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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离别 ...

  •   凌云峰和清云涧虽然同属连云山脉,但整个连云山脉弯曲连绵,因此两地相距也算是很远。而清云涧相对来说也较为偏远一些,山下的村庄也不似凌云峰脚下的栖霞镇那般繁华。

      “萧先生,您看内子的情况如何?”
      此时,萧清还正坐在床边为一位妇人把脉。而邱小秋则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师父很年轻不过才二十多岁,而说话的牛大伯已年过半百头发都花白了一大片,却对师父毕恭毕敬。这让邱小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而师父却一脸严肃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牛大伯见萧清还微微皱眉,便更加担心:“先生……内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疟疾。”萧清还短短答道。
      “啊!果真是疟疾!”牛大伯一时两眼发黑双脚一软,眼看就要站不住了,邱小秋便顺手扶了一把,正巧牛家女儿娇杏端着茶水刚要进屋,看爹爹如此吓得茶碗跌落摔碎在地上,慌忙和邱小秋一起将牛大伯扶坐在凳子上。
      “师父啊,疟疾是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啊?”邱小秋看着萧清还问道。
      娇杏扶着牛大伯忍不住簌簌落泪:“前些时日请了两三个大夫来看,都说是疟疾,只能吃药吊着,可现在着年岁哪里吃得起,大夫都说不如用那些钱准备后事。爹爹不信,这不,一定要等到萧先生来看,不想……”
      “疟疾难治却不是无药可治。”只听萧清还淡淡说道。
      “这么说内子是有救了?!”牛大伯听到这话两眼一亮,邱小秋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我且开个方子,不出五天应该就好了。”说罢,便叫邱小秋拿出纸笔,写了张方子。
      萧清还虽然年轻,但他的医术村里的人都是见识过的,因此牛大伯也是深信不疑,既然先生说能治,那便是能治的。
      萧清还将药方递过去,牛大伯双手接过像捧着宝贝一般,嘴里不住的道谢,并召唤着女儿去拿诊金。
      萧清还摆了摆手道:“这次就罢了,这些药也不便宜,银子还是留着抓药吧。不过在下有一个要求。”
      “萧先生请说。”牛大伯赶紧道。
      “这药方切不可拿给别的大夫看,抓药的时候也不可说是用来治疟疾的,叫他们只管照着抓便是。”萧清还嘱咐道。
      牛大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不敢不答应,只是不住的点头道:“一切按先生说的办。”
      一方不示二医,医者最忌讳的是让别人改自己的方子,这也倒罢了,只是邱小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这药方是用来治疟疾的呢,她虽然心中有些许疑问倒也不好明说,只站在萧清还身边不吱声。
      “另外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萧清还有道。
      “先生请讲。”牛大伯弓着背忙道不敢有一丝怠慢。
      “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办却不方便带着小徒,不知大伯可否替在下照顾小徒几日,待事情办好了,在下便接她回去。”萧清还看了看邱小秋道。
      牛大伯一听自然是不住的点头,一副十分愿意帮忙的样子:“萧先生的徒儿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请先生放心吧。”说着便让娇杏带邱小秋进屋收拾。
      娇杏刚要拉邱小秋,她却赶紧双手拽住萧清还的衣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乞求道:“师父不要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去嘛。”
      萧清还看到她的样子只当她年龄太小舍不得离开自己,只好拍拍她的小脑袋哄着她道:“师父要去办事,不方便带着你,你先在牛大伯家住着,过段时间师父就接你回去。”
      邱小秋却不依不饶地嘟着小嘴,仅仅捏着他的衣角不放,萧清还无奈,只得轻声道:“秋儿乖,等师父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好玩儿的。”
      娇杏站在一旁见邱小秋跟萧清还闹小孩子脾气,那气呼呼又十分委屈的小脸甚是可爱,便忍不住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帮忙劝道:“小秋妹妹不如就先在姐姐家住几日吧,姐姐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邱小秋虽然年龄小有时使些小性子,但总的来说倒也十分乖巧,她见状也不好再留着师父,虽然十分不情愿,也只好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秋儿要好好听伯伯和姐姐的话,知道了吗?”说罢萧清还又对着牛大伯道:“那就有劳大伯帮忙了。”

