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热闹的家 ...
-
三
“夫人,今儿早上大人和云姨娘,和少爷的月姨娘在花园里碰上了。本来大人一直牵着云姨娘的手,结果月姨娘身子一踉跄大人就放开了,还差点冲上去搀扶月姨娘呢!云姨娘也不是个善茬儿,抢先上前扶住月姨娘了。温声软语的说了好一会子话呢!月姨娘只看着大人也不说话,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要给云姨娘下跪行礼。结果您猜怎么着?云姨娘死死拽着月姨娘,诚惶诚恐般的说什么‘你我虽说辈分有别,但大家都是姨娘,哪有那么多礼数。’‘这可折了我的寿了。云柔万不敢受,月姨娘千万不要如此’诸如此类的话。
结果月姨娘愣是没法往下跪!大人还在一旁夸云姨娘知礼懂事儿,月姨娘听了脸又白了几分。最后云姨娘说实在不放心月姨娘的身体,亲自将月姨娘送回房去了。弄得大人和月姨娘压根儿没说上一句别的话。”
甘珠强忍住笑,绘声绘色的再现早上精彩的一幕。自从云柔进门后也有快两个月了,这样的事情简直随时在发生。刚开始甘珠还为我担心,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我现在根本不在意努达海的宠爱。
“我的一双儿女均以成年,骥远更是要娶王府格格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珞琳的夫家是郡王,法略虽然是次子,但好歹也封了贝子,珞琳嫁过去就是贝子福晋。你说,我还和一个小妾争什么?就算是她生出一打儿子来,也不过都是庶子。即便有个什么变故,我还有骥远呢?我就不信他敢不养我这个额娘!”
得知我如今的想法后,甘珠也就不生那些闲气了。她曾经也是小妾,对于妾的地位可是非常了解的。再得宠的妾也还是‘妾’不是吗?!
于是甘珠便全心全意的和我一起观看将军府里上演的各色戏码!
据甘珠说,这段时间以来,新月总是想方设法要和努达海来一次‘偶遇’。估计对这个爱情大过天的姑娘来说,不弄明白努达海怎么会心甘情愿纳妾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不过可惜的是,一来得到我吩咐的丫鬟婆子紧紧的盯着她,绝不会在骥远不在家的时候放她离开院门一步。二来,努达海身边还有个知情解意恨不能化在他身上的云柔!
如果是别的男人恐怕对这种黏人的女人会退避三舍,但显然努达海就是吃这一套!看到这个美丽又娇柔的女人所表现出的那种视他为生命,没了他便不能活有如菟丝花一般依附于他的样子,努达海的感觉好极了!
这和原著里他任由新月跟着他上战场是一个道理!
如此这般导致的结果就是——三个人经常性的‘邂逅’!而每一次新月见到的几乎都是努达海和云柔情意绵绵的场面,这极大的刺激了一直相信努达海对她至死不渝的新月!
而努达海刚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感到很愧疚,很自责。表现就是每次他都像一个犯了错被捉包的孩子一样迅速拉开和云柔的距离。这让新月多少得到些心理安慰。
但是。。。。。。
我笑笑,这样的愧疚和自责又能维持多久的!
再说云柔,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真想对新月说上一句,“人家这才是妾侍的模范代表好不!”
那些哀怨啊,柔媚啊,梨花带雨啊全都只展示给努达海一人,绝不拿来恶心别人;每天规规矩矩的来给我这个大老婆请安立规矩,小脸儿不会因此变得苍白,眼泪不会随之而至;没事儿的时候知道该待在自己的房里做针线不会出来拉着珞琳说什么要交朋友;对主子们恭敬有加,对下人既不苛刻也不讨好,虽然只是个姨娘但也绝不会有事儿没事儿对着丫鬟仆妇下跪。
说实话,新月除了曾经那个显赫的身份之外,我还真没看出她哪里比云柔高贵!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姑娘的娘还曾教过她认字!虽然学问谈不上,但唐诗宋词里的名家名句还是能背出几首来的。听着那些或凄婉或香艳的词句从云柔的樱桃小口中溢出,努达海觉得老天待他还是不错的(其实这都是他老娘的功劳),渐渐的也就把放在新月身上的心思收了几分。
虽然在看到新月憔悴的模样后还是会躲到望月小筑去借酒浇愁,但也不会一待就是一夜了:最后总是会被云柔劝回温柔乡去。
这种趋势让老夫人很满意,连带着我也受到了大度能容人的高度表扬。
时近六月,努达海在睽违数月后终于又再度留宿我的房中!咳咳,非是努达海良心发现,而是被老夫人强迫而来的!
