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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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炎初没有再去想程曜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或者说他是没有时间写了。
春节将至，公司里该忙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忙碌的重心转移到了家里。
容六在T城肖家赖了小半年，眼看着到了年三十，终于想起来应该回家看看父母了。
离开这么久的容大少爷就要归来，容家上下自然为这事忙得四脚朝天。
沈炎初就是首当其冲的一个。订机票、收拾房间、安排行程……
很多琐碎的事情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只是为容六做这些事情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掉。
程曜理所当然被暂时甩在了脑后。
沈炎初对此时存了不少歉意的。尤其是有好几次他在容家吃完饭回来，却发现程曜守着一桌子菜空着肚子等他，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心心念念的少爷要回来了。
容六的归期定在大年三十的中午。
沈炎初一早就开着车子来到机场，一直等到十二点半——距离原本的降落时间晚点半小时，仍旧没等到容六出现。
他焦虑地伸长了脖子越过人群朝里面看，一群群行色匆匆的旅客，就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时候，一直在播送着起落信息的机场广播突然中断，几秒钟后，粗哑的男生代替了刚才甜美的女声，沉重地公布了一条消息。
沈炎初愣在原地，足足听够了三遍，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从T城飞来的航班在降落时发生了故障，目前抢救工作还在进行，伤亡人数未知……
他通知了还在家里等着儿子的容家二老，接着开始疯狂地拨容六的号码，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永远都在那一头说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炎初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来。他强迫自己暂时冷静下来，不停地跟机场工作人员沟通。
直到傍晚时分，他才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容六根本就没有登机。
沈炎初瘫坐在驾驶室里，整个人像是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体育比赛，满头大汗。
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天色都暗了下来，他才缓过神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号码。
程曜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机场。
打开车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沈炎初跟早上出门时判若两人，微眯着眼睛，仿佛被人抽干了全身的精力，脸色都是惨白的。
“我开不了车，送我回去吧。”沈炎初颤着手把钥匙递给程曜，自己做到副驾驶的位置。
联想到中午在网上看到的那条新闻，加上沈炎初这副心力交瘁的样子，程曜也大概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关好车门，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苍白的脸色比刚才稍微好一点，程曜这才放下心来，什么也不多问。
回到家里，程曜换了衣服就直奔卫生间，放好一浴缸的热水，这才走到客厅里推了推那个从一进门就呆坐在沙发上的人。
“去洗个澡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沈炎初点点头，乖乖地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让热水淹过整个身体，如此反复几下，他才从刚才慌乱无助的情绪里慢慢抽离出来。
容六不会跟他在一起，这个事实他早就明白，也并未强求。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容六有一天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得知降落事故的那一瞬间，他有了这种最坏的打算。
全身发冷，手止不住地颤抖，孤立无援——这是他那一刻唯一的感觉。
如果容六真的出了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或许他真的会崩溃。
一直泡到水都快变凉，沈炎初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餐桌上摆着一碗喷香的蛋炒饭，拌了火腿丁和玉米粒，色泽诱人。
沈炎初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饿了一下午的肚子总算得到了慰藉。
“吃完了早点去睡吧。”程曜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把一杯水放到他手边。
沈炎初抬起头看了看他，那人正噙着笑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里突地一跳，他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他没有忘记，在机场，在他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想要依靠的人，竟然会是程曜。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