这个眼看着就要败落的家族纨绔。既然人家看不上，咱们也没必要争这口气。别让皇家人多想。
唉，我飞快看了娘一眼。不过说起来，那个拉他他老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娘来可就差远了。我避过母亲飞快回来的巴掌，倒在被子里吃吃地笑。
你个死小子，竟打趣起你娘来了，真是找打。娘扬手过来，作势要打，我忙连连讨饶，将刚刚有些沉闷的气氛打破开来。
儿子，母亲要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冲着我眨了眨眼睛，那个十七不错。
我看着关闭的房门，有些发愣。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