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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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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表里不一
宇智波佐助走在木叶忍村的时候，简直万众瞩目。
佐助君从小到大长得越发好看是一点，久经沙场的气场锋芒毕露是其二，而第三，是他一身黑底红云的晓之暗袍，什么都不做的静静的站在木叶中心，实在是很扎眼。
他不以为然的站在火影大楼前的广场中心。
春野樱和山中井野分别路过的时候分别关心过他那么冷的天站在这里做什么，结果都被佐助无声的回答赶走了。这么件小事其实还让小樱深刻的认识到，没有鸣人或是卡卡西老师在边上，他跟佐助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不过这是她的小心思，这故事没关系——医疗忍也很忙，小樱就算是想留下来陪着，其实隔不了多久也要被人叫走的。
宇智波佐助仰着头，死死的盯着刚修复完成不久的火影大楼，三枚勾玉在血红色的眼睛里不知不觉的转着圈，才刚变成正逆三角的六芒星，结果他想起鼬说「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不得不理智的将万花筒写轮眼硬生生的转了回去。
出门的时候，鼬问他「为什么要穿晓袍呢，家里明明有新买的冬衣」，他没答。
佐助合上眼，雪籽一粒一粒的落到眼睑上。冷冷的，微微刺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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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和卡卡西交换了文书——这都快变成两人之间的固定事务了。
他们两个，就算宇智波鼬已经很低调了，但卡卡西怎么都是名人，于是在一起的话，只能找个树林，在里面偷偷摸摸。
鼬笑了笑，说，让卡卡西前辈做这种事，还真是浪费呢。
卡卡西翻了页手里的《亲热战术》，说，没事阿，纲手大人把这个算作B级任务，这么轻松又钱多的工作，让我天天出才是最好了。
宇智波鼬毫不意外，他的事情，五代目纲手最终还是知道了。他和她有过一次面谈，其实也就寥寥说了几句话。纲手虽然对「宇智波一族」表示了适当的同情和惋惜之外，并没有提出想为宇智波鼬昭雪的意思。而宇智波鼬觉得，那本来就是一个忍者的使命，纲手作为五代目，现在能宽容的对待佐助就很满足了。说穿了，宇智波鼬已经死了，完成了所有应该完成的使命，死得毫无遗憾。当时宇智波鼬也对纲手表示，虽然很感谢，但是身为五代目，最好还是不要和自己过多接触为好。纲手虽然重情又冲动，但显然更懂得分寸，她听了之后同样也是除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后来，和他们接头传话的人，就变成了卡卡西——并不是他们有多熟悉，而是综合佐助与七班的关系和这种特殊情况下的接头人需要的各种素质来判定，卡卡西是最佳人选罢了。
想到这里，鼬说，鸣人一直以为卡卡西老师前辈会这么照顾我们，是因为在暗部的时候就和我认识，是相识很久的战友呢。
卡卡西没料到对方会说起这个，毕竟宇智波鼬接过文件之后直接将密件扔到购物袋子里，就好像平常买东西买到两手拿不过来于是索性丢到敞口的袋子里去一样。于是他只好说，有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回头又立马补了一句，你那个叹息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鼬说，替鸣人唉声叹气下而已。
卡卡西瞥了一眼，想起三年前被「月读」送去医院躺了一周的事情，他和宇智波鼬的对话听着虽然像是彼此熟悉、但实际内容无一不在表示「这个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他说，是鸣人那小子当年听人说话也就听个其表而已。
鼬说，大概是现在前辈和我挺聊得来的关系。
卡卡西内心嘀咕着「个性别扭也是遗传的吗」，说，这种事看佐助瞪我的频率就知道了。
你以为我想啊。卡卡西内心想着。要不是这种情况，宇智波鼬在他的记忆力顶多也就是在那次对抗之前还有次暗部的合作的关系——当时的暗杀任务接头人是传说中的13岁的暗部分队长宇智波鼬，自己小队里所有人都很震惊，但也就只是口头上表示了一下而已的程度，哪个暗部成员没一点令人能发出「呃啊？真的假的？」的故事呢，再说，以当年来说，卡卡西身上这种叫人跳脚「怎么可能？」的事情绝对还要更多些，一直到某天村里传出宇智波鼬血洗了一族，卡卡西才隐约回忆起当年那个比被人称「你怎么感觉像40岁大叔」的20岁卡卡西更加老成淡定的13岁的宇智波鼬。
卡卡西看了看正在清点购物袋里杂项的鼬，慢条斯理的戳了一句，「和我一样老成」。
回应他的，是宇智波鼬神技般的手里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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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穿着墨黑的长袍，带着拖满白色布穗的斗笠，其实这种装扮和大多旅人无异，是一点也不值得瞩目的。所以，令木叶村穿行隐匿在屋顶和角落的忍者们警备的，无非是他边上的宇智波佐助。
佐助「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宇智波鼬没办法了，佐助比卡卡西嘀咕的还别扭。他说，是我不好，让你等久了。
佐助说，我看你挺高兴的，有发生什么那么愉快的事情吗。
鼬看了看佐助貌似还在闹别扭的脸，说，刚才卡卡西前辈说想试试我的手里剑术，我同意了。
佐助转过去和鼬面对面，怀疑的神情不可置否。
