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莲玉辰风

22、第二十章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
　　作为一个中国人，沈炎初对这个节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统统都跟容六有关。
　　容六在美国读了几年书，又经常在那边打理容家海外的生意，对于这些洋节日，也是喜欢凑个热闹的。
　　有几次圣诞节他留在M城，总要在这天晚上拉着沈炎初出门吃饭，有时还要去教堂晃悠一下，说是感受节日气氛。
　　如果容六不在，圣诞节在沈炎初眼中就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这一次，有个人跟他说，让他早点回家。
　　沈炎初确实一忙完手头的事就匆匆离开了公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因为程曜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就真的照做。快到家的时候他终于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很久没吃过程曜做的菜，他有些想念那些美味。
　　程曜没有让沈炎初失望。后者进门的时候餐桌上就已经摆好了几道菜：放了青红椒的金针菇肉丝，颜色鲜亮的茄汁虾，酱汁浓厚的红烧鱼。
　　“回来了。”程曜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的白瓷大碗里盛着鸡汤，“坐下吃饭吧。”
　　“你让我回来就是为了吃饭？”虽然早就被一桌子菜的香味勾引得恨不得马上开饭，沈炎初的嘴可是一点儿也不饶人。
　　“前阵子老加班，晚饭也没给你做几回。咱们当初订好的租约里面可是有做饭这条的。”
　　言下之意他这是在履行租约。
　　这个理由听上去很合理，沈炎初依言坐到餐桌边。
　　程曜又开了一瓶红酒，倒好两杯，把其中一杯推倒沈炎初面前。
　　“圣诞快乐。”程曜跟他碰杯，脸上带着少有的温柔的微笑。
　　沈炎初狐疑地看他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其实圣诞节应该吃西餐比较好，不过我不太擅长。”程曜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紧。”沈炎初夹起一只虾，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番茄酱的香甜。味道一如既往的好，是不是西餐根本无所谓。
　　“你喜欢就好。”
　　沈炎初被这种气氛弄得有些发懵。
　　他对于二人关系的定位是朋友，或者是租客与房东。最近他的心思确实是有些微妙的变化，但他没考虑过这种关系还能再进一步。
　　可是这顿晚餐，实在是太像情人之间的约会了。
　　“先喝碗鸡汤。”程曜为他盛好一碗汤，又特意夹了几块鸡肉进去。
　　沈炎初默默拿起勺子。
　　虽然程曜一直对他不错，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相互讽刺、冷战、和好不断循环的过程，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隐隐觉得程曜对待他是和别人不同的，但他不敢多想了。在容六那里，他早已吃够了表错情的苦果，他不想再来一次。
　　“沈炎初。”
　　沈炎初正一边喝汤一边想着心事，猛然被程曜低沉磁性的声音叫到名字，惊得一勺汤都洒到了桌上。
　　不过程曜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话，因为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说是敲，其实不准确，应该是砸，声音大到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够听到。
　　沈炎初纳闷。家里很少有人上门，更别说这个人为何不按门铃而选择砸门这种方式。
　　程曜打开门，满身酒气的祁皓文一下子摔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情况太出乎意料，沈炎初皱着眉头站起来。
　　“不知道。”程曜一脸无辜，只能连拖带拽地把人丢到沙发上。
　　祁皓文看来喝得不少，整张脸都被酒精熏得通红，眼睛微眯着，头歪到一边，口里还念念有词。
　　“跟某人真像。”程曜说着看了沈炎初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快把他处理好吧。”沈炎初没好气地坐下来，夹了一大块鱼到自己的碗里。
　　面对着沙发上的大麻烦，程曜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只要一靠近他，祁皓文就八爪鱼一样把手脚都缠在程曜身上，嘴里还念着他的名字。
　　“我吃饱了！”心里有些闷闷的，沈炎初啪地搁下筷子，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以为有肉的各位，不要拍我【好吧，拍的时候请轻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