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卡布奇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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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卡布奇诺咖啡的密语是：等待爱情。微苦的咖啡表面一层厚厚的香甜奶油，它们很难融合在一起，往往是奶油先被吃掉后剩下微苦的咖啡。为什么苦涩的表面永远是甜蜜呢？
樊俊喝着许莫林煮的卡布奇诺，静静的端详着对面的男子。那男子安静的倚靠在墙边，手里握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发呆，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更没有看着樊俊。
这便激起了少爷的好奇心，他轻笑着问墙边的男子：“喂，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许莫林依旧慵懒的抬起眼皮默默回答道：“一些无聊的事。”然后将咖啡杯轻放在桌上后他插着口袋溜达到窗边。安静的凝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无聊的事？无聊的事能想的这么出神？不如...说出来一起无聊怎么样？”樊俊侧过身歪着脑袋看许莫林的背影。
许莫林并未回头，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破旧的有些朦胧的玻璃窗外，听到樊俊的话，他哼哧的轻笑：“只是一些无聊的事，你不会有兴趣的...”
“那如果我说我绝对有兴趣呢？”樊俊倔强的追问。
樊俊的追问却换来了许莫林更加静谧的沉默，片刻后他转过身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容看着樊俊道：“如果咖啡喝完了的话，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哦天啊，现在只是傍晚而已，你现在去杰特斯特未免太早了吧，难道你有什么特殊奖励么？勤劳的小酒侍？”樊俊一脸笑意的望着冰冷的许莫林
许莫林摇摇头：“杰特斯特已经辞掉了。”
“为什么”
“因为你会去...”许莫林一边说一边换着衣服，丝毫没有看樊俊。
“我会去？呵...你...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那你今天为什么还邀请我来这里？你这个人有自虐的倾向么？”樊俊从床上跳起身站在许莫林身边不停的问。
“一起走吧？我要锁门了...”
没想到那一串的询问却只换来一句冰冷的回答。樊俊的少爷脾气顿时爆发，一股脑的冲出门外没有一丝停留的直接奔向了杰特斯特的夜场。
他坐在吧台上任凭闪耀的彩灯在他头顶上转动，音乐和人声的吵闹丝毫钻不进他的耳朵，他只是一杯一杯的灌酒，这已经是自从他进来后的第八杯酒了。
吧台的调酒师和他很熟悉，看着颓废的樊俊他无奈地摇摇头道：“别喝太多了，省的像上星期那个人一样...”
樊俊带着五分醉意和三分愤怒问：“上星期？谁？”
调酒师凑近了樊俊说：“哦，那几天你没来，一位喝多了的顾客到处撒酒疯，对一个酒侍不停的骚扰，之后每天都来纠缠。最后那个酒侍不得已辞了职...老板也把那位顾客送去了警察局。”说完调酒师遗憾的耸了耸肩。
杯子停在口边，樊俊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问调酒师：“那个酒侍叫什么？”
“leo，那个新来的小子~”
不等调酒师再开口，吧台面前已经只剩下半杯酒和几张美元。
樊俊在街上疯狂的跑着，从喧闹的霓虹街跑过了24小时便利店，再越过大胡子杰尼的干洗店，眼看许莫林的公寓就在眼前却被路灯下的殴打声吸引过去。
三四个高大强壮的外国男人正在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那人蜷缩的试图抵抗却无法还手。樊俊定神一瞧才认出被打的那人是许莫林，他连忙跑上前拳脚相加，可是那几个外国男人实在强壮，简直像一堵人墙，樊俊一米八几的身高都要抬头看他们。一个胸口刺着奇怪字符的男人一把拎起樊俊的脖领一记铁拳冲向他的胸口，他瞬时佝偻着倒在地上。
“等一下！这不关他的事！你们找的是我！”许莫林看了一眼痛苦倒地的樊俊。
几个男人对视后企图再次对许莫林施暴，生拖硬拽的仿佛要把他拖上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许莫林手脚并用努力挣脱却无济于事。
“把老子的宠物给老子放下！”
几个男人闻声回头却迎面飞来一大块石砖，有一强壮男子头破血流顺势倒地，其余三人见不远处那有些晃动的人影，那人本已伤痕累累却竞有力气投掷一块四方大砖。
“他...是老子的！你们听得懂么？”一声怒吼，樊俊疯一般的扑到其中一个男子身上一拳重击在额头，男子当场毙命。然后从男子身上拎出一把手枪对着另外两人道：“玩儿这个是吧？你们在家叼奶嘴的时候老子就他妈会了！干嘛？还想再玩儿玩儿么？”
另外两个男子见状不妙，对视后相继跑上越野车逃走。
见越野车没了踪影，许莫林转身回头看着樊俊，他的眼角、嘴角、额头、脸颊都布满了淤青和血迹，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些肿胀。
“呵...原来你小时候就玩儿枪啊？怎么？你家是贩卖军火的么？”
许莫林故意的逗趣却没让樊俊觉得好笑，他依旧冷冷的看着许莫林道：“我小的时候，我爸就吞枪自杀了...”