鼬用着亲切又诙谐的口吻说道，明明是前辈提出的切磋，但最后前辈用了替身术，佐助你以前在卡卡西班应该没少吃苦头吧。
佐助就想起最早刚进卡卡西班的时候的各种倒霉事了。
然后，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来。
佐助觉得这些日子回忆起木叶的次数越来越多——鼬总是有意没意的牵着他的回忆到处走。这并不是自己和他在一起时想要的。
他被自己手边的动静弄回了神，微微低头，看见鼬正蹲在边上合并两个人购物的东西。刚伸手想说「我来吧」，却突然停了下来。——这些弱小得可怜的雪籽，落在他的袖子上，很快便被织物吞没了。但它们停在鼬黑色的长袍上，却一粒一粒的，看得十分清楚。
鼬起身的时候拍掉了身上一些雪籽积下的一层薄薄的白色覆盖物，没太在意。他比较关心佐助里面只穿了件单衣站在露天到底冷不冷——常理来说，下雪籽的天总觉得更冷些。
佐助对上鼬的眼睛，很快又移开了。
他说，我不冷。
鼬很想说「忍者维持查克拉自然是不冷，但是你这样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冻得发红，显然是没有在维持查克拉了」，但是佐助从他手里拿过东西的时候，他很快决定还是不多说了。
他说，还有炭没有买，昨天说好的，今晚我们就在院子里吹风吧。
佐助忍不住撇了撇嘴，应了一声，然后说，都这样决定了，那我还要再去买点酒，再去买床被子铺在地上，还要去买线香花火。
宇智波鼬笑了笑，说，好啊，不过最后那个花火……我想现在这种情势下应该是没有卖的了。
宇智波佐助「哼」了一声，一把拿起购物袋塞进鼬怀里，然后又抓过他哥哥的一只手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就起步了。
他的手被弟弟牵在手里。
他们两个人的手都冰冷，但是相互碰触也不会回温。这大概就是佐助顾忌的事情吧——只要不去明白的体验这种事实，就能刻意忽视很多事……
比如他们是否感觉到冷的事。
比如雪籽落到身上化开与否的事。
再比如……宇智波鼬已经死掉了的事。
07.真心话大冒险
宇智波鼬问佐助，为什么要穿着晓袍呢？
宇智波佐助回答，因为我恨木叶，总有一天，我是要毁了它的。
08.阴谋论
宇智波鼬被秽土转生的这件事情，宇智波佐助是知道的。
他又不傻。更何况现在这个和他在一起暂时生活着的宇智波鼬与他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澄清自己已经死了——当时站在他面前的宇智波鼬，只是宇智波斑的新同谋，兜，秽土转生出来的「宇智波鼬」而已。
佐助看着鼬把他们刚刚新买的垫子铺到游廊，然后把矮炉的火也点上了。
秽土转生这个术……他在大蛇丸身边三年，多少也有些听说过。为了避免转生者因感情刺激而自行解放，大蛇丸使用这个术的时候通常会利用咒符抹掉转生者的灵魂，但从之前鸣人来他们家唧唧歪歪的一堆废话里，佐助还是整理出一些他需要的事情，比如，兜虽然大规模的使用秽土转生术作为晓一方的战力，但是并没有在他们的脑袋里插入咒符将他们变成纯粹的杀人兵器，是不是因为时间不够还是另有打算，这点谁都无法断定，但是事实便是对战的中途确实有几个原本该是很棘手的人了结了心愿之后自行解放了。
所以说……这个术所需要的灵魂不仅不能是被封印的，而且还不能是对现世无所留恋是吗。
佐助看着鼬在里间忙着。他不介意宇智波鼬对现世有留恋是因为对他这个弟弟不放心，但如果是对木叶抱着难以省心而被秽土转生，就不可原谅了。至少是无法原谅。
还有，从鸣人的口中佐助还知道，鼬和他早先就交手过一次之后便说要去阻止秽土转生。佐助相信自己的哥哥的能力。虽然他确实不愿去想，如果当时鼬真的成功了，现在这一切算什么。幻术吗？于是就有一件令人琢磨不透的事情摆在眼前——现在的这个宇智波鼬，是谁施的秽土转生之术。
如果是兜……
这就表示去阻止的鼬失败了。
佐助想了想，这是理智上最合理的解释，但他各种无法接受——而且，如果真的失败，鼬一定会说明白，他相信宇智波鼬不会在这种情势下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那么，如果是斑……
斑已经知道这个术，所以就算真的使用也不奇怪。
但如果是斑的话，不仅没可能把一心向着木叶的宇智波鼬复活，更不会把一个不受控制、心智完全的宇智波鼬送到自己面前来。斑在自己的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佐助清楚得很。
最后，这个可能性就只有木叶了……
佐助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脑海立刻就被团藏那条沾满宇智波一族眼睛的右臂的影像排山倒海的给淹没了。
他和大蛇丸有很深的交情——至少是交易——而且也只有木叶的高层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只有木叶的人才能知道对于憎恨将鼬的生命换来村子的和平的佐助来说，一个「活着」的宇智波鼬意味着什么……
佐助血红色的眼睛里三枚勾玉飞速地转着。
「佐助！」
「？！」
佐助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上一片冰凉，就像是白天的时候雪籽一粒一粒落在眼睑上，冷冷的，微微刺痛着。
他拉下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看着面前的宇智波鼬。
我没事。他说。
鼬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佐助握得更用力了。
用了点力，也没挣开，于是他说，真的没事？
佐助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宇智波鼬，就像是要把对方刻在眼睛里似的。
良久，他开口问了句「鼬，你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吗？」。
结果还是胆小如鼠，问得不清不楚。
宇智波鼬留了句「是的」。佐助也就笑了下。
模棱两可。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