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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苏醒•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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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顺的发丝垂至肩头,真丝吊带裙将我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得更显魅惑。我坐在吧台前,短裙撩至大腿,肩带滑落,露出胸前半.裸的浑圆。
从未想过,原来,我也可以这般风.骚。
我一手将额前秀发捋后,手握酒杯。淡黄色的液体、冰晶透亮的玻璃杯、暧昧不清的灯光,交映成趣。
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坦然面对周围衣冠禽.兽投来的有.色目光,淡笑,一饮而尽。
我疑惑地看着杯中残存的底液,这苦涩的汁液真可以浇灭愁思,救赎我的身心?
我想,或许可以。
不然为何我喝了一杯又一杯之后,肉.体和灵魂是如此地酣畅淋漓。
身边搭讪的男人越来越少,轻笑,我本也不在乎这些。
周围的事物似乎都在旋转、旋转、旋转……
我享受着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仿若置身幻境、轻逸飘浮。
“我带你回家。”恍惚间,我听见一个年轻男人在我耳边轻语,呵出的气体吹入我的耳蜗,痒痒的。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眼前的男人变幻出浅浅暗暗的重影,看不清他的模样。我迷离地对他吐出酒气,扬唇打趣:“坏男人,你想跟我上.床?”
头昏脑胀、身体瘫软,只觉被他横抱而起,便渐渐听不到夜的喧哗了。
静谧的夜,床。
他侧身躺在我身边,抚弄我的发丝,在我的额前印上一朵一朵唇.痕,“我爱你。”
一次邂逅,即便爱,能有多爱。
这,就是所谓的现代社会快餐式爱情?
或者,一夜情?
充满欲望的都市,何来那么多纯美的爱情……
我垂下眼皮,没有拒绝。
今夜,我只想放.纵。
今夜,我只想沉.沦。
今夜,我只想堕入深渊。
……
“我会对你好的。”他纤长的十指温柔地拂过我的面庞,镜片下如清澈泉水的眼眸仿若十分满足。
我顿时如被雷击,终于明白了他怎么出现在这。
昨夜与我酒后乱.性的男人,昨夜与我行云.雨之事的男人,昨夜在我耳旁呢.喃“我爱你”的男人,今日将我禁锢于此的男人,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何-松-哲!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羞辱、愤怒、震惊糅合成一团,塞满了我的脑海。
“云云,这房间和你的卧室一模一样,从样式、格局、装修到每一个装饰品的摆设,都是我亲自动手。我想你会喜欢这里。”何松哲坐在床沿,视如珍宝般捧着我的脸,双目含情、甚是幸福,似乎根本听不见我所说的话。
“你疯了!放开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想他是疯了!丧失理智才会与我发生关系。我挣扎着手腕脚踝处的链锁,歇斯底里,只希望他能尽快恢复神智。
“不适应?没关系。过段时间你自然就习惯了。”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涟漪,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愫,即便是面对情绪如此失控的我。然后,一手托起我的头,一手持杯将那杯茶水灌入我的嘴。
因为我的拒绝与抵抗,茶水误入气管,呛咳不已,略微苦涩的味道残存在舌尖。
他不禁蹙眉,连忙放下杯茗,轻拍了我的后背,抽了纸巾为我拭去嘴角流出的液体。“喝了会舒服些。”
不得不承认,喝过之后嗓子是舒服些。可这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唔,唔……”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轻捂双唇,修长的食指搁在唇间,“嘘……曾经你说过,水仙花脱俗出尘,最喜静逸。你这样,会吵到她的。”
我拼命挣扎着摇头,试图摆脱他的束缚。只觉他是彻底疯了,尽说些疯言疯语。
挣扎到无力挣扎、无力反抗;然后,无力的绝望。
末了,他将捂着我双唇的手移开,温情语话,“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何松哲,”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我是你姐姐啊!”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崩溃,泪水夺眶而出。
他沉默了许久,起身离开,合上门前留下了一句话,“可是,我爱你。”
震惊!这是我唯一能形容当时感觉的词。
昨夜酒后乱.性的行为已经够让我觉得羞愧万分了,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亲表弟!
懊悔、愤恨、不耻、悲痛、绝望……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无法接受,根本不能接受。
你能想象吗?
表姐弟之间发生一夜.情,事后弟弟将姐姐禁锢并且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乱.伦之恋,曾在情感杂志上看过,当时一笑置之。
我根本无法想象亲眼目睹这种事,更无法想象切身经历。
我是他姐姐啊,我是他姐姐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不可以这样对我!!!
说出这种寡廉鲜耻的话,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一定是疯了!疯了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前沉默寡言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合情理、道德沦.丧的事?!