      邱小秋看着院子外萧清还对着牛大伯嘱咐着些什么,然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东边去了。看着那一抹青色的影子映着夕阳的余辉渐渐远去,不知怎的,小小的心里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许久过后,直到那抹青色再也看不见时,站在旁边的娇杏忍不住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轻声道:“进屋去吧。”
      邱小秋“哦”了一声跟着她转身进了屋。

      到了第二天邱小秋依旧闷闷不乐的,一个人趴在窗户边双手支着脑袋向外望,嘴里不住的抱怨师父丢下她一个人。
      娇杏坐在床边慢悠悠地绣着手帕,忍了许久,实在是听不得她的唧唧歪歪,双手把那手帕半成品扔在床上,叫道:“我说小秋,你还有完没完,要我说你啊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居然做了萧先生的徒弟,他又对你这么好,可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作孽哟,要我的话别说做徒弟就算做个丫鬟帮忙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我这辈子就无欲无求了……”说着双手边揉着拿手帕,一脸花痴状。
      娇杏本虚长小秋几岁性情开朗温和,和邱小秋也甚是投机,她是家中的独女,一年到头帮着牛伯牛婶采茶种茶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这下邱小秋来了权当多了个妹妹,不到一天两人便无话不谈了。
      “我师父不用丫鬟的。”邱小秋无情地打断娇杏的幻想呆呆地说,“师父什么都自己做,根本不需要别人端茶倒水。”
      “那我去给他做个饭总成吧。”幻想依旧不灭
      “师父从来也都是自己做饭,而且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人做的饭菜比师父做的更好吃了。”邱小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娇杏的眼睛反而更亮了:“哇,萧先生果然是好男人,这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了。”
      邱小秋实在不忍继续观摩她那正在流口水的花痴样,只好伸手扯了扯她手中的手帕,佯装感兴趣地问道:“娇杏姐姐,你在绣什么?”
      “这是鸳鸯不懂就别乱碰!”说着便打落了邱小秋的魔爪。
      邱小秋哼了哼,不屑道:“谁说我不知道,不就是绣给情郎的嘛,真不怕羞。”说着用手指刮了刮娇杏的脸颊。
      娇杏脸一红,娇嗔道:“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什么情郎,这是给萧先生的!”她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了有什么好羞的,送手帕的又不只我一个,村里的女孩子都给萧先生送过手帕,先生救了我娘的命,我送他东西名正言顺。”娇杏理直气壮地说。
      “所有的女孩子都给师父送过手帕吗……”邱小秋撅着嘴嘟囔着,心中冒着小小的酸泡。
      “那当然啦,萧先生英俊潇洒,又医术高超是村里所有女孩钦慕的对象,就算是男孩子也没脸嫉妒只有羡慕的份儿,他在村里给不少人看过病,送东西的人自然是一大堆。”
      娇杏没注意邱小秋暗暗变化的脸色,只顾着自己继续唾沫星子乱飞:“不过以前没人敢送手帕的,也没有女孩子敢和先生讲话,都只是偷偷地在远处看。”
      “为什么?难道师父很凶吗?”邱小秋不由奇怪道,师父虽然有时有些冷漠,但性情也是温和的,并不十分难相处。
      “那倒没有,只是萧先生以前从来不笑,都只是冷冷地对人,只要凑近身去就能感觉到那怕人的冷意,所以没有女孩子敢接近他”娇杏道。
      师父以前从来不笑的吗,师父现在也很少笑的……邱小秋低着头想着。
      “更何况……”只听娇杏又道。
      “何况什么?”邱小秋忍不住道。
      娇杏看着她那等不及的样子,掩着嘴笑道:“更何况那时萧先生身边还有位绝世貌美的小姐,那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和先生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此又有那个女孩又敢上前去自取其辱呢?”
      咦,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有一位这样的小姐?邱小秋不觉更加奇怪了。
      “娇杏姐姐,你快给我讲讲那位小姐嘛,师父从来都不跟我说他自己的事。”邱小秋摇着娇杏道手臂缠着她道。
      娇杏不禁面露难色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萧先生好像唤那小姐‘云儿’大家也就都叫她云姑娘,他们好像四五年前的时候就住在这儿了,每个月都会到山下来义诊,有人给诊金就收着,没有人给他们也不要。”
      “这么说来这几年师父他们总会下山来给大家看病吗?”邱小秋问道
      “是啊,不过以前都是云姑娘给大家看病的,萧先生从来不动手只是在她身边陪着。后来他们两人就一直没来,大家都道他们出门远游去了。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先生一个人来了,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萧先生也是懂医术的,只不过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位云姑娘,也没有人敢问。”
      “她走了吗?”邱小秋问。
      “可能是吧。”娇杏若有所思道“总之,从这以后先生变化很大……原来先生很冷漠,只对云姑娘是例外的,可是从那以后先生变得不那么冷漠了,更奇怪的是先生居然偶尔也会笑,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反而感觉更加让人难以接近……不过倒也不那么怕人了,自此送东西的女孩子就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从没见萧先生收过什么东西。”
      “他不收那你还要送啊?”邱小秋不解地看她。
      “你懂什么,凡事都要尝试嘛,说不定那天萧先生心情好就收下了呢!”说罢,娇杏又摸了摸那帕子上的鸳鸯,高高兴兴地又继续绣了起来。
      忽然,娇杏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道:“不过小秋,我倒觉得萧先生对你也是例外的,先生那天对你那么温柔,虽然只是淡淡一笑却温暖了许多……就你还不知好歹!”娇杏没好气地瞪了邱小秋一眼又低头忙着自己事情去了。
      邱小秋此时有些茫然,她根本就不了解师父,以前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最近才知道他姓萧,而听了娇杏最后一句话她又十分的欣喜,心里想着自己对于师父来说是不是多少还是有些特别的呢?

