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良人》郑九曼

5、婚姻

　　威廉的这次行程主要是以餐厅为主。所以像卢浮宫，埃菲尔铁塔，我们也只是路过，没有真正的去参观。倒是威廉在路过的时候给我详细地说明了。
　　后来我才知道威廉的舅舅家在法国，他小时候的暑假会来法国玩。等到在法国的最后一天，威廉带我去了他舅舅家，华丽的城堡，我吓了一跳。
　　威廉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威廉才和我说实话，他家是在德国做汽车买卖生意的，主要提供一些高档次的汽车，说通俗点就是限量版轿车的购买以及销售。做类似中转的生意，也会设计一些跑车，让车厂制造。因为拥有几大名牌汽车公司的股份，在德国汽车界是有名的。
　　我在他面前，倒是显得有些平民。只是威廉不需要继承家族业务，家里人也宠他，他喜欢厨艺，就请一大堆厨师来家里教他，这倒是很夸张的事情。
　　不过见过了威廉的舅舅，舅母，以及几位表哥之类的，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和睦，我一直以为有钱人因为是接受家庭联姻，所以一般都是冷冷清清的夫妻关系，就像父母一般，现在见到了威廉的家人，我倒是觉得威廉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些羡慕。
　　今天的晚餐是威廉亲手做的，美味佳肴就是这么回事吧。我能吃出里面的温情，我看着威廉帅气的脸。
　　觉得就算是顺其自然地恋爱，结婚，我想也不是难以接受的。

　　当天晚上，威廉送我回房间，毕竟入住城堡，我还是很兴奋的。于是就窝在威廉的怀里聊天。聊自己的从前。
　　问他说我喜欢一个男人到了如此的地步，他会不会觉得害怕。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他喜欢这种不放弃的精神。
　　我又问他，是不是也这样对一个女生这样过，是不是也有女生这样对他。他亲了亲我的嘴角说，喜欢他的女孩子多得去了，可是喜欢这么久的，这么努力喜欢一个人的女生他从来没有见过，说羡慕这样的感情。
　　我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漂亮的嘴角。说了一声晚安就逃开了。
　　不是不知道威廉对我的意思，只是想再维持久一些，这种暧昧的关系。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想好好体会一下。
　　威廉也没有逼我，追上我，亲吻我，然后送我回房间。说不逼我，这种事情慢慢来。然后就抱着我睡觉了。
　　我们已经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相拥而眠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我现在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威廉的怀抱了。

　　逛完了法国，他又带我去了西班牙，逛过了西班牙，他又带我去了俄罗斯，不敢呆了没有几天，我们就去了美国，他说下一站，是北京。我想，都出来了2个月了，也是时候去北京看看了。我想带威廉去见见我爸妈。
　　威廉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冲动地答应了，当天就在拉斯维加斯和他结婚了。我对自己负责，威廉是个好伴侣。他会宠我，会疼我，会关心我，会照顾我。我有这样的丈夫，觉得很幸福。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洋溢着幸福的滋味。
　　威廉在床上，很温柔，温柔地我都哭出来了，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他也爱怜地亲吻了我。我第一次知道了和心爱的人发生关心，是真的幸福到可以全世界都不要的。
　　飞机上，威廉握住我的手，我其实忐忑不安。虽然我很幸福，可是我不晓得，怎么和爸妈解释，怎么和李家父母解释，怎么和李晨解释，怎么和那个傻小子郑哲解释。
　　威廉像是知道我的不安一样，拉着我的手，亲吻我的手心，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来之不易的幸福，来得有些突然，又很及时。

　　爸妈见到威廉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问我真的确定了吗。我很认真地点点头。我是真的确定了和威廉在一起的。爸妈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让威廉好好照顾我，说我辛苦太久了。
　　我跟爸妈说我准备和威廉去德国定居，爸妈没有反对，只是跟我说了一声，让我照顾好自己。