街道很黑，这一带是比较老的公寓，一般出租给打工者和贫困户。背着仅有的路灯光，许莫林看不清樊俊眼角流下的是什么，也许是血，也许血里有泪...
“你救了我...到我公寓去，我帮你处理下伤口。走吧”许莫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樊俊跟他上去，回到下午分别的小屋。而樊俊却站在原地一丝不动。
“恩？怎么了？不想去吗？你要带着这些可怕的伤口回...回宿舍？”许莫林依旧冷冷的问
樊俊蹒跚转身，用那有些滑稽的伤脸看着许莫林问：“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干嘛还找我上去”
许莫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别过脸。他叹了口气再转过脸来，发现樊俊就在他的眼前，让他不禁后退一步。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辞掉了杰特斯特？是因为我...还是别的？”
许莫林将外套裹紧眯起双眼，有丝丝的凉风吹过，他咬了咬牙关道：“知道了还问什么？你就这么喜欢听我的事么？从别人嘴里听到后还要从我的嘴里再听一次？有这个必要吗？”
“对，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分明不是因为我你才离开的杰特斯特，为什么要把错都怪在我头上！”樊俊有些微怒，声调难免大了些。
许莫林将头埋进竖起的衣领低声道：“我是个不祥的人，不能连累你...”
樊俊伤痕累累的脸上有了些表情的变化，那是一种意外一种惊讶一种轻微的...喜悦！
许久，樊俊凑近许莫林说：“不是要包扎么？走吧，外面凉了。”说罢，自己一跛一跛的朝许莫林的公寓走去。
两人都简单的清洗了伤口，许莫林的伤不比樊俊的轻，他给樊俊上完药再给自己上药。当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发现樊俊早已赖在他的床上睡着。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的位置，许莫林身上也很痛，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没有躺的地方，他苦笑着摇摇头却听到床上的人喃喃了一句。
“我今天不能回去了，身上的伤会被老师追究的，暂住一夜，你就将就着睡吧...”说罢，自己挪开一块空地给许莫林，示意他过来躺下。
许莫林眨了眨眼看着床上的大虫，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怕老师追究呢？不过是想赖在这罢了！
“恩？你过来啊？你干嘛？担心我偷袭你吗？不会的....”樊俊梦呓一般翘起头模糊着看了看站的远远的许莫林，然后又一头栽倒在枕头上没了声音。
许莫林似笑非笑的走到床边，关上灯躺在樊俊为他留出的空地上。不多时一股力量微微压在许莫林胸口，许莫林低头一看是樊俊的胳膊砸了过来。
“喂...你！”许莫林小声埋怨他不守承诺，分明刚刚说了不偷袭的！
“就这样...我不会做什么的...请让我靠一下，好吗？”
许莫林背对着樊俊，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背后，呼吸的热气一下下吹着背部有些瘙痒。然而那句恳请却不像这个少爷平时的语态....
“你最好老实点，敢动手脚我就把你丢窗外去！”
樊俊没再答话，窄小破旧的房间里只剩下那个花了三美元买的二手小闹钟咔咔的走着。
梦中一片茫白，大雪后的伦敦街道显得那样孤独，赤脚踏出的每一步都那样冰冷刺骨，全身的疼痛却不能分担身心的寒冷，这条路显得那样远，那样荒凉....
