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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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接近尾声，沈炎初认为应酬得差不多了，便唤侍者取来自己的大衣，从偏门提前退了场。
走到停车场自己那辆香槟色本田前，沈炎初犯了难。
今天晚上他是自己开车前来，原本只是打算应付一下，最多喝一两杯酒了事，却没想到存了一肚子心事，一时没控制住多喝了几杯。
依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开回家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进来M城对酒驾的监管力度加大，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个路口会被拦下来做测试。
他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想看看这个时候方便叫谁过来帮忙做一回司机。
“没有人送你吗？”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他转过头，看到程曜。男人高大的身体离他很近，几乎遮住了一半的光线，形成一小片阴影。
“我叫公司的人过来，不需要你操心。”感受到压迫感，沈炎初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反正都是回家，我开车就可以了。”程曜作势要上前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不用了。”沈炎初拒绝得干脆，想了想又觉得口气有点过硬，于是解释道，“酒会还没结束，你进去陪着祁大少吧，还是工作比较要紧。”
“我跟他打过招呼了，再说这种酒会也没我什么事。”程曜摊开手在沈炎初面前晃了晃，“钥匙给我！”
沈炎初撇了撇嘴，知道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只好认命地按动钥匙上的按钮开了车门，自觉地钻进副驾驶那一边。
一路上二人都无话。
其实刚开始程曜是试图跟沈炎初聊天的，无奈后者一直歪着脑袋看窗外的霓虹灯，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程曜也只好作罢，专心开车。
车子到了楼下，程曜扭过头一看，才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黑色西装被蹭得有些皱，领带也歪向一边，嘴巴微微开着一条小缝，鼻翼轻微地掀动着，平时那股冷漠矜持的劲儿荡然无存，看上去温和得很。
把人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程曜忍不住弯着嘴角笑了。
经过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供养，怀里的人的确比食物中毒那次要重一些了。
沈炎初喝醉酒的样子跟平时判若两人。
程曜去卫生间拿条湿毛巾的功夫，卧室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就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真不老实。”程曜摇摇头，把人从地上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刚要转身把湿毛巾拿过来，手就被拽住了。
“少爷，我渴……”沈炎初微眯着眼睛嘟囔，手心热乎乎的。
程曜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无可奈何的样子，任凭一只手被他拉着，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替他擦脸。
“嗯……我要喝水。”沈炎初左右晃着头，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这句话。
“好好好，喝水。”程曜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去客厅倒了一杯水。
慢慢地喂他喝下，看他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还有少量的水从嘴角溢出，顺着脖子流进衬衣里面。
程曜的手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他覆上沈炎初的面颊，柔滑的触感和因为喝醉酒略高于常人的温度，都让他舍不得拿开。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永远矜持冷漠，跟所有人都保持安全距离的人，可以像猫咪一样亲昵地蹭着自己的手心。
俯下身子，慢慢靠近，再低一些，很快就能接触到那张总是吐露冷言冷语的唇。
“少爷……”沈炎初轻声念着这两个字，就好像他大脑里的其他东西都被清空，只有这两个字清晰地印刻在上面。
程曜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默默地收回了手。
他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睡衣，轻手轻脚地脱下沈炎初身上早就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西装和衬衣，给他换好衣服，然后拉开被子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床上的人。
沈炎初还是像刚才一样，口中念念有词，脸蛋红扑扑的，毫不设防的样子。
然而这幅样子，却不是给他看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