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花开》若水居的猫

4、第 4 章

　　经过两天的商议，我们已经定了大致的行动方向，甚至一些细节也都考虑的极其周详，而剩下的就是靠我和配合我行动的暗卫们的实际行动和见机行事了。我站在御花园墙角的一片竹林前，想着这两天学得的一些出使礼仪，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和平大使，去交流舞艺，实则是个心怀不轨地破坏者。我忍不住苦笑。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身影，我回头看，急忙行礼，“见过太子！”他挥挥手示意我起身。“你也喜欢竹子？”
　　“是的，从小就喜欢，因为我娘喜欢，而我娘去世的早，身边陪伴我最多的就是娘亲早年栽种的竹子。”我轻轻说道，“我喜欢它们的坚韧和顽强，我喜欢这样简单的绿，我喜欢它们的执着向上，甚至连死亡都那样美丽而决绝。”
　　“是你？”他忽然全身一震，喃喃道“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我心里也跟着沉沉浮浮，却平静着一张脸，“太子在说什么呢？什么是你不是你的”
　　他愣了一会，眼睛明亮闪烁，半晌后淡淡道，“没什么。听说竹子也会开花，且花开过后便是竹子枯死之时。你喜欢竹子开花吗？”
　　我心中苦涩难挡，你何苦如此逼我，嘴里却轻快地说“我说了我连它们的死亡都喜欢，那样美丽而决绝。”
　　“不会有遗憾吗？”他逼视着我。
　　“一生得开一次花已是圆满，而且知道竹子开花的时间为什么不一样吗，有的十几年，有的上百年才开花，因为死亡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当他们觉得应该离开的时候，他们便会开出死亡之花，然后毫不留恋的死去。”我静静地回视他，这样说你可明白？我既然已经答应，便一定信守承诺，哪怕以死结束。
　　“是么。”他轻轻自语，收回凛冽的目光，一双眼睛又变得深沉难测。自与水若心成婚以后，他已经开始代理朝政，皇上身患重疾，已告知天下请太子监国，而他，已然越来越有天子的气势了。
　　夕阳西下，满天金黄、浅红的晚霞印照的整个世界都梦幻般缥缈，“明天是个出行的好日子。”我轻声说。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疑惑地问。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我大声说，“明天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他轻轻皱眉，看向满天霞光，没有理会我。
　　我装作看晚霞，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他。知道你还记得我，我已心满意足，这些年来，不爱女红不读列女传，不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因为知道你将统治徐国，必然读得兵法计谋，必然看的地方志人物传，必然是骑射武艺都精通，所以我也读孙子兵法，读三十六计，看各类地方志，翻各种人物传，所以学剑舞，而且我也会骑马。只要想着和你做着一样的事情，就觉得心里很满足，你知道吗？这种感觉你会懂吗？而且我想，我这些年来得这些准备，或许都只为了明天开始去为你做一件我有能力去做的事情，所以你放心，我定会全力而为，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