许莫林被胸口的伤痛醒，他摩挲着起身才发现身后的人已经不见，四下环视才发现房间的小桌上放着一个三明治和一小瓶牛奶。旁边理所当然的贴着一张纸条：你的床太硬了，睡的本少爷全身都疼！有空再来喝你的咖啡~
“嫌硬怎么不早点滚...”然而在许莫林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嘴角再一次因为这个留笺人上挑。
“嘿！老兄~”坐在樊俊身后的梁思瑜在多次无回应后，无奈之下只好拍了大少爷的背。
然而很出奇的是这位易怒的大少爷竟然没有任何的不快，反而一挑眉弓转身问：“干什么？好学生上课不好好学习，竟然要找我聊天吗？”
“得了吧你！你昨天去哪了，这满脸的伤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夜不归宿...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谈恋爱！”甩下旱天雷一般的三个字后，他再次转身回去不再多说，只留下梁思瑜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万个不理解：和什么恐怖分子恋爱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下课之后梁思瑜仍不放弃的追问樊俊，然而樊俊都只是开心笑笑不多说一句，两个人追追跑跑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嗨~你们终于下课了！”
“啊...小悦你怎么在这？难道，是在等我们吗？”梁思瑜看着祝悦开心的有些语无伦次。
而祝悦的眼睛却始终放在樊俊身上希望得到他一个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可惜她什么都没等到，樊俊没有看她，甚至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的忽略成了小数点后一百位。
“梁sir，我现在可以离开您的视线去lunch一下吗？”
梁思瑜被他的话语逗笑：“我可不敢做您的sir，樊少爷想去哪都随意啊，不过既然小悦来了不如一起吃午饭吧？”
祝悦眼前一亮，还没出口的“好”字被樊俊噎了个满口。
“不了，你们一起吧，我约了别人，先走了再见！”即使是一个再见他都没有单独对祝悦说。插着口袋肆无忌惮的跑向了对面的街道。
“真对不起，这家伙最近好像恋爱了，所以....你还没有吃饭吧！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吃点什么？”梁思瑜打着圆场，他看得到祝悦眼中的失落和哀伤，这令他十分心痛，而他也只能以此安慰。
听到恋爱两个字，女孩像疯了一般，抓住梁思瑜的肩膀问道：“恋爱？和谁？樊俊和谁恋爱了？”
那双惊恐又伴随着伤心的眼神让梁思瑜一惊，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是刚刚上课才听樊俊说起而已。“呵呵，我也不太清楚，他随口说的...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
“算了，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一起午餐了，有空再见~”她抱紧了自己踩着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梁思瑜知道，与其说祝悦是在等他们，不如说是在等樊俊一个人的好。像樊俊这种洒脱不羁的公子哥，哪个女孩不喜欢呢？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争一个...一个女孩...一个美丽的女孩，一个让梁思瑜魂牵梦萦的....女孩。
和许莫林在一起成为了樊俊的瘾，他那种冰冷表面下隐藏的秘密，驱使着他，吸引着这个好奇心强大的小少爷...上一次他并未提起他的新工作地点，然而对于霓虹区的金牌元老樊俊来说找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这只需要一杯鸡尾酒和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搞定。
“嗨~亲爱的，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迷人了恩？”樊俊轻拨女孩的发丝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这迷人的嗓音带着轻微的甜酒味令女孩意乱情迷：“还说呢，你都多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当然是听说你这来了新人嘛...是什么样的啊？”樊俊继续在女孩儿耳边磨蹭着。
女孩媚媚一笑道：“新来了三个男孩，都还不错，不过有一个脾气硬的很，说什么也不做单包只陪酒。要不是看他长得不错，早把这种假清高的人丢出去了！”
“哎呦！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老板娘不高兴啊~我倒是想见见呢”樊俊已经猜到了，那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想必在全洛杉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女孩笑了笑道：“现在可不行，他啊...嘻嘻嘻，应该是在为安德斯先生而努力呢！”
“什么！什么意思！”看到女孩脸上的表情，樊俊这种常年流连风月场所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暗语都不是好意，只是他不明白老板娘到底做到了哪般地步！
“哎？你怎么了，忽然疯了一样，不过是给那个小子一点教训，拿着酒郎的钱怎么能只做酒侍的活儿！安德斯老板早就看上他了~今天还特意定了套房，现在那个臭小子应该已经...嘻嘻嘻”
“我X！你他妈不想混了！”樊俊发疯一般往三层狂奔，他很熟悉这里的路，也很清楚那个套房在哪。那是专门给一些过夜的客人用的，只有包了酒郎或者女郎的客人才会选择那里。
樊俊风风火火跑到一堵豪华大门前，他狠狠撞了一次门，坚硬的门没有任何反应，他再抬脚准备踹的时候，有人从里面把门拽开了，结果这一脚就狠狠的落在那人腹部。
被踹的人无防备的倒地，樊俊定睛一看是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美国老男人，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樊俊越过他直奔卧室，看到许莫林仍旧穿着衣服躺在床边的时候，他不知为何的松了一口气，上前简单看了看他，确定没有被施暴的痕迹，应该只是吃了什么迷药睡过去了而已。樊俊背起许莫林就朝外走，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只是许莫林比他稍稍瘦一点，但是樊俊仍显得吃力。
安德斯追着这两人到大厅，用愤怒的美语向老板娘控诉着。樊俊听得懂，在女孩儿对老男人道歉的时候，这个顽皮的少爷只丢出了一句话：“还是土司面包和奶酪更适合您，先生！”
“亲爱的！你要干什么？”
“带他走！”
“哦天啊！你疯了吗？你要知道，安德斯先生是洛杉矶很有名的房地产商人！得罪了他，你是无所谓的，但是这个男孩以后就...”
“他不需要挣钱，我的钱足够养他！”说罢，樊俊头也不回的背着许莫林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卡布奇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