老夫人虽然满意努达海渐渐醒悟,但专宠一个姨娘也不行啊!努达海一直不进我的房里,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了得。在古代,‘宠妾灭妻’可是很让人鄙夷和发指的行为!
“雁姬,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已经骂过努达海了,这么好的媳妇儿他不知道珍惜,可不是猪油蒙了心!以后啊,我一定让努达海好好补偿你!”
我不要好不好!我不要他的补偿!咱折成白花花的银子可以么?!我内心在呼号着!使劲儿拿帕子揉着眼角以求弄出一两滴感激的泪水,真TM累心啊!
还好而今骥远婚期临近,这也成了我和努达海唯一的话题。说着说着也不知怎的就说到了骥远和珞琳小时候的事。努达海今天也不知抽什么疯,越说越感慨。我一冒牌雁姬也不敢随便接口,只好微微低着头坐在那儿听他絮叨。
要说努达海和雁姬成亲的这二十年也算是模范丈夫了!抛开新月事件不提,其实他对两个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挺奇怪,新月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这样一个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男人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呢?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七月初三。太后虽然给骥远换了个新娘,但并没有换日子,所以婚礼还是在大热天里举行了!
云柔在跟着忙乎了好几天之后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向我和老夫人表态,自己的身份没资格参加骥远的婚礼。又送上自己做的一对枕头,上面绣着色彩艳丽形象逼真的并蒂莲。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看着云柔恭谨的态度,对比原著里新月姨娘那一身大红高调张扬的模样,我默默叹了口气,命甘珠将枕头摆到新房喜床上。
不过这一次,新月就算有资格也没那个心情参加骥远的婚礼了。骥远的新娘是谁长什么样她可一点也不关心。
在这将军府上上下下为之欢欣的日子里,新月是唯一失意之人!
望着拜天地的一双璧人,我很不厚道的笑了:新月,你的超级粉丝来了呢!
。。。。。。
“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少夫人要对月姨娘用家法呢!”
墨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表示这次事情有些超出控制了。自从塞雅进门之后,什么泼茶事件啦,罚跪事件啦,通通都发生过了。塞雅的举动正印证了那道脑筋急转弯——青春痘长在什么地方最不闹心?
答案:长在别人的脸上!
是啊,那种痛苦不曾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然会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如同原著里的塞雅,不也是一个劲儿的劝雁姬要大度宽容吗?!只是如今轮到她自己了,怎么就接受不了那‘惊世骇俗’的爱情了呢!
本来吧,塞雅在敬王府长大,对这种三妻四妾的生活也并不怎么排斥。按说对新月即便说不上和颜悦色,但也绝不应该非打即骂。真正让塞雅发飙的原因是,新月是骥远曾经深深爱恋的女人!虽然现在看上去骥远对新月不冷不热,可谁知道哪天这种爱就会死灰复燃呢?!
要说塞雅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我知道骥远对新月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新月的背叛而完全泯灭。毕竟对骥远来说,新月是他的初恋,在他的心里当然还存有一丝美好的回忆。最重要的一点是,骥远始终不愿意或者说不想相信是这一切是新月的错,他的潜意识里认为是努达海勾引了不谙世事的新月,让新月为之意乱情迷的。
原著里的骥远不也说过什么他有错,努达海有错,就是新月没有错之类的鬼话吗?!但是努达海是他的阿玛,他打不得骂不得,所以只能拿新月撒气!但也只是撒气而已,他根本就对新月恨不起来!
而这个时候,新月也已经意识到不能随便惹恼骥远,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死活。我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我看过原著,知道她其实并不怕死。她怕得是不能和努达海‘共死’!
她之所以能一直忍受骥远的折磨,也全是因为一个努达海在支撑着她!所以新月也学会了顺从讨好骥远,只为了能多活一天多看一眼努达海——这一点是通过墨香之口证实的。
因为墨香之前就在望月小筑伺候过新月,所以她现在是唯一能和新月共同缅怀那段快乐岁月的人!虽然墨香表示对此压力很大啊!