      五日之后牛大娘的病果然好了许多,居然都可以下地走动干活了,于是乎左邻右舍便将萧清还的医术传的更加神乎其神。先前的几位大夫也都十分惊奇,先后向牛大伯求借药方一阅,牛大伯因已经答应了萧清还绝不外传,只好一一拒绝,大夫们也只好失望而归,也猜不透这难缠的疟疾究竟是如何治好的。
      眼见牛大娘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牛家一家都很高兴,娇杏更是每天笑得合不拢嘴,只有邱小秋一天比一天心情郁闷,天天站在院子外盼着,却始终不见那青色的身影。
      “你说师父该不会是丢下我不管了吧?”邱小秋靠坐在门槛上问道
      娇杏很不耐烦的说:“我说这已经是你第五十六遍问我了,你还有完没完啊,要是先生真不要你就好了,否则的话他真的会被你给烦死的!”
      娇杏双目一转,头凑近邱小秋在她耳边悄声道:“等你师父回来了,我就跟他老人家说你一点儿也不乖,让他老人家不要你了改收我为徒,你说好不好啊?”
      邱小秋一听急了连忙跳起脚来:“你胡说!你胡说!我师父才不会不要我,更不会收你为徒的!”
      娇杏一见她真的急了,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好好,你师父不会不要你,他很快就会来接你啦。”
      邱小秋知道她在逗自己,小嘴一撅嘟囔了一句:“娇杏姐真讨厌。”说着又冲着她嚷道“当心以后没人要你,怎么嫁都嫁不出去啦!”
      娇杏一听立马转过头来捏她的脸嗔道:“臭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两个人便扭作一团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两个人疯闹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娇杏又不禁问道:“小秋妹妹,说真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师父以后会再收别的人做徒弟吗,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徒弟呀。”
      邱小秋低头想了想,却没说话,是啊,以后师父一定还会有很多徒弟的,到那个时候我对他来说是不是就不那么特别了呢?师父要是以后不喜欢我了该怎么办啊?
      娇杏看她低头不语知她又不高兴了,又说道:“你师父若多收些徒弟,你不就是大师姐了嘛,以后那么多人陪着你多好多热闹,小秋别不高兴了,笑一笑嘛。”
      “呵呵,是哦 ”邱小秋冲她笑了笑,心里却一点儿也不高兴,她知道自己有着一个小小的私心,她希望师父永远只有她一个徒儿,只疼爱她一个人,希望以后都没有人和她抢师父。

