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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呆子的预言(三) ...

  •   邓城城门火速被打开,又火速地关上。

      败兵撤入城内。城墙给了他们庇护,比起在战场上的挥刀舞剑,他们显然更擅长砸开老百姓的大门翻箱倒柜抄东西。
      将领无心去理会,士兵更加无法无天。每个人都想趁着战乱收敛些财物,然后找个深山老林过过上等人的生活,真正在为这场败战殚精竭虑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将非将,兵非兵,此战焉能不败!”孔明冷笑。诸葛均站在窗牖前,看着那些士兵冲进一户人家里,片刻之后提着个小包裹、拎着只老母鸡出来,接着又冲进下一户人家……

      “他们快过来了。”
      在那些人眼里,诸葛孔明和诸葛均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肥羊,若是遇上有断袖之好的,这买一搭一绝对是上好的买卖。

      孔明噙笑看着诸葛均,难得呆子也会担忧。“稍安勿躁,我既来此,自是有万全把握。把东西收一收,即刻上路。”
      看来孔明是早就算好了黄祖兵败,就不知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诸葛均乖巧转身收拾东西去。当然,他倒不是有多相信孔明,而是觉得——这个人能被记入史册,总归有些能耐吧。

      两人偷偷摸摸地从客栈的偏门溜了出来,孔明抬头看了看,辨明了方向之后便领着诸葛均出逃。
      山路难行,蚊虫也多,孔明个诸葛均都是细皮嫩肉的,两人走了小半会就被叮得满头包。孔明暗暗叫苦不迭,他没料到黄祖败得如此之快,竟连一宿的时间都撑不住。虽然披星戴月地赶路也颇有一番情趣,但浑身瘙痒得令人抓狂。

      诸葛均脸嫩,更是被那些蚊虫往死里咬。
      “我们去哪?”在脸上长出第十一个小红包子的时候,诸葛均已经抓痒抓得分不出手来提包裹,只得开口问孔明。

      孔明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什么,诸葛均只听到什么承情之类的言辞,感觉孔明言语间带着些许不情愿。间正要细问,却看到孔明指指前方示意快到了,心里不免雀跃起来,连刚刚的疑惑都忘记了。

      有了目标往往便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诸葛均此刻便是这种感觉。孔明带着他七拐八弯的,在深山里面绕起路来。孔明解释说,这是岘山,他有一故友,年少时四处郊游,后来归隐在此深山中。但年月久矣,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迁居。他们此去,便是去借宿一晚。当然,如若寻不到,也可在他的旧居歇歇脚。

      听孔明的语气,似乎不是很想见这位故友。诸葛均暗暗将这件事记下来,觉得挺有趣的。崔州平怕庞统,庞统怕孔明,孔明却又怕的谁?再者,还存在能让孔明忌惮的人,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惊奇。
      诸葛均脑补了一个胖馒头小子,嘴角咧开,牙齿“噌”地闪了一下。

      可是事实上,这个人跟他想的很不一样。用诸葛均的漫画表达式来形容,那就是颓废猥琐大叔。说是大叔也不合适,他顶多就三十多岁,只是他不修边幅,胡渣常年不修整。庞统已经算是不修边幅中的佼佼者了,比之于他,庞统简直算得上儒雅韵致了。

      “你们可来了,让我好等!”颓废大叔翘着一只脚,只穿了一边的鞋子。诸葛均好奇地看着他,孔明敲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教训道:“看他作甚?当心他作怪戏弄你。”
      他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眼前这人,从孔明跟他相识开始,便以戏耍逗弄孔明为乐。那个时候孔明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细细算来,也有四五年了。孔明性格中的劣根分子,估计就是受了这个人的影响。

      想到往事,孔明的脸扭曲了一下。

      那人却全然不理会,看着窗外道:“夜观星象,偶然看到朗星坠空,我闲来无事便过来瞧瞧。”神情高深莫测,诸葛均心里肃然起敬。

      孔明翻了下眼皮,不甘愿道:“我们暂借一宿,明日便走。”说完就伸手去拉诸葛均,想在他引起那人注意之前将他藏起来,不料晚了一步。

      “这小娃娃长得煞是有趣。”长臂一伸,将诸葛均拎了过去,掐完脸颊又揉脑门。诸葛均小脸憋得通红,手脚不客气地抡过去。

      孔明很不高兴,感觉自己的所有物被抢了,于是也卷起袖子上去帮忙。两人的花拳绣腿片刻便被化解了,双手都被抓得紧实。孔明挣脱不开,只得狠狠喊道:“左元放!松开我……”

      左慈哈哈大笑,松开了手。“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羸弱了。那个约定还算数,怎么样?”孔明撇嘴不回答,左慈挑了挑眉,玩味地在他和诸葛均之间来回打量。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不过这小娃娃,长得甚具灵气,倒是一个好苗子。”左慈扯扯诸葛均的一缕头发,“我来问你小娃娃,若是拜我为师,以后便能上天入地、移行幻影无所不能,比跟着他可要快活得多,如何?”

      诸葛孔明气得想掀桌,正欲发作,就听得诸葛均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左慈笑笑问他:“那是为何?”孔明也竖起耳朵,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期待。诸葛均低头想了想,认真回答:“这是他的。”
      他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孔明脸上红色窜了窜,压了半天才压下去。他知道诸葛均的意思,那句身体是崔州平看在孔明灯面上找来的,且又被孔明赐名“诸葛均”,可不就是孔明的么!

      诸葛均答得正经,左慈却吃了一惊,扭头对着孔明看了又看,嘴里念念有词:“怪不得你不愿随我修炼,原来是搭上这小子?”

      之后左慈就没再开口,一个人趴在席上郁郁寡欢。诸葛均看孔明,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但显然是他导致那个名为左慈的大叔情绪低落。
      孔明却很愉悦,说不出的愉悦,甚至伸出手摸摸诸葛均的脑袋安慰道:“不理他便是了。早年他一直存有收我为徒的念头,我生性不喜约束,更是志不在此。现在好了,他断了这个念想不再来纠缠,于我可谓喜事一桩。”

      诸葛均听得糊里糊涂。孔明却没有再解释,熟门熟路地找出炉灶烧水洗涮去。

      诸葛均转头就看到左慈颓废的姿势,灵感大发,掏出纸笔又是一阵捣鼓。颓废大叔满嘴胡渣,神情忧郁地望着前方。正打算写上些旁白,就听到左慈蹦起来大喊一声:“如此甚好!”

      诸葛均不解地抬头,只见左慈蹬了另一只鞋子,赤脚跑进里屋。“小娃子过来……”他挥着不知从哪里扒出来的木匣子,眼神亮得碜人。“给你的,好生收着,可别让孔明那小老头摸了去。这可是好东西!”

      诸葛均接过他硬塞过来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
      “……”从木匣子里抖落出来的图纸清晰可辨,是两个男子叠坐在一起的勾勒图。

      左慈笑得得意,“此乃双修,不过同普通意义上的男女双休不同,此功法需两男子,乃我门派不二传之秘术。你按秘籍所说修炼,他日必有所成。”
      得意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

      诸葛均默默扭头。
      “流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呆子的预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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