而新月的转变在骥远看来不是开了窍就是认了命,但不论哪种都是为骥远找到了一个原谅新月的台阶。虽然在表面上,骥远对新月还是冷淡的,但那眉梢眼角久违的笑意可没有瞒过我的眼睛!自然也瞒不过塞雅的眼睛。
所以塞雅就化担忧为悲愤,开始使劲儿的折腾新月。结果就导致了骥远的不满!只是她还稍微幸运一点儿,她的丈夫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她是嫡妻,是王府格格,没有为了个新月朝她大吼大叫而已。但新婚夫妻的关系就这么一点点冷了下来。
骥远的做法换来的就是塞雅加倍的折磨新月!想想也是,人家塞雅怎么说也是个固山格格呢。在家里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岂能受得这份闲气?!只不过看到塞雅的种种手段后,我忍不住摇头,果然不愧是‘雁姬’的儿媳妇,一样都实在的可以!
“今儿又是怎么了?月姨娘又怎么惹格格不痛快了?”我无奈的问道。动家法?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怎么这回闹出家法来了?
墨香吞了口口水,小声答道:“回夫人的话,月姨娘。。。。。。月姨娘有身孕了!”
我噌的站了起来,扶着甘珠和墨香的手就往骥远房中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我让墨香去通知老夫人。自己则放慢脚步,稳稳当当的走着。
甘珠不解的看着我,我笑道:“这固山格格刚过门刚两个月,额驸的小妾就怀了身孕。若是我现在去拦着,你让塞雅和敬王府的脸上怎么过得去!可若是不拦着,这孩子毕竟是骥远的亲骨肉,说起来还算是将军府的曾长孙,老夫人也许瞧不上新月,却肯定不会让这个孩子就这么消失的。懂了吗?”
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儿我才不要做呢!
时间算的刚刚好,我进去的时候老夫人正好及时的救下了正要挨打的新月。执行家法的下人也松了口气。
不大会儿努达海和珞琳也赶了过来。新月那瑟瑟发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让努达海心痛的当场对着塞雅咆哮了起来。什么‘亏你还是个格格,竟然如此心胸狭窄,如此恶毒’什么‘新月这般美好,你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BLABLA。。。。。。越说越亢奋,就差没替骥远宣布休妻下堂了。看着新月望向努达海那崇拜爱恋的目光,老夫人气的险些昏倒。
被努达海唬了一跳的塞雅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桌子,满洲姑奶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登时发作,指着努达海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你放肆!我尊你是骥远的阿玛,才对你恭敬有礼。你不要不知所谓!不过是个赋闲在家没爵位没权利的光头将军罢了,你真当我怕你不成?!你再本事,也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奴才而已。对着主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想造反不成?这个新月,不过是个贱婢,竟然敢给我们敬王府没脸,我今儿就要教训她了,谁敢阻拦!”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拍手叫好了!新月啊新月,你睁眼瞧瞧,这才是满洲格格该有的气势啊。
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新月,你其实是端王爷和青楼花魁的爱情结晶吧!
老夫人一听这话吓得带头跪了下去。顺便一把将脸色紫红还要张口的努达海也拽着跪下了。我们其余人等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于是院子里扑通扑通的跪满了人。
老夫人叹了口气,陪笑道:“格格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这件事是咱们做的不对。只是一则格格和骥远刚刚大婚不久若是出了人命总归不吉利;二则上天有好生之德,新月纵然可恨,可孩子是无辜的呀。格格若是不喜她,那老身便做主将她送到庄子上去,不在这里碍格格的眼。格格意下如何?”
塞雅再天真娇憨,也知道老夫人这是在保新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当下虽面色阴沉,但也没多说什么。
老夫人见事情有所转圜,心里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新月自己又出幺蛾子了,只见她连滚带爬的过去抓住老夫人,哭道:“老夫人,求求您不要送我到庄子上去。我愿意留下来伺候格格和额驸。再苦再累我都没有关系的,求求您不要把我送走!”
到这时,我对新月的不齿到达了顶点!她明知道留下就很有可能会失去孩子,可是她为了能守着努达海竟然毫不在意!也许,她还巴不得失去这个孩子,只因为,这不是努达海的种!