我全身都在颤抖,我要阻止他发疯!我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
……
从苦口婆心的劝说到痛哭乞求再到破口大骂,何松哲始终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让我
有时都怀疑他是不是双耳失聪,或是在国外待久了听不懂家乡话了。
后来,我知道他是根本不理会我那些说辞骂语,也明白了他根本不可能放我走。
我该怎么办才可以阻止他疯狂的行为,我该怎么办才可以摆脱困境,我该怎么办才可
以离开这里,我该怎么办……
泪水浸湿了我鬓角的发丝,湿透了身下的床单。
……
今天。
“这么不想看到我么?”何松哲一手拂过我的发丝,一手轻压在我枕边,垂眸盯着我的双眼。
无力地垂下眼皮,疼痛昏胀。感受到他还在俯视我,我听到自己唇间吐出一句话,
“我情愿瞎了也不愿见你。”
只要一看到他,我就想起和他做过的不.伦之事,想起他强行囚禁我,强行撕开我的衣服,强行……
他,完全变了个人,一个陌生到令我冷彻心扉的人。
在我眼里,他不再是我的弟弟,而是一个道德沦.丧、变.态至极的人。
其后两天,他每天给我送饭菜。我内心十分抵触,总是厌恶地别过头、闭上眼。他沉默无言,不再强行喂食,亦不再强要,只是坐在床沿很久很久,最后,轻叹离开。
一个囚禁我的人,一个强.奸我的人,一个让我生不如死的人,以所谓“爱的名义”喂饭。
这种行径,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反胃愤恨羞耻。
第三天,早晨,他没来;中午,他没来;下午,他没来。
我想,或许他终究被我拒绝得丧失了耐心,索性不再来。
昏暗的房间,我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三天未曾移动半分,背臀部有些麻痛,小腹塌陷绞痛,双唇干裂发白。
三天饭粒未沾、滴水未进,说不饿是假的,说不渴更是假的。
寂静的空间,我清晰地听见腹部饥饿的叫喊,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
干渴得几乎无力发出声音,胃不再是饥肠辘辘,而是生硬硬地疼,绞扭一般的疼。
无力睁开双眸,无力合上眼皮,全身瘫软,没了力气,视线开始浑浊,大脑眩晕不已。
睡觉,我只能睡觉,可以暂时止住的胃部抽搐扭绞的疼痛。
睡觉,我只能睡觉,可以暂时逃避现实的残酷,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痛苦。
有时,我会想:会不会,某一天饿死在这里;会不会,某一天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丝笑意。
死了也好。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是吗?
可是,我还有父母,含辛茹苦养育我的父母。
倘若我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他们所经受的切肤之痛,一定比我现在所经历的痛苦百倍。
死很简单,逝者很轻松;可这将给生者留下永世不可磨灭的痛。
只是,我还能离开吗,我还可以离开吗……
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在无尽的伤痛与愧疚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了。恍惚间,我听到动静,朦胧地微睁眼睛。
夜色降临,房间很暗,隐约看到门口有一个身影。
我知道是他,何松哲,曾经的表弟。
说是曾经,是因为现在的他,让我觉得如此畏惧、陌生。
他按下了墙壁上的灯钮,强烈刺眼的灯光大喇喇地刺.入我的眼眸。长时间处于暗室的
我无法适应这突然的光亮,不由得蹙眉紧闭双眼。
慢慢适应了室内的灯光,我微微睁开双眼,只见他踏着步子缓缓靠近。与往日不同,这次他并未端着饭菜,而是提着纯白小方箱。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的我,饥渴万分、身心疲乏,根本没有心神和力气去思考。
他将方箱置于床头柜,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坐在床沿喂我吃饭,而是搬了一个凳子在我床边,坐下,将那方箱轻轻打开。
何松哲一反常态,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床头柜上的方箱,开始奇怪这个箱子是装的什么、他要做什么。
他转过头盯着我的脸看,不是前几日的含情脉脉、温柔似水,而是一种探究察看的目光,很奇怪的眼神。
而后,他从方箱中拿出医用棉签,蘸了些酱色刺鼻的液体。我闻出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忍不住蹙眉猜疑他要干吗。
“闭上眼睛。”他一手按住我的额头,一手拿着棉签将那液体涂抹在我眼周。
我想甩头挣脱开他的手,却觉全身软弱无力使不上劲,只能任由他涂抹。那消毒水味的液体有些刺眼,不禁让我紧闭双眼。
药液抹在脸上凉丝丝的。他十分细致地涂抹着,又抽出棉签蘸了些透明的液体,叠加在原来涂抹处。
这一次,我闻出是酒精味。我顾不得刺不刺眼,睁大双眼望着他,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伤口?我实在想不出他要干吗,但打心眼觉得他肯定没好事。
这时,我看见他拿着一管极细的注射器,弹着针管处残留的气泡,轻轻往前一推,锋利的针尖处滴落一两滴水珠。
我心生惧意、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蜷缩身体远离那针管,失声大喊:“你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