　　再一次见到李晨，他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我想，这才是让我心动那么多年的男人啊。我幸福地炫耀着我的幸福，李晨有些尴尬地看着威廉。
　　威廉知道李晨是我前夫，他表情上还是带着礼貌的微笑，倒是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吃小醋的男人，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在确定没事了之后，才问李晨最近的情况。
　　李晨说郑哲一直在找我，问我要不要和他见面，我想，我过不久就要去德国了，就说算了。让李晨代为转告，说我结婚了，过得很幸福。让他去找寻自己的幸福。
　　和李晨像朋友一般见面，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了。可是我想，自己是真的放下了，真心地祝愿李晨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和威廉离开的时候，我接到了郑哲的电话，我只是听着他说。
　　“楼燕，不要走，不要走！”听着郑哲的声音，我像是听到了不久前自己挽留郑哲的情形。
　　“郑哲，我已经结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了。威廉很好，我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如果我再一次婚姻不幸福，我想，我是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人结婚一次是兴奋，结婚两次是幸运，结婚三次就是厚脸皮了。
　　“楼燕，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马上就到机场，请你等等我，我们见面聊好不好。”我看到威廉跟我打招呼，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点了点头，和郑哲说再见。
　　“郑哲，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就像另外一个我一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另外一个自己呢。你找个好女人好好地过一辈子吧。我们始终是不适合的。我生病的那时候，谢谢你的照顾。再见了。”
　　听见那头传来的哭声，我觉得自己把一个痴情的男人弄哭了，心酸酸的。不仅仅是对郑哲没有爱恋的感情，也许是因为郑曼，我也不会和郑哲有什么结果的。
　　我看着那个等着我，温暖地笑着的男人，抓住了他的手，我就觉得抓住了幸福。
　　“威廉，我爱你！”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威廉笑着看着我，亲吻了我的嘴，“我也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在飞机上，我哭了。我以为是因为离开了家，以后都定居在别的国家，所以感伤。
　　威廉一直安慰我，说以后每年都回来。
　　我摇摇头，离开了，我就不想回来了。看着飞机起飞，心里想的全部都是郑哲的声音。他的挽留，他的祈求。
　　我对不起他，之前利用过他，伤害过他，现在又要离开他。我一直都明白，我和郑哲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他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姐姐是我最讨厌的人。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是他最讨厌的人。
　　其实，是我选择了逃避。
　　我看着威廉的侧脸，握住他的手。
　　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
　　我会真正抓住幸福，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
　　所以，郑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之后，我就忘记了之前接触的所有人，或者是强迫自己不再想起。不愿意再想起李晨，不愿意再想起郑曼，不愿意再想起郑哲，不愿意再想起我喜欢的那个小说家。
　　在德国的日子，我很幸福，我是很幸福的吧……
　　只是，为什么那种幸福，那么快就结束了。
　　我有了欧文，威廉有了朱莉亚。
　　离婚是之前就决定好的，我和威廉决定等欧文长大些了再离婚，等到朱莉亚怀孕了，再离婚。
　　我又成为了被遗弃的那个人。
　　威廉遇见朱莉亚是在我怀欧文的时候，朱莉亚来到威廉的店里，抱着和威廉一样的梦想，热情的她，热情的他，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
　　我原本只是意识到威廉的回家时间越来越晚，后来胡思乱想想起了李晨当初也是这样。后来他们向我摊牌的时候，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怎么说呢，一回生两回熟，丈夫有了小三的戏码再一次在我身上上演。我真的是苦情戏的最佳女主角啊。
　　我提出离婚，威廉挽留。我不知道是不是国情不同，所以想法观点之类的也不同。威廉说至少要等欧文长大了，知道了他是爸爸以后，才让我带走欧文。而我则是希望欧文一辈子都不认识威廉。
　　要是说和李晨的婚姻是我自己陷地太深了，那么和威廉的婚姻，就是我们都陷地太深了。想起来在美国闪电结婚，我需要的一个安慰，一个怀抱。威廉需要的是一段艳遇。两个人都像做梦一样，看对眼，凑合了。
　　现在，大家都理智了，发现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游戏。
　　只是出现了意外。欧文。

　　等到欧文7岁了，在威廉的欢送下，我带着欧文回北京。和威廉约定，每年11月到1月欧文会到德国和威廉过感恩节，圣诞节和新年。而过完新年欧文就回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生活。威廉和朱莉亚的孩子也已经有6岁了。欧文也长大了，所以我和威廉正式离婚了。托了6年的婚姻，伤害了不少人。
　　我想，要是那段时间没有怀上欧文，我也许会死也说不定。像之前那样喝大醉，然后醉死在德国。可是因为欧文，我有了人生的寄托。
　　我一直和欧文说，我和威廉是好朋友，可是欧文一直都不相信。他早就劝我们离婚，只是我和威廉不希望孩子带着有色眼镜看威廉和朱莉亚以及他们的孩子。所以硬生生地维持了长久的婚姻。
　　欧文也许是理解了，和威廉的关系从原本的厌恶变为了亲近。孩子，是需要父亲的。我一直都有父母，可是从小我很少见到他们，所以我才会那么孤独。我只是不希望欧文长大像我一样。他至少要知道，威廉是爱他的。

　　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爸妈一直都没有离婚，即使他们不爱彼此，双方都在外面有人，也不离婚。我想，和我与威廉一样，只不过他们维持的时间更加长而已。
　　7年没有见到父母，爸妈知道我离婚了，带着孩子回家了，爸爸看了欧文一眼，就回到书房里了，妈妈看着我说：“以后不要再任性了。”然后就离开了家。
　　我抱着欧文坐在沙发上，什么话都不说，欧文搂着我的脖子，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