“哟,玛姆,您瞧瞧,你倒是一片好心,可人家未必领情呢!”塞雅似笑非笑的看着新月,嘲讽的语气让老夫人上不来下不去,唯有恶狠狠的瞪着新月。
最终新月还是被送走了,而且是被堵上嘴绑到庄子上的。骥远亲自将她塞到了马车上。
新月一走,骥远和塞雅的感情似乎有回暖的趋势。联想到这些日子敬王爷经常邀骥远到府上喝茶的事儿,让我不禁感慨骥远终于长大成熟了!
可是努达海并不这么想。骥远的‘无情’让他非常不满!
“雁姬,你们怎么能如此残忍!新月她现在还怀着身孕,身体是那么虚弱。她现在是多么需要有人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安慰她。可你们竟然放她一个人去自生自灭!雁姬,你太让我失望了!”
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
“努达海,你把事情弄弄清楚再指控好吗?!新月在那边有丫鬟仆妇伺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的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我残忍,可你仔细想想,她在塞雅手底下过的什么日子?不送她走,难道还让她留在这里天天让塞雅打骂吗?难道你希望看着她受苦?”
我的话倒是成功的转移了努达海的注意力,他又开始跳着脚骂塞雅,骂骥远。其中不乏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听的甘珠脸色煞白。
这之后努达海倒是消停了两天,不过谁要是相信他觉悟过来谁就很傻很天真了!
“你说,大人带着小姐一起到庄子上去了?”
“是,回夫人的话。这几天小姐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一会儿说月姨娘是罪有应得,一会儿又说格格太残忍,月姨娘也很可怜之类的话。结果今天早上小姐在花园里遇见了大人,奴婢被支开了,只远远的听见大人说什么‘难道你忘了你和新月是好姐妹吗?’类似这种的话。然后小姐回房后哭了一场,过了会子就对奴婢说要出去散散心,奴婢多嘴问了一句,小姐就说她要到庄子上去。奴婢说小姐一个人去不行,不安全。小姐就说是和老爷一起去,叫奴婢不要声张!”
呵呵,看来努达海学聪明了,还知道要找个打掩护的!珞琳还是意料之中的脑残了。那是她的亲哥哥啊!她又不是不知道努达海和新月的那些龌龊事,竟然还陪着努达海去看新月?!
见我一阵冷笑,甘珠担忧的劝道:“夫人,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慢慢教导就好了!”
“甘珠,她不是不懂事,她是根本没有是非伦理观念!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仍然不懂得和新月保持距离,还觉得新月‘可怜’。你说,我还要怎么教导?难道她不懂她对新月的态度会惹怒塞雅,连累骥远,甚至会累及她自己的名声?!如果她心里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想到这个家想到我这个额娘和她哥哥,她也不会这么做。我实话和你说,我早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可能永远手把手的教她走路,以后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果不其然,在珞琳往新月那儿跑了两次后,塞雅就暴怒了!犀利的言辞直指珞琳心里没有她这个嫂子,还认为珞琳之所以这么做都是骥远授意的。是骥远放心不下‘狐媚子’所以派自家妹妹前去探望。然后二话不说回了娘家,连带着去敬王府接人的骥远受尽了窝囊气。回来后便生平第一次狠狠骂了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一顿。
老夫人也骂珞琳没脑子,我更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努达海就在一边拦着说什么这个家只有珞琳有一颗包容的善良的纯真的心灵。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成功的扮演了一个被不孝女和糊涂丈夫气病了的额娘和妻子,为自己赢得了暂时的安宁。
找了个大夫,诊出个‘心力交瘁’的症候,得到个‘须静养’的结论,将管家的权利交还给老夫人。我便得偿所愿的关起门来过我那悠闲的小日子了。
自己的丈夫有善解人意新鲜水嫩的小妾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作为‘额娘’如今也给骥远娶了一个有身份有地位对骥远的前程大有助益的妻子。
至于珞琳,既然已经按照QYNN的指示无可避免的走上了脑残的康庄大道,我想我也就不必费那个劲非要把人家拉回来了。
现在除了每天早上云柔珞琳和塞雅轮着番儿的来请安之外,我这院子里可是极清静的。
如今已是初秋时节,院子里的两颗枫树正慢慢转红,各色盆花也开的繁茂。每天一出屋门就能闻见院子里的花香,让人心情颇为爽朗。
我每日早上用过早饭,就到院子里锻炼身体。基本上都会做一些拉伸运动,然后联系呼吸吐纳和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
运动过后就会和甘珠下下棋(五子棋)或者泡上一壶好茶拿上本书看,偶尔也做做女红。虽然我不会刺绣,但应该说是这具身体留下的本能反映吧,有一次我试着绣了一朵玉兰花,结果竟然还挺不错的。至少得到了甘珠的夸奖。
中午吃过晚饭在院子里溜达一会儿就会去午睡,下午的安排和上午差不多。甘珠很会吹笛子,有时候也会为我吹上一段儿解解闷。总而言之就是很愉快就对了。
甘珠笑称像我这样无欲无求的‘夫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则满头黑线暗自腹诽,姐不无欲无求难道还要去伺候那个老男人吗?姐其实粉年轻的好不好!!!
