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属简单》沁无泪

17、第 17 章

　　这茶具是相芮央求自己从边境客商那里交换而来。
　　她说齐格怎么说在梦都也小有名气，再怎么清廉，客厅中也要有一套像模像样的茶具。
　　而这茶具是京国的特产，梦都难得一见。
　　此盖碗，盖和托皆是绘有花开富贵的牡丹花青花瓷；
　　碗上中下各分三分，上、下处均是白瓷 ，中间是用彩色琉璃。
　　上下衔接处更为精巧，没有半点缝隙与接痕，表面光滑,晶莹剔透。
　　虽然是茶具但不会过于炫富，同时也不失品位。
　　能拥有如此完整的一套，就算是当做工艺品放在家中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回想着当时在自己面前刻意讨好的相芮，她就有中把这茶杯摔的粉碎的冲动。
　　但也是因为想到了她，她才会给齐格一个解释给自己听的机会。
　　闭目……眉头紧蹙……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决定了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家人的幸福。
　　不论是母亲对父亲的愧疚，还是父亲对生意的在意，抑或是妹妹们的终身大事，她都不敢掉以轻心，她能做到的她都竭力去做到。
　　那是身为长女和长姐的责任。
　　但现在想来她做的还不够好，不然怎么会任意相芮选齐格这样的男人，自己却没有过多的干预。
　　门外齐格拉扯着女子进了客厅，看见做在主位上的相荩，冷汗不知觉的自额头流下。
　　被拉住的女子原本不愿意来的，但在进门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跟相家的一切都在今天断了。
　　相荩不让自己在梦都从此消失对自己已经是很人道了，半点也不能奢望她能原谅自己。
　　天已蒙蒙亮，旭日的光照进院子，院子的四季花也渐渐崭露头角。
　　但这明亮的光却对屋内的两人来说却都是一种煎熬。
　　相荩睁眼看着拉拉扯扯进了的两人
　　“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我解释吗？”
　　拉扯着的手马上放开了，两人默契的往相反的方向站立着。
　　厅内在那瞬间有恢复了刚才的安宁。
　　“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我来问，”喝了口茶，相荩面容严肃的看着两人。
　　“尹洙，我是欣赏你的出淤泥而不染才请你来教我两个妹妹的琴棋书画的，但没想到你是这样回报我的。”将茶杯搁在茶几上，“我以为你同其他青楼女子是不同的，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但想来我是错看了你了。或许你更适合那句近朱则赤，近墨则黑。”
　　“不是的……大小姐不是那样的……”尹洙立马下跪对着相荩说道，“我只是欣赏齐生的才华，才愿意委身与他的。我并没有其他什么企图，只是希望能伴在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将来齐生同二小姐成亲了，我不会同二小姐来争宠，我会安静的呆在一边就可以了。大小姐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我是相芮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比竟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怎么精的过你这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呢。”
　　“或许吧，你是欣赏他的才华，但更多的是看中他的锦绣前程，但你别忘了，他的锦绣前程是以我们相府给他做后盾的。如果没了我们相府广大的人脉，你觉得你的美梦还能做的这么美吗？”说着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齐格，只见他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满脸通红。
　　“你觉得如果将来齐格跟小芮成亲了，我会允许你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吗，别说我不肯，就亮小芮也是不肯的。”
　　“情人眼里容不得一颗沙，你现在是这么说的，但不保证你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你不眼红，你不嫉妒。”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我想你这是该懂的。”说完不待其开口，就对着齐格说，“你跟我来。”
　　被说的脸色发白的尹洙只觉得她如果想要抓住齐格这棵大树最先要出去的就是相荩。
　　但相家根基太深，不是她一人所能扳得动的。
　　相荩与齐格一前一后的沿着街巷走着，直到走到运河边缘。
　　好几次齐格想要叫住相荩，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致使途中两个人很长时间都在沉默度过。
　　相荩走到离港口不远处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齐格。
　　“想到要怎么告诉我了？”
　　齐格原本漂浮的眼神，现在更在迷离了，仿佛找不到停留的地方，时不时的躲避着相荩的目光。
　　“齐格……是不是我今天不过来，不撞破，你就打算这样一直隐瞒着我们吗？”看着这样的男人相荩就来气，不能在有骨气点么。
　　“对不起……对不起……”齐格不敢将目光对着相荩，她的目光太明锐，太犀利。
　　那样的眼光让他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很稀薄，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
　　窒息---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感觉。
　　“我不想事情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我不想……我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样解决这件事，是你自己告诉小芮，还是由我来告诉小芮？”
　　“相荩，不要！请不要！”
　　“如果你将这件事告诉小芮，她会受不了的，请你不要告诉小芮！
　　我……我……我会找个时间向小芮坦白这一切的，请你不要告诉小芮！我愿意，我愿意跟她断开所有联系，请你不要告诉小芮，请你原谅我！”
　　“事情要是真有你所说的那样简单，我会原谅你。但你知道你现在惹上的是什么人吗，那个女人就好像蚂蟥，既然把你定位目标了，她是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必定要达到了她的目的，她才会主动的离开你。如果不然，你强行拉开她，你们两个都不会有好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你和小芮的婚事我看还是在缓缓吧，等我这次渡洋回来，再来决定你们的是不是适合在一起，你也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处理你和她的关系。”
　　“请不要在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是纠缠不清，那么你和小芮的姻缘也到此结束了。但你能处理好你们的关系，我还是愿意看在你这份心上和小芮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份上，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说完相荩转身离开，“还有我本来已近有点接受你了，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再对你重新评估了。你也让你的手下不要在找我了，我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的，你也不用特意为了讨好小芮在做什么了。”
　　齐格呆呆的看着相荩离开，自己独自站在河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那一艘艘远去的船好似能带走他心中种种的不安。