      一连过了七八天,萧清还才回来。依旧是那一袭熟悉的青衫,只是面上稍露风尘之色,想必是有些疲倦。
      邱小秋站在院外远远的就看见他步履如风的走来,她高兴的不得了,心想着她就知道师父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一下子便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小脑袋向小猫一般不住地蹭着他的前襟,撒娇道:“师父,你可回来了,秋儿想死你了。”
      萧清还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为师这不是回来了吗,这几天你有没有顽皮?”
      邱小秋“嘻嘻”笑了一声道:“没有没有,秋儿一直很听大伯大娘的话。”说着便拉他进屋去歇。
      萧清还坐在桌子边休息了一会儿,顺便又为牛大娘把了把脉,这才对牛大伯说:“不必担心牛大婶已经痊愈了,想必以后亦不会复发。”
      牛大伯一听更是乐得不住道谢。
      这时邱小秋才注意到桌子上除了师父走时带着的药箱,还有一个蓝色的小包裹,不由奇怪,便指了指包裹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哦,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吧。”萧清还淡淡对她道。
      邱小秋一听便等不及要拆开来看,只见包裹里包着一件荷叶色的翠绿小裙,裙角零星绣着几朵小小的茉莉,虽然只是普通的棉布衣裳,但却也清秀可爱,邱小秋很是喜欢不由地惊叹了一声,拿起来比了比却发现裙子底下还有一只白玉簪子,簪尾雕着片微微卷起的银杏叶,萧清还见她喜欢,便将簪子拿起,簪在她一边的发髻上,更衬得她清丽脱俗起来。
      娇杏站在一旁很是羡慕,微微推了推邱小秋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看吧,你师父对你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邱小秋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萧清还,只见萧清还啜着清茶,虽然并未说什么,但她的心里此时却暖暖的。邱小秋一下子拉过萧清还的脖子,在那俊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道:“谢谢师父,师父对我真好!”
      冷不丁被小徒弟吃了豆腐,萧清还倏地喷出一口茶来轻咳了几声面颊微红有些尴尬,他不着痕迹地用袖角擦了擦,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娇杏在一旁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天色渐暗山间的小路更显幽静,萧清还拉着邱小秋一直向前走着,两个人都一直沉默不语。几天未见师父邱小秋自然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也有很多话想问,比方说那位云姑娘。可她抬头看了看师父,刚刚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不敢问出口,可她又不想两个人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于是她只好问:“师父,为什么你不让牛大伯把药方给别人看,这几天有好多人找牛大伯要药方牛大伯都没答应。”
      “因为那药方根本不是治疟疾的,而是补气血的。”萧清还淡淡道。
      “啊!”邱小秋不由十分吃惊,“那牛大娘岂不是吃错药了,那她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看着邱小秋既吃惊又不解的神情,萧清还微微一笑道:“药是没吃错的,牛大娘精气不足,所以才会被外毒侵入体内,而自身内气无法抵御,若是将她的气血养好了,这病就自然不药而愈了。”
      邱小秋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啊,师父我明白了,所以说时牛大娘自己治好了自己的病!”
      “不错。”这个徒儿果然还是聪明的,萧清还十分欣慰。
      “难怪他们都说师父的医术好,师父医人的法子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大夫只想着怎么去疟疾,却没想到要先解决牛大娘自身的不足,师父,这救人的本事你也教教我吧。”邱小秋一下子跳到他面前歪着脑袋说。
      萧清还把她又拉到自己身边往前边走边说:“药理医术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为师不敢自诩医术精湛,只是近两年才开始研读些医书而已,恐怕还无法教你,你若想学他日为师再找位故人教你。”
      邱小秋“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她突然想到了那位云姑娘,便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师父说的那位故人是云姑娘吗?”
      萧清还双手微微一紧,顿了一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瞬间化为平静:“不是。”
      邱小秋见他面上不带一丝情感,又丝毫没有多说的意思,她心里泛起嘀咕师父该不是生气了吧。
      萧清还瞥了邱小秋一眼,见她不安便淡淡答道:“你说的那位云姑娘已经不在了。”
      哦,原来是这样,邱小秋心里想着,难怪师父有些黯然,故人逝去人总是难免有些伤心的。
      想着,邱小秋便展颜灿烂地一笑道:“没关系啊,以后师父再也不会一个人了,我会永远陪着师父的。

      永远吗……这样熟悉的话,萧清还不禁一愣。
      曾经有人也是这般对他说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他曾经那样坚信的“永远”到头来也不过只有几年的光景,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说永远又能有久呢?
      看着邱小秋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萧清还不忍回答,在他的心里所谓的“永远”不过是一个美丽却无法兑现的承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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