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日子大概只过了不到两个月,府里就又开始闹腾上了——骥远要分府!
我默默抬头的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一脸‘我没错’的努达海,耳边听着骥远的咆哮和珞琳的哭闹,忽然真的很想昏过去啊!
这次,我是真的头疼了。努达海啊努达海,你说你忍不住拉着珞琳去看新月也就算了,你后来不带珞琳单独去看新月也算了,你和新月情不自禁紧紧拥抱毫不避人这也算了,可为什么警惕性低到让骥远听到新月那句‘努达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只想为你生孩子啊!老夫人为什么要阻止塞雅把这个孩子弄掉!’呢?
我心里很纠结,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你们不死在巫山算了呢?!
老夫人这回倒是挺镇定的,想来是被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打击惯了。先是派人将新月关进柴房,然后又罚珞琳闭门思过。
“玛姆,额娘,我是一定要分出去单过的!我不能和一个时刻觊觎我的女人的阿玛生活在一起!”骥远冷冰冰的语气和特意加重的‘阿玛’两个字让努达海顿时脸色通红。
老夫人看了看骥远又瞪了一眼努达海,最后转头看向我,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额娘,依我说,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常法。骥远要分府也好。幸而知道内情的人都是自家的奴才,也是知道轻重的。可若是总这么下去,难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咱们倒没什么,连累了骥远的仕途可不是玩儿的。”
老夫人一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半晌后方道:“骥远,你容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骥远,老妇人的面具可就维持不下去了。狠狠一拐杖砸在努达海身上,噼里啪啦的痛打了一顿。动作间仍可看出当年的飒爽英姿!
“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什么样的女人招惹不得,非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那个新月是仙女下凡吗?!家里有雁姬这样贤惠的妻子,还有云柔那个美人胚子,你还不知足!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逆子。如今逼走了你唯一的儿子,你满意了?”
努达海跪在那里,一脸的悲愤,痛心疾首的说道:“额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新月之间是清白的。我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至于她说的那些话,儿子也很惊讶。当我面对那么无助脆弱对我一往情深的新月,我整个人就被震撼了,我感动极了,所以才情不自禁!”
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努达海,“情不自禁?!那个狐媚子不过哭上两声说上几句就让你忘了骥远?!看来我还真是小看这一弯月牙儿了!哼,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滚到祠堂跪着反省去!”
努达海还想说什么,老夫人把脸一扭,努达海无法只得踉踉跄跄的出去了。看着努达海的背影,老夫人眼中满是狠戾,看得人心惊。
“雁姬,这个新月是不能再留了。不然早晚是个祸害。我看她不是个有福气的,不然也不会克死一家子亲人。之前克善跟着她还得了伤寒差点保不住性命。可见她是个不祥之人!她身子又弱,小产没救过来也是有的。”
我眼神一跳,自我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这位老夫人,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啊!
左思右想之后,我还是将老夫人的意思对骥远说了。新月毕竟是他的女人,他有权决定该怎么做!出乎我意料的是,骥远的反应很平淡。当然,他是反对的。只是反对的理由让我有些错愕。
“额娘,我不要她现在死!那样太便宜她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她死了就没意思了!”
骥远告诉我,那天新月和努达海拥抱之后,努达海身上突然掉下一支金钗来。新月以为是努达海要送给她的,还高高兴兴的要往头上戴。结果瞧见钗子上刻了一个‘柔’字。原来这是努达海来之前在银楼里买了准备送给云柔的!
新月瞬间苍白的脸让骥远感到一丝快意。他要让新月亲眼看到努达海一点点的遗忘她于无形!他要让新月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